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025世子回京
唐氏嘆了口氣,「行吧,只能先這樣了,相公,起程吧,再耽擱下去晚上就住不上客棧了。」
顧安點點頭,扶著唐氏進了馬車內,又對早已坐在馬車裡的顧嫣說道:「你惹禍了知道嗎?」
顧嫣點點頭,「知道。」
顧安「嗯」了一聲,問道:「要怎麼辦?」
顧嫣抬頭看向顧安的眼睛,無奈地嘆口氣,「罰。」
顧安不放鬆,「罰什麼?」
顧嫣兩手一攤,「隨便。」
顧安點點頭,看向唐氏。
唐氏點點頭,看向顧嫣,「就罰你綉個荷包吧!」
顧嫣緊緊地皺著眉頭,張張嘴想說什麼,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頗有些壯烈地點點頭,「好。」
唐氏抿著嘴角沖顧安挑挑眉,顧安收到后,嘴角微微挑起,露出一抹讓人不易察覺的笑容后隨即又恢復了原狀,放下帘子吩咐下人集合。
顧嫣愁容滿面地坐在馬車的一角,低頭瞪著手裡的帕子。
她手裡的帕子是馬車開動前唐氏扔給她的,讓她照著這個帕子綉就行。
手帕上綉著兩尾紅鯉魚,胖胖的身材翻著白肚皮,大大的眼睛透著機靈勁兒,好似活了一般。
唐氏說了,不要求繡的多好,差不多說行,說是差不多,可至少也得把鯉魚的大體形態綉出來,不然可就說不過去了。
顧嫣愁眉不展,手裡的帕子都要被她扯碎了。
麻的!她這雙手是用來拿劍殺人的,不是用來刺繡的,讓她拿把劍還行,讓她拿繡花針繡花不是讓她憋屈死嗎?
顧嫣一想到年初時唐氏硬逼著她學繡花的情景她就頭疼。
她被唐氏關在屋子裡整整三天,三天里哪也沒去,就連早上跑步都讓她停了,那三天簡直可以和在地獄里相比,十個手指頭都要紮成篩子了,就是這樣也只是把兩個布片合到一起勉強縫上了,針角就不用看了,反正放了一把手指甲大小的珍珠是沒漏下去。至於荷包上的兩棵青竹是不用想了,她只綉出兩片竹葉,還被她哥嘲笑是青蛇。
她連最簡單的竹子都綉不好,現在她娘讓她綉紅鯉魚,這不明擺著整她嗎?等她把這兩條鯉魚綉好她都該出嫁了吧?
顧嫣頭疼無比,瞪著兩條大鯉魚直嘆氣,再一看兩條鯉魚那靈動的眼睛,顧嫣突然覺得她被兩條死物嘲笑了。
特么的!這感覺也太詭異了吧?
顧嫣閉上眼睛揉了揉額角,對這兩條魚無可奈何。
唐氏一直瞟著顧嫣,見她閉目揉額嘴角不由得抽了抽,轉回頭看向窗外,當什麼都沒看到。
不過兩條胖鯉魚罷了,至於愁成這樣嗎?一柄寒冰劍都能舞的虎虎生威,卻拿一根小小的繡花針無可奈何,她這閨女簡直不能要了,大家閨秀什麼的都是扯蛋,她就不用想了。
顧嫣對著手帕痛苦了一下午,由於是坐在馬車裡,顧嫣還沒有動手去綉,可下了馬車後顧嫣躲不過去了,被唐氏押在卧室里愣是綉了兩個時辰。
如此這般幾天過去,到了豫州後顧嫣十根手指又變成了篩子,手疼的筷子都拿不了了,吃飯時用湯匙都是哆哆嗦嗦的,吃飯還勉強,喝湯是別想了,沒等到嘴邊就全撒了。
唐氏和顧安看的心疼,可懲罰是他們定下的,反悔也不行了,只能讓顧嫣在自己屋子裡吃,眼不見心不煩,自欺欺人地認為她吃的挺多的。
這個期間駱榮軒再也沒能和顧嫣說上話,每次剛想和她打招呼就讓唐氏和顧安將人分開,幾次下來駱榮軒再也找不到和顧嫣說話的機會,因為唐氏看顧嫣看的越發緊了。
就在到達豫州的第二天,與顧安料想的一樣,京城安親王府的確來人了,來人正是安親王府的護衛長——滕志誠。
滕志誠長相普通,中等身材,扔在人堆里屬於立馬沒那種,要不是身上自帶凌厲之氣,周圍的人看都不會看他一眼。
滕志誠做為安親王的第一心腹可是說是跟著安親王一起長大的,從小就做為安親王的護衛住在皇宮裡,最得安親王信任,此次派他來一是一路上有他護衛駱榮軒的安全問題有了保障。二是代表安親王府對顧安表示感謝,謝謝他找到了駱榮軒,並且一路照顧他到了豫州。
滕志誠見到駱榮軒后問了好,態度也沒有多好,不卑不亢,一張嚴肅臉看了就胃疼。
滕志誠奉命給了顧安一塊羊脂白玉佩,讓顧安有事去安親王府找他,算是安親王府欠了他一個人情。
顧安沒有推拒,坦然收下,只態度淡然無波,一點欣喜也無,倒讓滕志誠高看了一眼。
來時滕志誠就將顧安的底查的一清二楚,知道定遠候府內里是個什麼樣子,對於那個亂套的家裡能出一個顧安十分的好奇。
滕志誠沒有多呆,第二天就帶著駱榮軒走了,臨走時駱榮軒特意要求見了顧嫣一面,只是兩人之間的對話讓滕志誠納悶不已,顧安唐芸夫妻冷汗淋漓。
駱榮軒輕咳一聲,「那個,老大,我要走了。」
顧嫣正煩著手帕的事,根本沒心思搭理他,右手拄著腦袋眼裡帶著不耐點點頭,「嗯。」
完了?
等了半天就等到一個「嗯」的駱榮軒有些憋屈,覺得顧嫣不應該這樣對他,好逮他也算是她半個小徒弟,他還叫她老大,他要走了她不得說兩句好聽的?至少一路順風得有吧?
駱榮軒怕她沒聽清,又不死心地重複了一遍,「我走了,要回京城了。」
顧嫣有些納悶地掃了駱榮軒一眼,不明白他為什麼又說了一遍,於是緊皺著眉頭點了點頭,「好。」
駱榮軒氣悶不已,只得問道:「你就沒什麼要說的了?」
顧嫣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駱榮軒,「不是說了『好』嗎?」
都說完了還老問什麼?他到底走不走啊?早知道他這麼磨嘰就不利用他了,離他遠點也就不會有這麼多麻煩事,更加不會讓爹娘罰繡花,沒錯,都是他的錯,要不是為了教訓他,讓他聽話,她也不會露出賭技,要不是如此她也不用解釋給他聽從而討好他,更不至於變成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