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424再刮層油
包括老族長在內,在場所有人那叫一個氣啊!
他們就沒見過比之顧安還要橫的人了,橫的都要出天際了,他們殺人放火還不能打擾到一個小孩子睡覺,吵醒了那祖宗還要把他們全殺了,他們就想問問,是不是只要不吵醒他,他就會站在那裡讓他們殺?還是說,他們打不過他他會放過他們?
他們就鬧不懂了,明明應該是兩軍對壘你死我活的戰鬥,怎麼現在到處都充滿了喜感?
老族長眾人在風中凌亂,滿眼的不可思意,不敢相信威名赫赫的「屠夫」背後居然會是這個樣子的。
顧安見老族長等人半天沒動,不由得皺了皺眉。
這些人沒事兒吧?打架咋還能走神兒呢?怪不得現在蠻族遠不如從前,要都是這樣的可就太好了,大魏不用廢多少力氣就能拿下蠻族了。
顧安抱著駱戰天抬頭瞅了眼天氣,進入十月後,夜裡很冷,尤其是蠻族,這裡太空曠,少有阻擋風力的高山,城市也就只有王城一座,實在是太冷了,大人也就罷了,小孩子卻很容易生病的。
顧安所有的耐心因駱戰天有可能會生病而耗盡,向身後擺了擺手,一群黑衣人從四面八方顯出身形,二話不說,抽刀向老族長等人衝去。
老族長等人此時方才清醒過來,倉促應戰之下節節敗退,加之黑衣人人數雖少但身手不凡,老族長等人的身上很快帶了傷。
顧安身邊這些人的能力比老族長預期的還要高很多,老族長一下子慌了,隨後趕緊叫人幫助族人撤退,卻不想,等著這些人的將是更可怕的狼群。
戰鬥很快結束了,看著滿地的屍體顧安表情依舊,平靜無波的內心深處是對強大的渴望,他不敢去想有一天他失勢,或者得罪了什麼人,唐氏和顧嫣、顧哲瀚、駱榮軒、駱戰天也會像這些人躺在這裡的場景,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干出什麼蠢事,將家族帶入更大的危機。
「平常心很重要,力量更加重要。」
顧安的低喃聲只有剛剛睡醒過來的駱戰天聽到了,但他實在是聽不懂外公在說些什麼,只能張著小嘴打哈欠,然後再大聲哭兩嗓子,表示對濕漉漉的尿布的不滿。
小部落里人少就一點好處,死屍好處理,不能喂狼群但可以燒完后埋起來。
熱火朝天地燒完了屍體加掩埋已是第二天的傍晚,顧安在自己帳篷里規劃未來回歸邊關的各條路線,書香和墨香則是在顧嫣的帳篷里看著駱戰天,陪著她們的是小銀一家三口。
小銀正陪兒子玩耍,小銀的媳婦小灰則是死死地盯著小銀,有時候小銀不小心一爪子拍翻了兒子,小灰就會衝上去對著小銀一頓撕咬,可憐的小銀不敢惹怒小灰,只能忍著。
一家三口玩的開心,駱戰天也沒心沒肺地瞅著書香和墨香傻樂,一點沒因為見不到親娘而哭鬧,只是樂著樂著他就沒動靜了,書香和墨香轉回頭一看,呵呵,小祖宗睡著了。
能笑到累的睡著了也是一項本事,書香和墨香不由得暗暗嘆了口氣,給自家小主子找借口。
夜半,顧嫣終於回到了小部落里,書香還沒睡,就和顧嫣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顧嫣不在意地點點頭,「知道了,我說怎麼營地換地方了。」
書香介面道:「那裡有燒灼的痕迹,血漬也難以清除,除了深挖外只有掩蓋,但終歸是會被有人拿到把柄,還不如搬離那裡。」
顧嫣再次點點頭,「戈爾吉原還沒派人來?」
書香搖搖頭,「老爺已經派出人去打探了,目前為止還沒什麼消息。」
顧嫣想了想,「明天讓這些人撤回來吧,太刻意了不好。」
書香點點頭,又和顧嫣說了兩句話,轉身出去給顧嫣準備洗漱用具。
