○三○ 亦軒求診(一)
健康所系,性命相托,
自從我披上那白大褂,
就深感這份責任重大,
處方紙上把無情的病魔驅除,
手術台上挽救了無數垂危的生命,
這就是醫生的光榮使命!
是誰,總是在用行動去展示生命的珍貴!
是誰,總是在用真情去譜寫一首動人的生命樂曲!
是誰,總是在爭分奪秒挽救危難之際,用汗水彙集成那漏*點的旋律!
又是誰
總是在工作之餘挑燈夜讀,
甘願為老百姓的健康,
做忠誠的守護神!
又是誰
即使遭受了多少埋怨與誤解,
風風雨雨總是用微笑去面對!
這就是醫生的崇高使命!
沒有假日的休息,
沒有晝夜的分明,
甚至是就餐也常常時斷時續,
但這並非我內心真正的苦悶,
病人的痛苦才是我心中永遠的牽挂!
不會有怨言!
不會有悔變!
無論灑下多少血汗,
期盼的不是金錢的收穫,
病人的康復才是我心中最大的歡樂!
這就是醫生的神聖使命!
這是司空凝心進入首都醫科大學后,同學們時常掛在嘴裡,用來激勵自己的歌,也是胸外科醫生工作的真實寫照。事隔多年之後的今日,再次出手救人,令司空凝心回憶起那青春飛揚,熱血澎湃,漏*點四射的學生時代,不由輕輕哼唱出聲。雖是輕哼,在這寂靜的夜,卻清晰地傳向四面八方。
秋亦軒和祁伯踏著歌聲而來,那清唱的小調,雖過於直白,言辭間無甚韻味,卻將歌中所要表達的「醫生」的使命,和其中的酸甜苦辣,闡述得詳盡得當,一聽瞭然。只是,「醫生」?唱的不是大夫的事么?!難道是扶遙國(郁:想象力太過豐富了,會彈扶遙國的琴,就會扶遙國的醫術了?)對大夫的稱呼?秋亦軒和祁伯互望了一眼:她真的是期待已久的,能夠徹底治癒頑疾的大夫么?!
秋亦軒有傷病在身,走得很慢,司空凝心哼唱完第二遍,秋亦軒和祁伯才走到院中屋前。房門緊閉,看不到人,秋亦軒依然不顧傷病,躬身行禮:「不才秋亦軒有事特來請教,不知司空方便否?」
司空凝心也不開門,只冷冷應道:「請教不敢當,有事兒就說吧。」
秋亦軒聞言沒有再出聲,祁伯卻感受到了他無言的失落,哈哈一笑:「丫頭啊,老夫一把老骨頭了,來把椅子吧。」軒兒因著才華,因著頑疾,一向被人捧著,寵著,何時受到過這樣的冷遇!這個丫頭倒好,明知他的病,卻絲毫不假以辭色,也不怕他聽了又犯病。更令自己擔心的是,軒兒對這丫頭似乎動了心思,再不是第一次見面后的無動於衷。
(郁:祁老啊,您老要是看到司空凝心在小木屋時,是怎樣對烈王爺和勾魂嬉笑怒罵,又是怎樣對待楚、秋二人諷刺挖苦的,就不會為軒兒的心理承受能力擔心了。)
祁伯開了口,司空凝心再也不能裝作不知道他來了,只好拎著兩把椅子走出門來:「二位請坐。」然後站在二人面前,明顯一副不欲久留的意思。
此舉也讓躲在暗處的尉遲慕白鬆了口氣:不是先前約好的,她也還知道深淺,沒有深更半夜地將男子讓進房中。(郁:你少臭美了,她犯得著為你謹守那些破規矩么!)
