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457不想忍!不能忍!(3)
倆父子到達前廳,顧嫣正陪著安親王和安親王妃用早膳,一家三口和諧的讓人嫉妒,不知道的還以為顧嫣是他們的閨女。
「來來來,吃這個,這個對身體好。」
「媳婦,讓兒媳婦喝湯,這個湯最補了。」
「好,喝湯,這可是燉了一夜的。」
「好了好了夠了,我都喝一碗了。」
「吃這點哪行?再吃點。」
……。
安親王妃一直在給顧嫣夾菜,安親王不好直接給兒媳婦夾,就一直開口讓安親王妃給夾。
駱榮軒和駱戰天對視一眼,父子兩人直嘆氣。
自打他們回到這個家,顧嫣的地位提升到了讓駱榮軒仰望的高度,全因顧嫣不但給駱榮軒生了嫡子,讓安親王後繼有人,還大敗蠻族,搶了蠻族的國庫,並且把駱榮軒教了出來,讓他在這次戰役中表現出色,獨自率領二十萬大軍與忽爾扎泰對抗,安親王和安親王妃對顧嫣不止是感激在心,還多少有點小迷弟小迷妹的傾向。
安親王妃一抬頭就看到了駱榮軒和駱戰天父子,趕緊招手,「過來啊!愣著幹什麼?」
駱榮軒抱著駱戰天走到顧嫣身邊,將駱戰天放到他自己的高腳椅上,走到顧嫣另一邊坐了下來。
顧嫣動了動鼻子,「什麼味啊?」
挨著駱榮軒另一邊坐著的安親王妃湊近駱榮軒深吸口氣,「兒子,你身上好臭啊!」
駱榮軒驚呆了,抬起兩隻胳膊左右聞了聞,欲哭無淚道:「都是駱戰天的,他今天早上拉……」
駱榮軒在安親王和安親王妃以及顧嫣兇狠的眼神示意下及時住了嘴,用眼神示意是駱戰天惹的禍。
他光顧著給駱戰天洗澡了,把自己給忘了,雖然沒怎麼碰到駱戰天的身體,但氣味不用碰也會沾染上的,沒洗澡沒換衣服,身上的味道自然……重了些。
駱戰天回過頭,用鄙視加委屈的眼神兒看向駱榮軒,「爹說慌,不是我。」
安親王和安親王妃隨即轉回頭看向兒子,眼中同樣閃過鄙視。
你自己一身臭味還好意思往孩子身上賴,露餡了吧!
安親王和安親王妃壓根沒想過駱戰天會撒謊,一句話就把他們帶歪了。
駱榮軒那個冤啊!
「真不是我,我總不能拉……,啊!我說了不是!」
安親王妃皺著眉頭安撫地拍拍駱榮軒的手背,「好了好了,知道不是你,你還是先去換身衣服吧。」
安親王妃說的太隨意,安撫的聲音中帶著無比的嫌棄,聽的駱榮軒想哭。
「爹,笨。」
駱戰天的最後一擊讓駱榮軒徹底炸了,「駱戰天,是誰今天早上在我床上乾的好事兒?你爹我為了給你洗澡把自己都忘了,你這麼快就把我拋棄了,還讓我背鍋?」
駱戰天睜著萌萌的大眼歪著頭看向顧嫣,「娘,背鍋?」
顧嫣不想搭理兒子,因為她一眼就看到了駱戰天眼中的精光。
這小子又假裝聽不懂了!
顧嫣覺得腦仁疼,一個二貨白痴老公加一個精明如賊的兒子,她要向著誰啊?
顧嫣沒有糾結多久,因為駱榮軒已經可憐兮兮地拉上了她的袖子,眼淚圍著眼圈轉啊轉的,就是不讓它掉下來。
「不是我!」
駱榮軒聲音軟糯的讓顧嫣心都要化了,趕緊安慰道:「好好好,我知道不是你,你去換衣服吧,我等你一起吃飯。」
駱榮軒一聽立即高興了,站起身沖駱戰天挑釁地揚了揚下巴,翻了個白眼兒走了。
駱戰天看著幼稚爹的背影暗暗搖了搖頭,轉過頭帶著委屈的聲音小聲道:「娘,是我。」
顧嫣又頭疼了!
兒咂!你這聲音一出,甭管是誰都會認為你在為你爹背鍋的,這小聲小表情委屈的都能去演宮斗戲里的小白蓮了!