顧嫣洗漱過後摟著駱戰天很快睡了過去,第二天一大早就被駱戰天的小手抓醒,睜眼一看,駱戰天不哭不鬧地正抓著顧嫣的鼻子玩的開心。
顧嫣湊過去輕咬駱戰天的小手,「調皮鬼,這麼早就起來了。」
駱戰天被咬了一下,眨著萌萌的大眼瞅了眼自己的小手,然後放嘴裡也咬了一口,許是覺得好吃,就沒放下來,一直放在嘴裡吸允。
顧嫣忙著給已經醒了的駱戰天洗漱,隨後又將他餵飽,這才清洗自己吃飯。
出了帳篷去往顧安的帳篷,到達時裡面已經坐滿了人,這一次不但顧嫣的十幾個暗衛扮成了女人,就連御龍衛里有幾個稍壯的男人也扮成了婆子,其他人看起來也是飽經風霜,只有幾個年輕的御龍衛沒怎麼變,但從細微處也可以看到他們精心的裝扮。
顧安看起來比前幾天更老了些,額頭上還有少許的抬頭紋,皮膚也粗糙了很多,身上還穿著一個有些破舊的羊皮襖。
眾人更加小心地將自己隱藏起來,顯然是為了迎接即將到來的戈爾吉原人的做準備。
顧嫣想了想,準備一會兒回去也打扮上,衣服肯定要里裡外外都換成蠻族人的衣服,還得多穿上兩件,讓自己看起來胖一些,面容上可以再黑一些,。
覺得沒什麼遺漏,顧嫣便將注意力放到了顧安身上。
只聽顧安說道:「這幾天戈爾吉原派出來的人恐怕就會到,大家得隨時做好準備,如果他們認不出來也就罷了,如果認出來,……,」
顧安敲了敲桌面,「如果認出來,就全殺了,我們不能全都去戈爾吉原那裡,那裡有顧哲瀚和冉守信就夠用了,我們得防備戈爾吉原反悔,我可不想把所有人都搭進去。」
各個小隊的隊長贊同地點點頭,卻沒一個說話的,帳篷里除了顧安的說話聲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音。
顧安囑咐好大家要小心行事,隨後又根據留在蠻族日子的大概時間合理安排好膳食,這才讓大家離開。
接來幾天,顧嫣依然過的悠閑,雖然經常想念駱榮軒和唐氏,但更多的是將關注點放到駱戰天身上。
相比顧安和顧嫣的悠閑,顧哲瀚的無所事是,遠在京城的唐氏則是忙的不可開交,讓一大堆瑣碎的事來佔據她的心神,讓她盡量不去想顧安和顧哲瀚以及顧嫣。
白天一晃就過去了,到了夜晚才是最難熬的,躺在床上摸著旁邊冰冷的棉被唐氏蓋起被子哭的不能自已,到了第二天依然穿戴整齊成為高高在上的一品良國夫人。
金太后和馮皇後知道唐氏心裡苦,有事兒沒事兒就將唐氏招進宮中說話,那些有心在顧安不在時踩唐氏和顧家幾腳的人見些情景全都歇了念頭,覺得唐氏哪怕顧安不在也不是他們能得罪的。
顧安和顧哲瀚雖然下落不明,但顧嫣離開京城去找顧安和顧哲瀚父子倆的事滿朝文武皆知,顧安和顧哲瀚父子兩個的能力有目共睹,說他們會折在蠻族誰都不信,更何況還有一個顧嫣在,父子兩個早晚能回來。
這些事眾人心知肚明,但總有些人覺得顧安和顧哲瀚五六個月沒有消息也許真的回不來了,於是這些人沒事兒就蹦蹬兩下,得了教訓就老實幾天,然後再出來膈應人,最後把唐氏弄煩了,唐氏也就不願意出去了。
唐氏不愛出門,但架不住有人給送請貼,有的人家能推,有的人家則是不好推,尤其與顧家和顧嫣交好的人家,下了貼子給唐氏她還真不好不去。
這樣的人家當中就有武安候府,好在武安候府有明白事理的老張氏坐陣,能幹的武氏把關,那些膈應人的都進不去見不到唐氏,但這樣一來武安候府也沒少得罪了人。
唐氏將這些事看在眼裡卻沒多說什麼,有些人情自己知道就好,沒必要大張旗鼓的報答回去,人情這東西都是相互的,等顧安回來后自然會給武安候府還回去。
臨近十一月,京城下了第一場雪,雪不大,落地就化了,即便如此也夠讓百姓們高興的,瑞雪兆豐年,相信明年的收成會更好。
