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班門弄斧
第5章班門弄斧
「不行，最少兩千五！」
小販一本正經的認真道，似乎吃了很大的虧。
「好！就這麼定了。」
林飛張口道，小販頓時一愣！萬般沒想到眼前這小子居然沒還價？！還這麼爽快的答應了！難道自己要價太少了？小販頓時一臉的後悔。
現場一下變得安靜！
都沒想到青天白日的，還真遇見大傻蛋了！還有人拿兩千五買個就值二三百的贗品爐子！這人腦袋裡不是裝的漿糊吧？！先前跟小販砍價較量的顧客，也一臉無語的呵呵兩聲，不可思議的打量林飛兩眼，鄙夷取笑的走了。而這一會間，林飛已經掏出錢準備跟小販交易了。
小販滿眼發光，終於可以開張狠狠賺一筆了，也暗道幸虧昨晚燒香，今天碰見了難得一見的傻壁。
只是二人還沒完成交易，齊老走向前道了一句，「小子，其實這個爐子不是很好的，你可以再逛逛回頭再決定買不買。」作為古玩界的泰斗，齊老實在看不下去了，畢竟林飛是跟著他一起來的，他也不想這小夥子在他眼前被坑。
「齊老，您要懂行規啊，別壞我生意啊，我這爐子多好看，貨色多完美啊！二千五賣給他都是跳樓價了！」
小販不快道。
周圍有人忍不住噗笑出了聲！見過不要臉的，還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小販。
「謝謝齊老提醒，不過我確實喜歡這個爐子，兩千五也不貴，就買了吧。」
林飛固執道，下一刻將錢遞給小販完成了交易，小販飛快將錢塞進兜里，終於踏實了。這個假爐子其實是他二百塊收上來的，現在翻了十倍多，自然是滿意的美滋滋。當下對林飛這種少見的傻帽，越看越順眼，還介紹其他的物品供林飛選。
可惜林飛卻沒再出手。
面對眼前的一幕，齊老只能笑笑不再多話。
「小子你真有眼力啊！這宣德爐估計值個幾百萬，甚至上千萬吧！」
任高陽湊過來挖苦道。
「我感覺值幾個億！你看這銅銹厚厚的，一看就是老玩意啊！」
「也許不是銅的，是純金的！這哥們眼力勁不錯啊，回頭賺了別忘了請我！」
兩個保鏢也嘿嘿奸笑著奚落，還野蠻的推了林飛一下。
林飛提著爐子也不言語，跟在幾人身後繼續朝前走去，現場圍觀的人也全部一臉取笑的看著他，指指點點，言語極盡嘲諷！一個連齊老都勸不動的人，該有多傻啊？要是土豪任性也就罷了，偏偏是個打雜苦力，唉！活該窮一輩子啊！不折不扣的原味傻帽！
但林飛充耳不聞，神色淡然。
此刻的他正出神的沉浸在一種感覺中！
他雙眼近距離看著齊老買下的五件古玩，以及自己方才剛得手的一件贗品爐子，透視能力出現后，不僅將古玩的表裡看了個透亮清晰，更是詭異的發現一絲絲難以言表的氣息朝自己湧來，雖然觸碰不到，但雙眼卻能看見這氣息，就如薄薄的霧氣一般！而且能真實感覺到，這霧氣都湧入了自己的身子。
下一刻眼睛有了發熱舒適的感覺，奇妙至極！連精神都是一震！
這是怎麼回事？
林飛激動的同時，又滿懷疑惑！
再次探究之下，他發現自己居然能在每件古玩浮現的詭異氣息中，感知它的年代。其中一間寶鏡中，他感到了大唐盛世，繁華無窮車水馬龍，眼中都浮現了這鏡子的幾位使用者，有侍女有貴婦，還有書生。另一件圓潤的瓷器，他則從氣息中看到了大宋的風景，穿著直領對襟背子的商人在一遍遍的擦拭這件瓷器……
五件古玩看完，林飛驚了一身冷汗！
對自己莫名其妙擁有的透視能力，更是感到了犀利與神秘！
林飛知道這個能力將是改變自己前途的唯一依仗，所以震驚之餘，也便更加認真的開始研究透視能力，漸漸摸清了這能力的使用範圍，大約在五米之內，超過這個距離就無法奏效了。
至於使用次數，暫時還沒摸清。
他一臉出神傻愣愣的研究，看在任高陽與兩名保鏢的眼中，自然認為他這個傻帽一定是知道買了贗品，在後悔難受。於是三人臉上更是奸笑鄙夷！而齊老才沒時間打理他這個苦力，早就將精力都放在了周圍的攤位上。
不久后齊老停在了紅峰街一個古玩店的裡面，老闆是個微胖的中年人，看樣子跟齊老很熟，兩人聊了幾句后，齊老道：「有沒有硬點的貨？」
「我這還真有一件剛進的貨，要不您老瞧瞧？」
店老闆嘿嘿笑道。
「別墨跡了老劉。」
齊老催道。
這老劉再次笑笑便去了店裡面，不久后便搬出來一件用紅布包裹的古玩，神秘兮兮的打開后，眼前出現的是一座銹跡斑斑的青銅鼎。外形粗獷猙獰，藝術手法很誇張，一看就不尋常，齊老的眼神更是一下便亮了！忍不住站起身細細端詳起來，臉色隱隱有些激動。
