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刺殺
許久之後,周芮終於明白過來,鍾厚驍這是在說吳姨娘受過苦才知道現如今的福分不是白得的。笑了笑,周芮捏了捏鍾厚驍的袖口。感覺到她的小手,鍾厚驍毫不客氣的一把擒住,捏了捏又放開。周耀輝一直沒有放棄跟鍾厚驍的聯絡,想方設法的要跟鍾厚驍牽上線。
鍾厚驍不搭理他,他就來找周芮,三番兩次,周芮煩了說了他一通這才灰溜溜的不來了。
「大哥,我不過是姑娘家,慶余幫的事情是我說了算的?若是大哥真想談生意,慶余幫的檔口就在清水鎮上,何必來為難我。」周芮不溫不火的看著周耀輝,說罷,笑了笑道,「大哥,鍾厚驍的事情我一向說了不算的,你在我這裡下工夫,還不如想想別的辦法。」
「芮芮,我知道是娘虧待了你,你放心,以前虧了你的,哥哥一定幫你補回來,只是我們到底兄妹一場,你可要幫我在鍾先生跟前美言幾句。」周耀輝笑眯眯的推了一個盒子過來,卻被周芮推了回去。
「我們到底是已經搬出來的人,總歸已經分了家,周家的生意也就跟我沒什麼關係了。大哥,恕妹妹無能為力。」周芮說的堅決,周耀輝此後再也沒來過。
自從周芮跟鍾厚驍訂婚以後,她不管去哪裡都是滿滿的矚目,就算是在學校也有不少人議論她。對於這種結果,她只有嘆氣。
先前的時候,周芮跟鍾厚驍一起出席各種宴會就算惹人非議那也只是那些官太太官小姐中間傳一傳,跟周芮平日里學校的同窗沒什麼關係,她們也不知道周芮就是天天跟在鍾厚驍身後的那個人。
現如今一訂婚,周芮可算是出了名,鍾厚驍不但在報紙上連登了一個月宣布喜訊,還去哪兒都帶著,跟她形影不離的,還美其名曰鞏固結果。
呵呵,周芮冷笑。
好在進了臘月學堂就放了假,她白天在家裡溫書寫作業,也不用見太多人。
周耀輝的事兒,鍾厚驍沒說什麼,但是周芮看得出來鍾厚驍很討厭她。借著晚上吃飯的機會,周芮試探性的問道:「你很討厭周家人么?」
「沒有,至少不討厭你和周樹育。」提起周樹育,鍾厚驍就一陣牙疼,臨近年底,周樹育把慶余幫上下一年的賬本哐當一下砸到他面前,說如果再這麼下去慶余幫上下都得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來了!
鍾厚驍要做的事情太多,花錢也太快,周樹育能幫他不少忙,而且,更重要的一件事是,周樹育再泥古不化,也是周芮的哥哥……
「大哥他是不是做了什麼事情?」周芮的大眼睛在西餐廳的水晶燈下忽閃忽閃的,鍾厚驍迎上那麼一雙眼睛之後忽然就沉淪了,想了想,放下手裡的餐具鄭重其事的說道。
「你還記得林真跟你講過一批大煙膏子在我眼皮子底下運進清水鎮的事情么?」
這件事情周芮當然記得,當時還生氣了一段時間呢,氣東邊碼頭的人敵我不分,什麼錢都賺。
點了點頭,周芮看著鍾厚驍滿臉凝重。
「以慶余幫的能力,把這批大煙膏子堵到外面是輕而易舉的事兒,既然能混進來,那就只能是有內應。」
「周耀輝是內應。」不是疑問,而是陳述,周芮看著鍾厚驍,說了自己的分析,「東西莫名其妙的進來,偏巧周家的酒窖在城外,每日來往也是方便的很。酒罈子那麼大,少裝一些酒,多放一些其他的東西也看不出來……」
鍾厚驍是真真的驚訝了,為周芮的膽識和她的聰明。
「你說的沒錯。」鍾厚驍承認,周芮瞭然,若是因為這個鐘厚驍看不慣周耀輝也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做什麼不好偏偏做這種害人的營生,不僅僅鍾厚驍不待見他,若是傳出去,整個清水鎮只怕都沒周家了。
「那,那些大煙膏子……」
「被人藏起來了,目前還沒出現,我一定會找出來的。」鍾厚驍重新拿起餐具然後慢條斯理的切牛排,周芮看他這個樣子,神情一定,方才的不安瞬間煙消雲散。
吃了晚飯,兩人出門,卻在出門的那一剎那被鍾厚驍按著躲到了餐廳大門之後。緊接著,就是一陣「乒乒乓乓」的射擊聲,周芮嚇了一跳,忍不住抖了一下,卻被鍾厚驍抱的緊了幾分。
「別怕,我在。」
耳邊是那人的聲音,鼻息間是他身上的味道,周芮躲在鍾厚驍構築的這一方天地里沒有一絲慌張。
外面亂了一會兒,很快就恢復平靜,林真帶了幾個人揣著傢伙進來,見著周芮躲在鍾厚驍身後毫不客氣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大嫂,你這麼點膽子可不行啊,跟著大哥這種場面是要多見見的。」
「誒,林真你小子懂什麼,小姑娘家膽子小點不是啥壞事兒,難道你想讓大哥跟大嫂天天對著打?」不知道是誰,但是話一出來,周圍笑聲一片。
周芮被他們說的臉色緋紅,更加不願意出去,鍾厚驍身子一轉,剛好把她擋了個嚴嚴實實,「少貧嘴,發現什麼了沒有。」
說起正事兒,他們也收起一派嬉笑的態度,連忙把兩人弄回鍾家老宅。
書房裡,鍾厚驍吩咐林真通知大夫過來,周芮連忙問道,「你受傷了?」
「沒有,看你好像嚇壞了。」
說完,鍾厚驍不再跟她說話,轉頭跟林真討論起今天的刺殺。
刺殺是有備而來,連鍾厚驍出門的點都掐的剛剛好,若不是鍾厚驍常年的警惕性恐怕早就遭人暗算。
「還用問么,肯定是東邊碼頭的。」林真撓頭,只恨自己沒能抓個活口,「大哥,要不要我帶了兄弟們去挑了他們的盤口?」
「理由呢,說我們恃強凌弱?老五,你有什麼發現。」對於林真說話不經大腦的行為鍾厚驍自然是見怪不怪,轉頭問鐵頭老五。
鐵頭老五就是說周芮膽小有好處的那位,見周芮還在書房,他有些猶豫。
「沒關係,說吧,她不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