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情誼
她被他逼著,不由得一步步後退。
一步步退著往樓梯上走。
窗外的風雪聲宛如雷鳴,絮絮的雪花隨著狂風吹來,天地間像是糊了一把。
林清越一腦門子的汗。
熱汗。
他很兇狠,褪去了在她面前那種自如,帶了某種失控的力道。
她鬆鬆穿著的鞋不知道後退磕在樓梯上,便脫離了她的腳,然後「啪」的一聲落在下面。
黑暗中什麼都看不見,那僅剩的一盞煤油燈也被風吹滅了,呼吸相聞間,林清越只覺得整個人的心都被捏了一把。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帶著她退到屋子裡,他將她按在那微涼的軟被間,她想要後退,但是卻退無可退,他的吻太熱,從她的耳邊移到脖子上。
林清越的臉頰貼在軟被上,睜著眼,眼底卻沒有任何的光影,只覺得整個人都沉浸在一種難言的感覺中,彷彿被放在沸水裡面蒸騰,暈暈乎乎的熱,飄在半空。
她模模糊糊的感受著他的手從後面摟著她的腰,手指太熱,熱到觸碰她本來就熱的肌膚都感覺到燒灼之意。
他的牙齒帶著既溫柔又兇狠的力道扯她的衣領,林清越感覺到自己像是一隻被剝殼的蝦。
等到略微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帶著熱力的胸膛已經貼在她的後背。
那種肌膚相貼間的熱力讓她有些顫抖,她忍不住弓起自己的身子,百里洛川的咬了她的肩膀一口,林清越感覺到一種異樣的疼痛。
風更大了,將二樓的隔壁的窗戶吹得噼啪作響,林清越略微回神,一把按住了百里洛川的手,聲音沙啞:「不……」
貼著她小腹的手一頓。
就在她以為他會收手的時候,百里洛川卻長驅而下,林清越緊緊咬著嘴唇。
她趴在那裡,微微的喘息。
百里洛川突然將她一轉,讓她正面面對著他。
黑暗中,他的雙眼比黑夜更黑,反倒顯出一種亮。
四目相對。
他的聲音有種冷酷的冷靜:「你想說什麼?」
林清越張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一時之間她又有些莫名的憤怒:「你又在幹什麼!」
百里洛川只是在黑暗中一動不動的看她,然後伸手握住她的下巴,慢慢的低下頭,在她被他咬出一道傷痕的嘴角舔了一下。
林清越莫名的覺得有點害怕。
百里洛川讓她無法逃避他的眼,聲音微冷:「你很偉大?做了好事不留名?將林傾城的毒性轉移到自己身上,然後大義凜然的帶著所有能夠將華城陷入災難的東西帶走,一走了之?真是好一個女英雄呀,要不要我再替你豎一個豐碑?你厲害呀,你以為為國為民大義凜然?不過是自私自利好讓自己良心好過。哦,對了,林清越,你這裡,有這個東西嗎?」
他的手落到她的胸口。
他的聲音很冷,比他更冷的是他的眼神,刺得林清越有些莫名的心痛,她轉開自己的眼。
百里洛川低聲冷喝;「轉過頭來。」
林清越閉著眼,有些無力:「你什麼都不懂。」
百里洛川冷笑一聲:「是呀,我什麼都不懂。所以,你便讓我一直不懂嗎?我一直在等你,可我等到的是什麼?林清越,別告訴我,你獨自一人離開是為了怕我受到感染。」
林清越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百里洛川卻雙手捧著她的臉,將她轉來和自己相對:「那麼,現在呢?」
他低下頭,狠狠的親吻住她。
林清越猛地睜大眼睛,用盡自己全力的將百里洛川推開,但是他那般強硬的將她制住,那股前所未有的暖流湧入林清越的胸口。
她幾乎要被逼出眼淚。
百里洛川終於緩緩的鬆開了她,撐在她的上方,嘴角卻帶著一絲難言的笑意:「這個世上,不是只有你能用嫁衣之術的。」
這個瘋子!