早膳在父子反目成仇中渡過,剛用完早膳,顧安派人來了。
馮七領著張管家來到前廳,先給安親王和安親王妃行了禮,又給駱榮軒問了安,這才給顧嫣行了一禮說道:「世子妃,老爺讓奴才過來傳個話兒,顧府老太爺去世了,讓您今天有空兒去一趟,另外,就在剛剛,顧家二老太爺和三老太爺回來了,讓您準備準備過去問個安。」
說完,張管家別有深意地瞅了顧嫣一眼,這才恭敬地低下了頭。
顧嫣光聽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兒,但一看張管家的眼神就徹底明白了。
看起來,顧家的二位老太爺是老爹請回來的啊!至於為什麼請他們回來還得回去問問爹,不過現在看來對他們是好事。
顧嫣轉瞬間就明白了,沖著張管家點點頭,「行,我知道了,一會兒我就和姑爺一起回去。」
張管家眼睛微微眯起,笑道:「世子妃明白了就好,奴才這就先回去了,孝衣孝帶還得準備準備,府里也得清理一番,事情太多了,就不多留了。」
張管家又一次把話兒遞給了顧嫣,顧嫣轉瞬間就懂了。
這是告訴她讓她過去時穿戴好,王府里不用太素凈,但她住的院子得收拾一下,免得讓人詬病。
顧嫣點點頭,讓馮七將張管家送了出去。
一向不愛動腦筋也沒遇到過什麼齷齪事兒的安親王和安親王妃兩人聽后沒什麼表情,真的以為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而駱榮軒則是細細品味了半天,結合昨天晚上發生的事終於聽懂了大半。
哦,岳父大人搬的救兵到了,可岳父怎麼知道會有事發生?
半明白半糊塗的駱榮軒一臉的懵逼,顧嫣只淡淡掃了他一眼,沒有解釋給他聽。
有些事得讓他慢慢想,自己想通的和別人告訴的兩碼事兒,記住多少可跟這大有關係。
安親王和安親王妃聽了半天就聽明白一件事兒,原定遠候府老候爺顧書毓沒了。
兩人互視一眼,雙雙向顧嫣看去。
還好!兒媳婦跟沒事兒人似的,看起來不用他們勸了。
將駱戰天甩給小銀看著,一家四口換好了衣服坐上馬車向定遠候府趕去。
畢竟是兒媳婦的娘家祖父沒了,他們多少還得賣兒媳婦一個面子的。
安親王一家到時顧槐和顧楓正低著頭挨訓,顧安端坐在一邊喝茶,時不時的抬頭瞅顧槐和顧楓一眼,而後冷笑著繼續喝茶。
想算計他?做夢去吧!他顧安能讓你們這群白痴給算計了?呵呵,那他這個國公也別當了,連你們都鬥不過,回家種田算了。
前院偏廳就是靈堂,現在顧府一大家子全在正廳這裡,連很少到前院來的於氏和小屈氏也站在顧槐和顧楓的身後,除了他們還有大房和四房的兒子孫子,三房顧寧夫妻和兒子孫子也在場,唯一坐著的只有顧安和唐氏,還有就是上首的兩位老太爺。
顧家兩位老太爺是顧書毓的兩位親弟弟,二老太爺顧書源是庶出,通過科舉入的仕,本應該四年前回京赴任,但魏文帝卻一道聖旨將他壓在了原地,至今才回京城。
三老太爺顧書卿和顧書毓乃是一母同胞的嫡親兄弟,和三老太太一直雲遊在外,兩人性子隨和,也沒那麼多事兒,兒子閨女一直跟在他們身邊,從幾十年前就屬於居無定所,開心了就回京城看看大哥,不開心了十幾年都不回來一趟,因此顧家上下很少見到這位老太爺。
現在兩位老太爺就坐在上首,橫眉立豎冷著一張臉瞪著他們,讓他們底下這些小輩兒都膽兒的突的!
顧槐咬了咬牙,笑道:「二叔和三叔不知道……」
沒等顧槐一句話說完,顧書卿手裡的茶碗直接扔到了顧書卿的額頭上,當即起了個大青包。
「混帳!你爹剛死,你居然還在笑?你就是這麼當孝子的?顧槐,你還是顧家的嫡長子嗎?別以為大哥把爵位交還給了皇上,你當不成候爺就沒了束縛,你別忘了自己姓什麼!別忘了老祖宗是誰!」
顧書卿張口就把顧槐給罵了,顧槐頭上挨了一茶碗也不敢喊疼,捂著額頭苦著臉道:「是,三叔教訓的是,是侄子沒注意到這些,這不是見了二叔和三叔高興的嘛!」
顧槐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來全屋子人都拿看傻子的眼神兒看他。
顧安端著茶碗正往嘴裡送,聽到顧槐的話手上頓了一下,一臉驚詫地看向顧槐。
他還真是……傻的透腔兒啊!這話都說的出來?