而任高陽與兩名保鏢，也屏住呼吸，跟著齊老欣賞起來。
林飛仍舊站在一邊，沒啥動作，雙眼看過青銅鼎一遍后，心裡已然知道真假。
十幾分鐘后，齊老站直了身子，朝老劉問了一句，「西周的玩意，不錯啊！多少錢出手？」弦外之意就是看中了這件青銅器。
「您老也是行家，知道青銅器都不便宜，而且這貨我也是廢了很大的勁搞來的，整個紅峰街找不到第二件了，五百萬如何？」
老劉擺出了五個手指。
當即任高陽便是倒吸一口涼氣！五百萬啊！絕對一筆巨款了，暗道這古玩行當還真賺錢。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啊！而兩名保鏢似乎見怪不怪了，畢竟天天跟在齊老身邊，早就習慣了大手筆的交易。林飛只是看著，表情沒啥變化，眼神閃爍間不知在想什麼。
「太貴了，四百萬吧，品相有點差。」
「您老也要讓我賺點啊！西周的青銅器啊，又不是滿大街都有的青菜蘿蔔。」
「你給個價，我看看。」
「各退一步，四百六十萬如何？」
老劉嘿嘿笑道，看上去是個寬厚的商人，其實心機很深，能長久在古玩行當內混飯的人，都不簡單。齊老一聽，又思考了一下，居然就點頭了，還取出了身上攜帶的支票夾，準備付錢了。
看著齊老寫下的一串零，任高陽眼中都是羨慕嫉妒恨。
而老劉也是有些難掩的興奮！
不過支票沒拿到手，卻見一直沒吭聲的林飛，忽然冷不丁冒了出來！還說了一句莫名其妙，有些班門弄斧的話，「齊老，慎重，這件青銅器不值這麼多，您老不如再看看。」
現場一下變得安靜！
都瞅向了林飛，老劉更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這位是誰？」
「誰讓你多話的！一邊去！裝什麼大爺，你懂個屁啊！一個搬貨的苦力還指手畫腳，齊老的高深你能比得上？真特么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任高陽張口便損了林飛幾句。
兩名保鏢冷笑著看熱鬧。
老劉一聽也陰柔笑了！居然是個苦力小工，敢壞他的生意，眼神閃爍寒芒，道：「這位小夥子，你剛才那話什麼意思，莫非說我的玩意是假的？莫非你比齊老都厲害？來，你給我說說，這青銅器哪裡有假？說出來我送你。」
聞言任高陽與保鏢都哈哈譏諷的大笑起來！
被林飛叫停的齊老清冷的看了一眼，繼續書寫完了支票，青銅器鑒賞需要很資深的經驗，業界沒有多少人擁有，眼前這年輕人更不可能擁有！所有齊老只是將林飛的勸告當成了一個笑話。
他舉手將支票朝老劉遞去，老劉伸手去接。
但一瞬間，再次被林飛喊停了！
這廝居然抓住拉回了齊老伸出的手！
「小子你是不是找揍，快滾一邊去！別自找沒趣！」
一位保鏢終於沉不住氣了！他沒法接受自己主子居然被一個土鱉質疑眼光！另一名保鏢更凌厲，直接就抓住了林飛肩頭，想要將他一下拖出去丟在街上，只是任憑他力道如何強勁，居然沒能挪動林飛分毫！
這保鏢臉色一驚，趕緊裝作沒事人一樣，抽回了手，避免了丟人現眼。
「行！你想裝，你就說出點道道，否則在我店裡撒野，是要付出代價的！我老劉也不是吃素的！」
老劉眯起眼盯住了林飛。
林飛也不懼怕，「你剛才說了，青銅鼎有假就送我？」
「當然！」
老劉道。
「那好，希望你別後悔。」
林飛回了一句，當著眾人拿起了青銅鼎，齊老趕緊道了一句，「小夥子我勸你收斂點，否則出了事我保不住你，你是要承擔後果的。」這話是好意，一個青銅鼎幾百萬，以林飛的身價還真擔不起責任，只是林飛僅僅朝齊老點點頭，便再次行動了。
嘭的一聲，青銅鼎摔在了地上！
任誰也沒想到，他還真就敢這麼做了！
而且在所有人瞠目結舌的表情下，一連做了五次！將名貴的青銅鼎，連連摔在地上，完全當做了破銅爛鐵……齊老徹底無語了！看向林飛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精神病人！任高陽更是渾身冷汗直冒，暗道要被林飛連累了！怎麼就腦子犯渾，讓這麼傻壁的傢伙來給齊老打雜了！
所有人都有了一個結論！
這小子腦袋絕對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