林清越一把握住他的肩:「百里洛川,你怎麼可以這樣!」
他將她的瘟疫全部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百里洛川眼睛直視她:「那你要我怎樣?我既然無法讓你信任,做任何的事情又有什麼區別!」
林清越抿著唇,覺得眼角有一點濕潤,她也失控了:「我如果只能活二十五,那怎麼辦!」
這句話說出來,空氣有瞬間的滯澀。
林清越彷彿被抽去了所有的力量,往後躺在床被間。
終於說出來了,但是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但是百里洛川的目光卻柔和了下來,他捧著林清越的臉頰,貼過去,湊到她的耳邊,低聲道:「誰說你只能活到二十五歲?」
林清越垂下眼眸:「誰知道呢?」
百里洛川的聲音撞入她的耳膜:「誰敢讓你只活到二十五歲,我就弄死他。」
他的手下移,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很緊很緊。
「沒有我的允許,你放心,沒有誰能帶走你。」
他抱著她,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鬆開她,然後扯過被子給她蓋上。
他從床上坐起,然後準備赤足下地,林清越卻突然拉住他的手,然後伸出手,抱住他,然後吻了上去。
百里洛川的手一頓,似乎停頓了很久,也像是只停頓了一刻,接著他俯身,佔據主導,吻了下來。
……
窗外風雪似乎一夜吹花,讓整個小屋也成為了春暖花開。
天初亮的時候,雪停了。
好一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
百里洛川正蹲在屋子下面,探手從一個長桌下面撿東西,冷不防門被推開,一個大叔走了進來,然而一看到彎腰的百里洛川,頓時警惕起來:「你,你是誰?」
百里洛川將林清越的鞋撿出來,看向那大叔。
這樣冷的天氣他仍然穿著一件單薄的衣衫,他站起來,便愈發的顯得長身玉立,容色未曾見過之盛。
百里洛川拱手道:「在下是林清越的夫君。」
那大叔的目光落到百里洛川手上的鞋上。
百里洛川面不改色的道:「昨晚上上樓的時候磕下來了,天黑,沒光,便等著今早上起來撿。」
那大叔點了點頭。
不知道為什麼,見到這個年輕人的時候他總有些緊張,他想了想,想破腦袋說了一句:「待會兒來吃飯。」
沒糧食了,他們一般一天只吃一頓墊肚子。
百里洛川含笑道:「好的。待會兒帶著拙荊一起來。」
那大叔又點了點頭,實在找不出任何的話給眼前的青年男子說,於是吶吶的轉身離開了。
百里洛川拿著林清越的鞋子,然後上樓。
昨晚她大概太累了,還在睡覺,百里洛川走過去,幫她掖了掖被子,因為暖和,她的臉頰也是粉粉的,艷若桃李,能感覺到一種讓人心醉神迷的暖意。
百里洛川幾乎都想再次入被將她緊緊擁住,但是自己出去一趟,渾身上下都是冷的,又怕讓她凍了,便略微在外面躺了躺,伸出手隔著被子輕輕的擁住她。
這樣一趟,竟然是全然不想動彈的樣子。
林清越也沒有多睡好久,便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
他微微低頭,那種迫人的容光幾乎讓人心跳頓止,他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親吻。
彷彿氤氳著甜蜜香氣的花海,一朵朵綻放。
林清越幾乎要溺斃在這樣的香氣里,她猛地反應過來,本來想要說話,但是一不小心頓時一咬,百里洛川一頓,鬆開了她。
他的嘴角,被她鮮明的咬了一口。
他抬起手,擦過嘴角,帶起一絲淡淡的血痕,他皮膚過於的白,那絲紅便愈發的鮮艷。
林清越伸手幫他擦過。
百里洛川任憑她動作,盯著她唇。
林清越收回手,然後緊張的看著他,張開嘴想說什麼,但是卻不知道從何處開口。
百里洛川伸手握住她,笑道:「我們還有足夠的時間撐著去找到解決瘟疫的方法。」
聽他這麼說,林清越便放下心來。
兩個人收拾了會兒,便出門,林清越之前遇到的老人便是整個村子里最德高望重的人,所以任何的吃食都在他那裡。
中午大家用豆谷一起煮了大鍋粥,雖然不稠,但是卻能讓大家感覺到滿足。
百里洛川的進入讓大家頗有點不自在。
畢竟這人一看便和他們不一樣,讓人都有點自慚形穢之感。
大家的目光都若有若無的掃過他的嘴唇,因為他喝粥的時候都略略避開這個傷口。
百里洛川泰然自若的喝著,反倒是林清越自己有點不自在,但是這不自在也只是一瞬間的時間,她便恢復如初。
她端起粥喝了一口。
頓時嘴裡纏綿開無數的痛意。
昨晚百里洛川咬的。
這人專挑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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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說好的萬更,但是回家之後實在太累了,腦子也動不起來,碼了好幾個小時才這麼點字,晚安,阿吹去煮點面來吃,肚子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