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繼續
我看到他們兩個過來,撅了噘嘴,哼道:「你們兩不是讓我一個人去嗎?還跟過來幹什麼?」哼,想想我就生氣,他們居然想丟下我一個人在南山,虧我們還是朋友呢,絕對不要這麼快原諒他們。我心裡默默地想著。
朱柳一聽我這麼一說,尷尬的撓了撓頭,說:「我們也沒說讓你自己走啊。你都沒聽我把話說完。」
我:……
好像還真的是這樣喔。
「可是……」我剛想再說點什麼,馬上畢岸直接把我的話頭打斷,說道:「好了,別再說些不相關的事了,不是說要抓緊時間嗎,那就趕緊的啊,我可不想再在裡面待了。」畢岸剛剛臉紅的樣子好像是錯覺,馬上又恢復了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好歹他現在終於和我們一起了,好吧,我也不能太貪心了。
我看著朱柳現在幻化成狐形,奇怪道:「朱柳,你為什麼要變原身啊,不怕弄髒你的皮毛嗎?」我托著下巴打量朱柳,不虧是九尾狐啊,真是漂亮,朱柳看到我眼中含著的讚歎之意,驕傲的甩了甩尾巴,說道:「哼,我當然怕呀,但是沒辦法,畢竟原身的時候我的靈敏度會高些。唉,為了找那個什麼什麼草的也是煞費苦心。」
我嘿嘿的笑了兩聲,摸了摸鼻頭。看來剛剛真是我自己衝動了。還好他們沒有丟下我。
我看了看一旁畢岸還是不太好的臉色,故意裝作沒有看到的樣子,走過去撞了撞他,說道:「那我們現在繼續喔?」
畢岸看我那個樣子,這回倒沒多說什麼,抬腳就向前走。
我知道他這就是答應的意思了,立馬和身邊的朱柳對視了一眼,捂著嘴竊喜了一會兒,馬上跟了上去。
方才我們發現那個腳印有重複,現在想來,這個南山裡方向還真的不好辯,可以我又沒有沒什麼特別好的辦法解決。想想就頭痛,要是因為我的原因,三個人在林中一起兜圈子,那我可就罪過大了。
聽到我嘆氣,畢岸微帶幾分輕諷的說道:「現在覺得頭痛了,還非得瞎攬活兒。」我聽到畢岸這麼說,完全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哼,讓他說吧,反正他現在還不是跟著我進來了。我才不管其他的呢。
朱柳走在我們前面,一邊走一邊這裡嗅嗅那裡聞聞,時不時還繞著某棵大樹兜圈子。我們就緊緊的跟在她的後面,大家一路向前。
終於,我們來到了一片竹林,是的,竹林,終於去樹林走到了竹林,我看著朱柳和畢岸還準備向前有些,馬上叫住他們,「你們等等,先等等,讓我看看稷伯給我的那副畫,感覺像快到了。」
他們兩一聽我這麼一說,兩個人都轉了過來,走到我的身邊。現在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去,視線可以見的範圍在縮小,雖然我們三個都不是尋常人,但總歸是沒有白天順利。
我拿出那個燭台,燭台芯中注入了宿主的妖魄,在手裡輕輕的晃了晃,馬上那個燭台就亮了起來,光還不弱。我把燭台塞到畢岸的手中,讓他拿好。接著,我拿出昨天那副畫的拓印版,這份拓印版是稷伯連夜給我畫的,雖然這畫不及種永畫的傳神,但也已經非常不錯了。
我展開畫卷,借著燈光仔細的比對著畫中與這周邊環境的相似之處。
良久,我終於肯定的說出:「對,就是這裡,和畫的竹林一樣,而且,畫中背景有群山,你們看,那邊也是群山。」我用手指了指東面示意他們和畫卷中想對比一下。
我接著說道「畫中是山高竹林低,作畫的人必然是在高處,所以看到的是這樣的景。我們現在人在林中,視野有局限但是如果是在外看那與這個就相差無二了。」
聽到我說完,朱柳馬上興沖沖的說:「那我們還等什麼,快去啊,天都要黑了。我出來的時候可給你們那個什麼稷伯都說好了,讓他把昨晚喝的那個酒再給我們溫一壺,等我們回去喝了暖暖身子。」
我聽到她這麼說,不由失笑。沒想到她還是開始好酒了。貪嘴的很。但是還別說,一想到待會兒我們拿到東西回去,真的整個人都又有了動力。
這一片竹林看來已經生長了很久很久。地上鋪著一層厚厚的落葉,我們三個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頗有些費勁。
「停!就是這裡了!」我興奮的說到。他們全部停下來,我看著周圍,不停的進行比對,終於確定了,就是這裡了!這裡臨著的一面陡崖和畫卷中的相差無二。
