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主子,怒了
「說,怎麼回事?」宗政九語氣中帶著凌厲。
毒經醫經都是世間難求的寶物,裡面記載的東西絕對不是能對外人所看到的,可就是這樣一個東西卻因為在外面走了一圏而遺失,不得不說,就算是殺了楊焱也補不回來。
楊焱快速回憶,最後定格在凌雲寺,臉上的慘白更加的深了。
「主,主子,定是葉大小姐給偷偷的換走了,當日她說她不能盲目選擇,所以要看看再做定奪,時間也不長,就一個時辰,再加上她的巧言如簧,屬下,屬下竟一時糊塗。」
楊焱悔得腸子都青了,她在凌雲寺沒有靈活的表現叫他失了小心,這才,這才上了大當。
而宗政九的怒氣不是一星半點,他居然也被這個娃兒給耍了?現在他有點後悔將這個娃兒給弄回來了,他應該在她咬他的時候就剝了她的皮,也省得在這裡給他添堵。
「好你個葉琉璃,本世子倒是小看你了,既然你想學,那就讓你學到底,來人,去叫壯姑。」
眾人心頭一緊,主子,怒了。
……
葉琉璃看著眼前拔過來的師傅,五大三粗,明明是個女子,可是壯得跟個男人似的,頓時臉黑。
不會吧,他居然玩真的?不就是弄了本毒經過來么,至於發這麼大的火嗎?
她狠狠的吞了吞口水,她很明白他的意思,就是想讓她變得跟這個壯尼姑一樣壯,她可是個小姐啊,要是這樣滿身橫肉的回去了,葉顯明和葉老夫人門都不會讓她進,到時候她又何淡報仇?
機械的轉過頭對著凌雲師太道:「我能將毒經還給他不?」
她能吃苦耐勞,能有絕對團隊精神,更能有聽從領導的一切工作安排,她可以稱為一個絕世好員工,好棋子,可是卻接受不了這個。
娘的,要是早知道她會被整成這樣,她就不偷這本毒經了,但是,也要怪楊焱,誰叫他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活像是她的表現讓他失望了似的,所以,才一氣之下兩本書都弄到手。
不過,她看了這兩本經書,發現它們之間存在著某種相連的東西,比如同一種叫做地蠶的東西即可以是毒之聖品,也可以是醫之聖品,醫毒之間端的要看人怎麼去運用了。
從一開始的算計再到現在的真心接受,她這心裡變化可謂是質的飛躍啊。
凌雲師太面無表情的臉上終於抽動了,她這飛躍不要緊,楊焱可是吃盡了苦頭,小黑屋裡呆了一個月,出來時瘦得連楊磊都不認得了。
「阿彌陀佛,不能。」
葉琉璃的臉瞬間垮了,有種暗無天日的感覺。
宗政九收到她苦臉時的消息時,心情,總算是迴轉了過來,不過,似乎還不夠,因為離高興還差了一大截。
於是,葉琉璃的苦日子終真正到來了,接下來的三年才是魔鬼般的日子。
雞未起,她先起,打滿三缸水只是開熱身,修習近身拳術只是開始,給自己下毒再給自己解毒才是正式進入課題。
也就是說,她要麼被累死,要麼被毒死。
葉琉璃呵呵一笑,仰望天空,想問問那個叫老天爺的傢伙自己是不是錯了,根本不應該與這個惡魔交易?
看著鐵青的的手臂,再有一刻鐘要是解不了,她就真的廢了。
三年來,她就是在自己無數次中毒,無數次解毒的日子裡過過來的,甚至,那個叫世子的男人還給她下過媚葯。她真的想吐血,也不看看她多大就下這種有害身體的葯?真虧他想得出來。
不過,這三年來葉府的消息不斷的傳了過來。
比如,葉府第一年喜添了嫡子。
比如,第二年一個叫羅如煙的侄女兒風光入住。
比如,第三年葉顯明調往京都。
全家舉遷,竟沒有通知這個正兒八經的葉大小姐,看來,他們早就將她給忘記了,將他們造下的孽給忘記了。
沒關係,她總有一天會讓他們記起來的,她現在六歲,再過幾年就可以再見了。
淡定的取出金針,在身體幾大穴道中刺去,再在中指開了道口子,黑血流出,手臂漸漸恢復血色。
可就在此時,砰的一聲響,重物落地。
「救,救我。」
一個滿血是血的男子翻牆而入,唇色慘白,臉色發青,明顯的中毒癥狀,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黑血,若是不及時醫救,只怕會毒血攻心。
葉琉璃站在那處望著他,一動不動。
「你?」
男子頓時怒氣大升,想要爬起來對她動手,可是剛一起來,便被後頭追殺出來的人一刀下去。
血濺,人亡。
下手堪稱利落,一點生機的餘地都沒有。
「主子。」
黑衣人拱手道。
緊接著,一個身著錦袍長得比女人還要美的年輕男子踩著美麗的月光走了過來,周身氣度絕對不是葉顯明這樣能比的。
漂亮的長眉微挑,「可惜。」
嘴裡說著可惜,眼神卻不是這麼認為。
葉琉璃不說話,也不動。
此時,她真的後悔自己不得壯姑好好學習,否則,她一定能夠發現周圍的不對勁,早早的跑得沒影。現在倒好,只能眼睜睜的再求生機。
這個男子壓著黑影向她走來,每一步都帶著致命的危險,她的手心慢慢溢出冷汗,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她惹不得,就與三年前的那個男人一樣,一樣的惹不起。
「小妹妹,你說,是不是可惜了?」
笑容完美,聲音柔和,若不是親眼看到這個男人是他手下所殺,她一定會以為這是個溫潤優雅無害的,是可惜了,還沒從死人嘴裡問出東西來就他的手下給殺了,這不是可惜又是什麼。
向天看著這個女娃兒,個子不高長相一般可,可是卻在面對一個帶血求救的人時表現得太過於鎮靜了些,要不是傻子,就是個白痴,不過,兩樣都被他給排除了,因為她的眼睛比星辰還要明亮。
「我想吃飯。」她道,表情無害。
美男子笑容微微一僵,吃飯和可惜有關係?
不過,很快又恢復了從容,眼睛看著她腳下的黑血,又看著滴血的手指,「你中毒了?」
明顯,「是的。」
「誰幫你解的。」
明顯,「我啊。」
「有趣。」
不信,「你看?」
她豎起了中指,指尖被劃出一道口子,口子里流現的血是正常的紅色,重點不是口子,而是她豎起的中指。
微笑,很操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