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乙醚春藥案(2)
「你說朱裳有什麼好?」張國棟問我。
「我覺得她一點都不好看。」我說。
「但是她哪點不好看?」
我回答不上來。
「你看見桑保疆床上的小禮盒了嗎?」張國棟又問。
「看見了。我還奇怪呢,包得嚴絲合縫的,好幾層,可好看了。難為桑保疆能有這麼細的心思。」
「猜猜給誰的?」
我和張國棟同時用筷子的另一端蘸了啤酒在桌面上寫了一個字。酒痕新鮮,都是一個「朱」字。
「知道哪兒弄的錢嗎?」張國棟再問。
我搖頭。
「記得你給桑保疆的兩本毛書嗎?」
「我還知道他以那兩本書起家干起了小生意,而且越干越不像話了。」
「那天我也說了他一次,小師弟們躲在宿舍的床上看,那兩本書里好幾處都被手摸破了。」
「彷彿少林寺和尚練功處的石地板。我總有一種不祥的感覺。」
「我也是。桑保疆說以後讓租書的去廁所看,不能用我們宿舍了,還說……」
「說什麼?」
「說要把座位和你換回來。」
「他怎麼想起來的?」
「或許是長到時候了吧,和憋尿差不多。」
「或許是天熱,氣煩。」
「昨天不是特別熱嗎,你逃學沒來,朱裳穿了件小褂,白的,有暗花,半透明的,沒戴奶罩,短袖的袖口有點大,從側面看,山是山,水是水。」張國棟夾了一筷子紅油豬耳。
「像不像書上講的什麼白鴿子、紅眼睛或是小白兔、紅眼睛?你看它一眼,它看你一眼。你又看它一眼,它又看你一眼。」
「你坐在她旁邊那麼久,沒見過?好,下次再出現這種情況,我打電話給你,讓你馬上回來上課。沒那麼好,不像書上說的。黑不溜秋的。桑保疆有事沒事跑過來五六趟,肖班長也巡視過好幾回。兩個人臉紅紅的,脹的。」
「後來呢?」
「我總覺得女孩讓人這樣看不好,就給她寫了個紙條:『你忘了穿背心吧?』下一節課,她就穿上了,估計就在書包里,課間休息換上的。」
「難怪桑保疆要和我換位子。」
「別提他了,怪噁心人的。好了,快上課了,咱們回去吧。」張國棟結了賬,下午還有課,數學。
很久的後來,我問朱裳,桑保疆的盒子里裝的什麼。朱裳說,包得很嚴,五層包裝紙,不同顏色,裡面是藍色的橡膠小人。我說,是不是各種姿勢,男女抱在一起的?朱裳說,除了你,沒人這麼淫蕩,虧你還讀了那麼多書。橡膠小人規矩得很,或立或坐或走,但是都沒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