緊接著沒過幾天,京城又下了第二場雪,第二場雪后京城各府又動了起來,紛紛下貼子給其他各家準備賞雪宴。
接到一摞貼子的唐氏不屑地將貼子扔到一邊,「呵呵,真夠有心的!邊關戰事連連,還沒打出個子午卯酉就開始敗上家了,有那辦宴會的銀子送去邊關多好!」
說完,唐氏不再理會這些,專心處理起府中日常,一邊站伺候的趙媽媽眼珠一轉,笑道:「夫人,雪停了,不如進宮給太后和皇後娘娘請個安吧。」
唐氏抬頭看向趙媽媽,「嗯?」
看著趙媽媽的笑顏唐氏瞬間就明白了,撫掌大笑,「哈哈哈……,還是奶娘明白我的心。」
唐氏寫好請安的摺子讓給顧嫣跑腿兒的常生送進宮,沒一會兒人就回來了。
常生笑著給唐氏請了安,站起身形笑道:「夫人,奴才剛把摺子遞上去就批了,聽說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都有旨意下來,說,只要夫人遞了摺子想進宮,直接批了即可,第二天就可以進去請安,夫人準備準備,明天就可以進宮了。」
唐氏聽到金太后和馮皇后如此優待於她,立即站起身沖著皇宮的方向跪地磕頭說了些感恩的話,這才歡歡喜喜地收拾東西準備進宮。
身處暗處監視唐氏一舉一動的御龍衛將消息傳回了宮中,第一時間得知此消息的魏文帝滿意地笑了聲。
「不錯,還是顧安一家子明白事理,辦事朕也放心。」
不過些許小事,一點點的小恩惠而已,可唐氏沒有把這些小事當成理所當然,而是鄭重地跪地磕頭,說明她心中有皇家,有皇上,將自己擺在了一個極低的位置上,並沒有因為顧安帶著兒女在邊關打仗,大魏需要他們而自滿自大,這讓魏文帝十分的高興,覺得唐氏十分的難得。
再加上顧家父子三人在常州時唐氏的表現,魏文帝對唐氏更加滿意了。
不過沒過片刻魏文帝又愁了。
聽唐氏的意思是想讓京城各府捐銀子,不用說,第一個當冤大頭的又是他。
果然,第二天唐氏進宮后和金太后與馮皇后客氣地說完了話就開始向宴會上引。
「唉!下雪是好事,但現在我大魏奢靡成風,居然想借著下雪之機辦宴會,這就不好了,辦宴會要花費的銀子巨大,有這些銀子干點什麼不好?尤其是邊關正在打仗,我們幫不上什麼忙就算了,怎麼能將銀子都花費上這個上頭?
太後娘娘,不是臣婦吝嗇,而是替邊關的戰士不值啊!
我大魏的這些戰士在邊關奮勇殺敵,而我們卻在後方尋歡做樂,實在是……,唉!辦一場宴會得買菜請主廚吧?得買些鮮花應景吧?還得給閨女兒子添置衣服吧?再買些珠釵首飾玉佩掛墜,這些全下來所花巨大,有這些銀子干點什麼不好?邊關戰士雖然經過我們的努力尚能吃飽,但肉類蔬菜就真的不多了,更別說營養了,長此以往,那些士兵的身體能受的了嗎?
身體不好不夠強壯,如何與那些蠻人打仗啊?臣婦聽說,那些蠻人長年吃牛羊肉,身體健壯的跟頭牛一樣,就是剛出生的嬰兒也比咱們大魏出生的孩子壯實許多,也難怪他們那裡的人身體都不錯,一個蠻族士兵能頂咱們大魏四五個。
唉!咱們只有二十萬大軍,忽爾扎泰也是領著二十萬大軍,這樣算下來,咱們豈不是用二十萬大軍對八十萬大軍?誒幼喂!可真夠難為這些士兵的了!」
金太后和馮皇后明知唐氏進宮所為何事,也打定了主意要再次帶頭捐款,將京城各府再刮層皮下來,所以唐氏會說些什麼她們心裡明鏡一般。
她們以為唐氏還會從自身下手,說什麼不放心顧安、顧哲瀚和顧嫣,要往邊關送些衣物吃食,然後再以此為借口提及那些沒有人家送東西的士兵,就此再說幾句好話,讓她們捐銀子。
再可沒想到,唐氏壓根不按理出牌,她只把辦宴會會花費巨大的事說了,就讓她們越聽唐氏說的越有理,越聽越想捐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