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手生

白秦從爺爺的書房裡把保養得很好的琵琶拿出來，心情有些複雜。

自從上輩子手受傷之後白秦就再也彈不出過去水準的曲子了，除了大學時被白霜霜陷害那次，再也沒有在人前演奏過。

這個琵琶做工頂級，保養的很好，是白老爺子的原配夫人，也就是白秦的親奶奶在世時所彈奏的琵琶。

白老爺子對其很有感情，這個家裡除了白秦和他自己，沒有人可以觸碰。

就連白秦都是十三歲那年演奏技術達到了白老爺子定的標準才被允許用它演奏。

白秦抱著琵琶端坐在大廳中央，面對著爺爺奶奶和爸爸媽媽，還沒開始彈，手已經微微顫抖。

「爺爺，我為了閉關學習，好些日子沒有彈了，怕是手生了不少，可不要嫌棄秦秦啊。」

白秦內心的忐忑十分真實，上輩子雖然沒有在明面上彈奏過琵琶，但私下裡白秦一直沒有放棄。

雖然因為雙手沒能完全恢復導致再也沒能達到原來的高度，但也算是從未扔下，除了變成植物人後那段時日。

「錚——」第一個音出聲的瞬間，白秦恍若回到了一切都沒有發生過的時候。

身體的記憶還清晰存在，除了開頭有些生疏，彈到後來越來越好，甚至彈出了原來的白秦彈不出的味道。

一曲閉，白秦睜眼，方才那恍若一切未曾發生的感覺不就是真的么！

「好！」白擎撫掌大笑：「秦秦還說手生，我看是提升了不少，境界都提高了不少。」

白秦笑了笑：「爺爺聽得滿意就好。」

「這些日子是領悟了什麼嗎？技術依舊保持著，但意境大不相同啊。」白擎毫不吝嗇誇讚。

只有白秦與其父母嘴角的笑含著苦澀，不是短時間內領悟了什麼，而是白秦已然過完了短暫的一生。

這些話不能說出口，三人只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陪著老人閑談嘮嗑。

第二天，白老爺子遵照往常的作息六點鐘就起床了，白秦知道白老爺子的習慣，也跟著早起。

「怎麼不多睡會兒？」白老爺子看著一身運動裝穿戴整齊的白秦和藹的問道。

白秦活力滿滿，看不出一絲困意：「上學的時候早起慣了，因為想著早睡早起更健康，所以即使放假也依舊堅持著。」

「嗯，一日之計在於晨，這樣的好習慣是要堅持。」白老爺子這兩天對於白秦是越發滿意了。

「走吧爺爺，我陪您一起去遛彎兒。」白秦拉著白老爺子手走出家門。

白老爺子每天清晨都會和小區里的老爺爺老奶奶們在小區中間的中心花園一起打太極，和尋常老人一般無二。

「喲？這水靈的小姑娘是你孫女啊？」一個穿著白色寬鬆太極衫的白髮老奶奶眼神發亮，盯著白秦。

「嗯，這是我二兒子的女兒，叫白秦，前些天剛中考完，放假就來陪我這個老頭子了。」

白老爺子炫耀完轉頭對白秦道：「按輩分你該叫聲王奶奶。」

「王奶奶早上好。」白秦笑眯眯得向老奶奶問好。

「好好好，小姑娘很有孝心啊，現在的孩子放假都想著去哪兒玩兒，哪兒還有想著來陪爺爺奶奶的呀。」

王奶奶對於長相精緻，笑容甜美的白秦第一印象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