我興奮得不行,眼見著天都要黑了,終於找到了這裡。畢岸看我這麼興奮,接過我手中的畫卷,也仔細的看了一看,點了點頭,「確實是這裡了。」朱柳一聽我們都確定了,頓時得意洋洋起來,「多虧了我吧,等我們出去你們得把自己的那份酒送給我來犒勞我。」
我一聽笑的不行,「行行行,我不喝好吧,全部給你們。」朱柳聽完故作矜持的點了點頭,給了我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
我們三個人小心翼翼的靠近陡崖,誰也不知道這裡的地形為什麼會這麼奇怪,平地劃出一道陡崖,就像憑空出現的一樣。陡崖邊或許是山體的原因,氣溫驟低,我畫出一道光圈,籠罩著我們,免得我們凍得直哆嗦。
我舉著那盞燭台,光芒照亮著我們眼前,霧蒙蒙的感覺在燭台光亮之下似乎都被驅散了。
「我們去樹上等吧,也方便看。」畢岸發話。我一想也是,在下面站著視線局限太多,而且畫卷上顯示的明明是黑夜,現在天色雖然快暗了,但是距離黑夜還有一會兒,先去樹上最好。
畢岸話音剛落,就向上一竄,直接上了一個粗粗的樹枝。「我看到了你說的那個長雪蓮草的樹枝了。是從陡崖中間長出來的。」我聽到畢岸對著樹下的我說到。我一聽,立馬在樹下待不住了,連忙說,「你往旁邊去一下,我就上來。」說完馬上向上一躍,本來準備坐到靠畢岸外側的那裡,但是畢岸挪的太慢,我一上去頓時一個重心不穩,就要往下落。畢岸連忙伸出一隻手來攬住我,我一愣,他也一愣,畢岸就保持著單手攬住我的腰的動作也沒說反應過來。
「你們倆幹嘛呢!給我留個位子啊。」朱柳嚷嚷出聲,我和畢岸兩個人頓時一個激靈。畢岸連忙把我拉了上來,把我放到他的內側樹枝坐好,就一句話不說了。我也一時不知道為什麼,有些許尷尬,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朱柳上來的時候,竊竊的笑了兩聲,我瞪了她一眼她還不停,頓時覺得剛剛的尷尬被無意的放大了。
好在這種季節天黑的越來越早,漸漸的,我們就發現夜越來越深了。我們三個人全部定定的看著陡崖那支出的那段樹枝。靜靜地等待著……
突然,一陣風吹過,天上的月亮似乎被風吹去了那片一直擋著它的雲。月光肆無忌憚的撒了下來。萬物都沐浴在月色之下開始盡情伸展。
「快,看那裡。」許久沒有說話的畢岸出了聲。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月光開始打在石壁上,慢慢下移,慢慢下移,慢慢下移,到了那截樹枝那裡。
我們全部都緊緊的盯著,月光到了那截樹枝后簡直就不像是虛無縹緲的光了,一道道光變成了光點,在樹枝上躍動著躍動著,那開始阻礙著我們前進的霧,在追隨著那月光,聚集在樹枝頭,不斷的浮動著,眼前的畫面實在太美,我們不由得的放緩了自己的呼吸,擔心驚擾到這一幕。
終於,這樣的畫面重複了良久,「開花了!!!」朱柳驚道。我連忙回過頭去對她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我也看到了,一朵聖潔的銀白色花在這霧與月色下悄然盛開,閉上眼,甚至感覺到自己能聽到花開的聲音。
花瓣開始一瓣一瓣的展開。我看了一下畢岸和朱柳,說道:「待會兒我去摘花,你們幫我護法。」
「你去?!」朱柳不可置信的說道。估計她覺得讓畢岸去比我靠譜多了。
「對,我去,你們護法。」我又重複了一遍,不知道為什麼,冥冥之中,我就是覺得我去更好。
我看到畢岸聽到我說的這話皺了皺眉頭,但是沒有說什麼。只是說:「你去吧,注意安全。」
朱柳一看畢岸也這麼說,生了會兒氣,也不好說什麼了。我知道她是擔心我,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安心。
說清楚后,我向前舉著燭台,站在樹梢。閉上眼,慢慢的,一縷風繞著我打了個轉兒,我慢慢的飄到半空中,我睜開眼,回頭對畢岸和朱柳做了一個安心的眼神,就立馬向雪蓮草的方向飛去,兩道光緊挨著我,驅散了在我身邊的濃霧。我知道這是畢岸和朱柳在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