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 作張作智(一)
尉遲慕白吃過晚飯,就來到雅風院,要找司空凝心說事兒。可惜院中無人,尉遲慕白也不著人去找,自顧自在雅風院里轉悠。
只愁壞了跟在身後的勾魂:師兄有什麼話,非得當面親自和那個賤貨說呢?她配么!交待給自己辦不就好了么!
最後,尉遲慕白站在院門口內側,一個方便自己看到司空凝心回來,而她卻看不到自己的角度開始等待。很快兩刻鐘就過去了。
「師兄,我去找她回來見你。」勾魂有點著急了,師兄這是怎麼了,一大把事情要做,卻把時間花在等那個賤貨上。
尉遲慕白擺擺手,勾魂湊過來一看,哦,已經回來了。
近兩個月,司空凝心不單肚子大了不少,個頭也往上竄了不少,走起路來虎虎生風,根本不似一個快生養了的人。她現在穿的那式樣怪異的衣服,淺雲早就問過,說叫什麼孕婦裝,舒適的同時,又恰到好處地凸顯著懷孕后的豐滿身材。整個人看起來心情愉快,精神煥發,充滿母性的光輝,很。。。。吸引人的眼球。
司空凝心散完步回到雅風院,就看到尉遲慕白站在雅風院門內側。
轉身離開?來不及了。
視而不見?不太禮貌。
禮貌?和這種畜牲講什麼禮貌!
司空凝心保持姿勢和神態不變,徑直朝房間走去。這兩天雅風院還真熱鬧啊,昨天是秋亦軒,今天是尉遲慕白,明天會不會輪到楚仲勛了?
「喂,見到王爺還不速速行禮!」勾魂見著司空凝心目中無人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師兄不顧自己的堅決反對,一定要親自當面和這個賤貨交待幾句,可這個賤貨這是什麼態度!自己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尤其是這個賤貨對師兄不敬!
司空凝心充耳不聞,繼續前行。
勾魂大怒,一個健步衝到司空凝心面前:「沒看到王爺么?!你又想耍什麼花樣?」
司空凝心原地轉著圈,看完了一遍院子,一臉不解地喃喃自語:「沒有看到院子里還有人啊,哪來的聲音呢?」
勾魂這個氣呀!上次在小木屋和這個賤貨談條件,就被她誣衊王爺是畜牲,礙於當時有求於她,自己強行忍了。這一次,自己可絕對不會再忍了!
尉遲慕白為司空凝心的舉動莞爾一笑:到底年紀還小,這麼頑皮!
看出勾魂的意圖,尉遲慕白及時示意勾魂稍安勿躁,先到院外等候。
勾魂哪裡肯答應,正要發作,卻被尉遲慕白搶先一步下手,點了勾魂的穴,扔出院牆。勾魂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離師兄越來越遠,然後就只能看到院牆,看不到師兄,最後輕輕地落在雅風院外的草地上了。師兄的反常舉動,令勾魂對司空凝心更加深惡痛絕。
這是尉遲慕白第一次單獨與司空凝心在一起,有些緊張,有些不知從何說起,還清了好幾次嗓子,才冒出來一句:「你還好么?」
「不知王爺眼中何為好?何為不好?比起以前,似乎好太多了,這就是好么?」司空凝心緊盯著尉遲慕白,片刻之後,突然失笑,在這黑寂的夜,燦爛得恍惚了尉遲慕白的眼睛和心神,「沒聽說過么?不自由,勿寧死!」
「不自由,勿寧死?」尉遲慕白喃喃地重複了一遍司空凝心的話,心中為之一震:她想要的是這個!她根本就不想留在府中,不想留在自己身邊!所以她要逃,所以她要休書。沒有比這個更令尉遲慕白吃驚的了。而本來就不好開口的話,尉遲慕白更加說不出口了。
「是。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
司空凝心說完就轉身進房,趁著尉遲慕白一愣神的當兒,咣當一聲,將他關在門外。剛才散步時發現,一個叫慈隱院的院子,今天已經收拾妥當,這很可能是個很好的機會,一定要好好籌劃一下,也許這是自己唯一能夠離開的機會!
被關在門外的尉遲慕白並不氣惱,深知以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她對自己的仇恨,以這種方式發泄她對自己的強烈不滿,已經是極為克制的了,這是自己該受的。而且這樣隔著門說話,比之剛才面對面的情形,自己似乎沒那麼緊張,能放得開些,膽子也大些了。
「凝心,你仔細聽我說,我娘後天就要回來了,她可能會因為你大姐的關係,苛求於你,所以,你從明天起,就不要靠近娘住的慈隱院和她常去的花園了。這樣,你能夠自由活動的地方雖然少了些,可是卻安全些,因為如果遇上我娘,難免會為難你。去其他地方,你也要機警一些,萬一遇到我娘,一定要趕快避開,不要當面對上。最好就呆在雅風院,哪兒也不要去。」負責保護她的侍衛,自己剛才已經交待過了,遇到這樣的情形,一定要儘快通知自己。娘親雖然是個慈善之人,可是對任何一個可能對自己不利的人,都不會心慈手軟。
房裡沒有迴音。
司空凝心壓根兒沒有想到,尉遲慕白是來提醒自己注意避開地雷的,還以為他又要自己來配合他在他娘面前演戲,以為是個頗具利用價值的機會呢。可是,他不是恨自己,巴不得自己死么,怎麼可能這麼「好心」來提醒自己?!他又有什麼新的陰謀?
不,不行,難得能夠和他直接對話,一定要想辦法說服他不要再禁錮自己,既然彼此仇恨,又何必捆在一起,整得兩個人都不舒心。有什麼能夠讓他同意對自己放手呢?
「凝心,你聽到了么?」尉遲慕白的聲音再次響起。
司空凝心還在抓緊時間冥思苦想,沒有理會尉遲慕白的叫喚。
稍等了一會兒,尉遲慕白再次問道:「凝心,你,你怎麼了?」不過,聲音里已經透著明顯的緊張和焦急。
還是沒有迴音,尉遲慕白急壞了,該不會是。。。。
尉遲慕白一腳踹開房門,卻看見司空凝心好端端地坐在桌前,不知在想些什麼?
尉遲慕白鬆了口氣,不是出事了就好。可是,她到底有沒有聽到自己剛剛講的那些話呢?
「凝。。。。心,」當著司空凝心的面,尉遲慕白有些艱難地叫著她的名字,「我剛才說的話,你全聽到了?」
司空凝心嘆了口氣:「聽到了又怎麼樣,就算我避開她,她不會找上門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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