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我的情人》22(4)
我根本不管她疼不疼,我鉗住她的一隻胳膊說,老實告訴我,你讓我喝了什麼?我怎麼會神志不清?
小姐瞪了我一眼,打掉我抓她的手,說您哪裡神志不清了,我看您是幸福得過頭了吧。
我懶得理你!說完我迅速爬起來,穿上衣服,徑直衝出門去。
小姐在後邊喊,先生您可真夠絕情絕義的,怎麼說走就走呀,也不給點小費?哼!
我在大堂找到馬山河。馬山河嘻皮笑臉地迎上來問我滿意不滿意。
我氣憤地說馬老闆,你的盛情我心領了!不管怎麼樣,我一定要見到英子。明天見不到英子,我不會放過你!
馬山河說莫激動,我知道您是政府難得的清官,像您這種清官我見得多了,區區一點點賄賂,用不著發這麼大的火吧?這樣吧,明天我一準帶著英子來見你,說到做到。當然,如果她自己不願見你的話,那我就沒有辦法了。
走出「愛心休閑娛樂城」,我陷入深深的後悔之中。我想,要對付馬山河這種人,早就應該提防一點。我太大意了!
回到單位,我啥事也不想做,就坐在辦公桌前發獃。我總覺得今天這事有些蹊蹺,馬山河絕不是賄賂我那麼簡單。
老婆打電話來問我事情辦得咋樣了,我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老婆說你怎麼啦?魂不守舍的!我說我到英子店裡去過了,馬山河同意明天帶英子來見我。老婆說這麼容易就有了說法?我說我也不知道這其中會不會有詐。她說如果真是這樣,那就說明事情還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壞。我說也許吧。她說那你明天就再去一趟,沒事最好了,如果有事,你就想辦法把英子帶回來。我說好吧。
可是,我的回答一點底氣都沒有。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個能力把英子帶回來。
正在苦惱之中,劉文進進來了。他關切地問我身體好些沒有。我說謝謝關心,好多了。他又問我找到朋友下落沒有。我說還沒有。他說要不要報警?我說現在還不是時候,弄不好會給朋友帶來危險。他說是很要好的朋友嗎?我說你知道的,就是我們家原來那位叫英子的保姆。劉文進哦了一聲,說她不會有事吧?我說這很難說。他說,要是真的有事,那就太可惜了,多優秀一女孩啊。
我嘆了口氣,表示不想再說這些了,就問他處里有沒有重要的事情。
重要事情倒沒有,他說,只是金巧兒要調走,今晚我們處里是不是在一起吃頓飯送送她,大家畢竟在一起相處了這麼長時間。
好呀,我說你安排吧。
劉文進走了之後,我就給老婆打電話,告訴她今晚處里有活動,就不上她那兒去了。老婆說處里有活動,有必要向我彙報嗎?不來就不來,誰讓你來啦?
我笑了笑,就把電話掛了。
可一會兒,劉文進又回來了。
我說老劉,你都安排好啦?
他很難為情地笑著,不知如何開口。
怎麼?有什麼難事你就說吧。
他說今晚的活動恐怕不好開展了。
為什麼?我有些詫異。
我把包房都定好了,可是巧兒她說她不想去。你想想,她是主角,她不去,我們這戲還怎麼唱呀。
我說也許她心情不好,那就算了,等她哪天心情好了再請吧。
劉文進嘟著嘴,一副好失望的樣子:好容易才找到一次喝酒的機會,沒想到又泡湯了。
看著劉文進的背影消失在門外,我就拿起電話撥通了金巧兒的手機。我說巧兒你沒事吧?
巧兒說沒事秦哥。
我說劉文進安排的飯局你幹嗎不參加?
巧兒說我現在犯糊塗,根本搞不清楚我身邊人哪些是好人哪些是壞人,我想最好還是躲在家裡誰也不見的好。
你還在為那些打油詩生氣?
我當然生氣!巧兒憤怒地說,不生氣才怪呢!秦哥,我可要提醒你,你的眼睛可該放亮一點,千萬不要過於相信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在有人正在醞釀一個陰謀。
什麼陰謀?
這個陰謀好像是針對你的,我只是其中一個犧牲品。
針對我?嘿嘿,巧兒你能不能說得明白一點?
秦哥,你這人太善良了,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
我說我有什麼值得算計的?我與任何人都沒有厲害之爭吧。
巧兒在電話里發出一陣冷笑,她說錯了,如果吳處長身體健康的話也許會天下太平,現在吳處長病了,就不是那麼回事了。你不想想,國家不可一日無君,單位也不可長期無主啊。今後處長誰來當?按理說,最有能力的人就是你。可是,有那麼容易讓你當嗎?所以我說,你最好小心一點,機關現在有多少人盯著那位置呀,你已經成了眾矢之的了!
聽巧兒這麼一說,我刷地出了一身冷汗。我忽然明白了那些打油詩背後的文章。
卑鄙,真是太卑鄙了!我義憤填膺地說。
所以,我必須馬上跳出那個是非之地,我不會那麼容易讓他們的陰謀得逞的。
巧兒的話讓我深受感動。我說巧兒,為了我,讓你付出這麼大的犧牲不值得。誰想當這個處長就讓他們去當吧,想我秦雙華一介農民子弟,現在能混到這一步已經是燒了高香了,我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