巴結二叔和三叔是沒錯,可也得看什麼時候吧?你老爹剛死,棺材還在偏廳放著呢,你就說自己見了二叔三叔高興?你是不把你爹放在眼裡啊!他是委屈你了,還是虐待你了?不然他死了,你見到兩位叔叔高興個什麼勁兒啊?就是多年不見也不能表示出高興來啊!
唐氏瞅了眼顧安。
這傻子今天好像更傻了,是不是讓人灌了瘋葯了?
誰知道啊?這時候不抱著兩位叔叔哭父親,表示自己是大孝子,他還說自己高興,興許真瘋了。
唐氏打趣地挑了挑眉,拿衣袖擋著咧開嘴角沖顧安笑了笑。
你怎麼不抱著兩位叔叔哭啊?
顧安也挑了挑眉。
你說我能哭嗎?好像太假了吧?
老屈氏死的時候你都哭了,這可是你親爹。
顧安摸了摸下巴,又向唐氏看去。
好像還真得哭一場!
一場哪夠?哭就哭他個驚天動地!
唐氏眉梢稍顯冷意,顧安一看就懂了,隨後暗暗沖唐氏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夫妻兩個眉來眼去打著暗語,坐在上首的顧書源和顧書卿兩人心裡直吐槽。
當我們眼瞎啊?我們坐在上面什麼看不見?你們眉來眼去打暗語當我們不知道呢?雖然看不懂你們是什麼意思,但能確定你們沒安好心。
麻蛋的!真當他們是老不死的呢!什麼都不知道是吧?
要不是看在顧安是顧家最有出息並且繼承了先祖遺志的人,他們早就再扔出去兩個茶碗了。
顧書源和顧書卿權當沒看到,眼神兒都沒往顧安和唐氏那裡瞟一眼,將所有的怒氣都發作到顧槐和顧楓的身上,兩雙燈籠大的眼睛直直地瞪著二人不放,直到兩人汗水淋漓才慢慢移開眼。
顧書源端起丫鬟新上的茶碗抿了一口,抬眼掃了顧槐和顧楓一眼,慢聲道:「說說吧,明明大哥身體還挺好的,為什麼會突然死了?還有顧楓那庶子,他又是怎麼回事兒?」
顧槐和顧楓對視一眼,兩人均眉頭緊鎖,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一般。
顧槐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別看現在他是當家人,但實際上顧書毓才是當家的,而顧楓因有外力相助,比他這個當家人知道的事情都多,更何況這件事就是顧楓做的,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顧楓又豈能讓其他人查覺。
顧安暗暗冷笑一聲,卻也不說話,只閉眼開始醞釀情緒。
媳婦說的對,老屈氏沒了他都哭的驚天動地的,親爹沒了不哭暈過去像什麼話?還怎麼做大孝子?
顧書源和顧書卿在等著顧槐和顧楓的回答,不多時,顧槐先開口了。
「二叔三叔,我是真不知道爹是什麼時候沒的,今天早上起來小廝進去叫起,爹沒應聲,小廝覺得不太對勁兒才挑開帘子瞅了一眼。
據爹身邊的小廝說,當時爹好像在做夢一樣,笑的挺開心的,一點不像已經去了的樣子,還是小廝叫了兩聲沒反應才去推了爹一把。
驚覺爹沒了,小廝嚇的夠嗆,立即去找我了,我到時爹早已咽氣多時,便沒再找大夫。
後來我又叫來於氏和顧楓、小屈氏,正說著爹的事,文盛那孩子的奶娘著急忙慌地跑過來說文盛也沒了。
當時我們嚇的夠嗆,不明白怎麼祖孫兩個一夜之間全沒了,就又跑去看那孩子,等見到時我們發現,文盛應該是中毒死的,臉色青黑,嘴角有血跡和嘔吐的污漬。
現在我們已經報官,經查驗,爹應該是睡夢中過世,而文盛應該是吃了什麼東西中毒死的。」
顧書源和顧書卿點點頭,又看向顧楓。
顧楓立即躬身行禮,「二叔三叔,我也是大哥叫起后才知道的,昨天我從爹的前書房走時已經很晚了,又寫了兩篇策論歇下時子時已過,所以起的晚了,要不是大哥派人來叫我,我恐怕還得再睡些時候,所以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我一概不知。」
幾句話顧楓就把自己摘了個乾淨,要是真不知道他幹了什麼好事的,還真以為他才是家裡最後才知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