兩把椅子,三個人:一個今日犯病差點喪命,一個是大腹便便的孕婦,一個總是自稱老夫,卻又看不出年紀有多老的「老人」。
三人誰也不肯坐,你讓我,我讓你——
「司空,你肚子里還有孩子呢,你坐,我年輕力壯的,站著沒關係。」
「祁伯,我年紀輕輕的,怎能在您老面前落座呢!孕婦就應該多活動,何況我剛才在房中已經坐了挺長時間了。再說您老遠來是客,哪有客人罰站,主人坐著的道理。您坐,您坐。」
「你們倆一個是病號,一個是孕婦,老夫年紀雖大,身體卻比你們都好。你們倆都聽老夫的,統統坐好。」
「秋公子,你今天犯了病,又受了傷,還是你坐吧。就算你想再挨一戳,我也不敢了。」
司空凝心巴不得就這樣一直推來讓去,再過一會兒,就好說累了要休息了。他們倆這麼急巴巴地趕來,還不是為了秋亦軒的病,當自己不明白么。
果然,祁伯沉不住氣了:「丫頭啊,我們可不是來找你玩坐座兒的,你想必也能猜到,老夫是想請你出手,徹底治好已經折磨了軒兒十幾年的頑疾。」
「祁伯您太抬舉我了,我哪兒會什麼醫術啊,不過是胡亂扎了秋公子一下,結果還扎出好多血來了,嚇得我趕緊逃了。我這正心虛著呢,就怕是來找我算帳的,沒看我門都不敢請你們進。」我雖然會醫術,可此醫術非彼醫術也,我的醫術在這兒沒有條件能夠施展開來,也無法和你們解釋清楚,還是否認最好。
「老夫雖然當時不在場,沒有親眼看到丫頭你施救,卻也能從軒兒的傷勢,判斷得出當時的情況十分緊急,稍有延誤,便萬劫不復。你從來不知道軒兒的病症,卻這麼快就診斷出來,而且及時進行了完美的救治,說明你對這種病很在行。」祁伯意味深長地看了司空凝心一眼,「老夫不會去探究你是從何處習得的醫術,也絕對不會偷藝,只要你肯出手徹底治好軒兒的頑疾,老夫便從此了無牽挂,可以任你差遣。」
「我真的不會什麼醫術啊,祁伯您一定是弄錯了,」要來的還是來了,為了不露餡,只有一裝到底,「秋公子當時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有什麼掐住了他的喉嚨似的,無法呼吸,所以我就順著他的喉嚨往下摸。結果摸到胸口就發現裡面軟軟的,我摸一下,就波動一下,就象水一樣,我想看看裡面有什麼好玩的東西,就找侍衛要了管子戳了一下。誰知道裡面全是血,嚇得我趕緊逃了。」
司空凝心自顧自說得起勁,另兩個人卻不聽她胡謅,只是雙雙盯著她看,看她究竟要演戲演到什麼時候。
司空凝心可沒有一點兒心虛,眨巴著那雙澄澈的眼睛,回望二人:「你們真的不怪我么?」
秋亦軒嘆了口氣:「祁伯,我們走吧。軒兒在您的庇佑下,能多活了這麼些年,已經知足了。那些醫生的光榮、崇高、神聖的使命,只不過是唱來玩兒的,當不得真的。」
司空凝心沒有吱聲,自己豈能被這麼膚淺的激將法給帶進籠子里!而且那秋亦軒一看就是個腹黑之人,心裡鬼主意定然多著呢!就算你們倆都曾經幫過我,那也不過是受那畜牲所託,我可不欠你們什麼!
那祁伯竟似能看透人心似的,人雖然開始跟著秋亦軒往院外走,口中卻說道:「你的傷,老夫能夠輕而易舉地治好,可是那疤痕,卻要天下傷葯至尊『凝脂』方能不留一絲痕迹。如今洪武國僅存一瓶,全給你用了,當初我可是連軒兒都沒捨得用啊!」
提到傷疤,司空凝心立刻回想起給秋亦軒急救時看到的,那時隔多年仍然凹凸不平的醜陋傷疤,對比自己身上沒有一絲痕迹,完全恢復如初的傷處,確實是。。。。天壤之別!
秋亦軒和祁伯如同來時一般,慢慢地往回走,剛步出院門,就聽到司空凝心說道:「你們。。。。唉,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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