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在雨天疾駛的公車

結果，這雷雨下了一整個晚上，亞莉亞也在我家住了一晚。

幸好早上沒有再打雷了，不然我懷疑亞利亞可能會請假不去上課。

喀。

早安～。昨晚在我家住宿的亞利亞打開我卧房的門，用睡迷糊的樣子向我打招呼。

嗯，早啊。坐在電腦前的我看也不看的打招呼。

你在看什麽啊？

警視廳的最新資訊，還有情報販子的情報、地下網路的傳聞。我回答亞莉亞的問題：每天都在找，想說能不能找到點老哥的線索。

哈～啊～～。亞利亞打著哈欠走過來看著我的螢幕，道：說起來，你哥哥怎麽啦？是失蹤嗎？還是被捲入了什麽事件？

在去年冬天被捲入安蓓莉奴號事件，在船沉沒後沒有逃出，因此戶口登記上死亡了。

安蓓莉奴號？你是說加奈嗎？亞莉亞說出了哥哥的外號，這讓我有點意外。

你認識我哥嗎？

嗯嗯，沒見過。亞莉亞搖頭道：我只有在羅馬武偵局時聽過他的名字，那邊的人對他死於船難感覺很可惜。

原來是這樣。我回頭繼續檢查資料。也對，老哥曾幫過羅馬武偵局一些小事。

金次，亞莉亞說：你對你哥哥的死，感到難過嗎？

當初是很難過，不過現在是生氣。最近找到了一張有拍到他臉的照片，他好像在幾天前國外的某個犯罪現場出沒過。

真的嗎，那太好了。亞莉亞替我感到高興，又疑惑的說：那為什麽現在要生氣？哥哥還活著不是很好嗎？

那傢伙死後被遊艇公司抹黑，害我跟爺爺奶奶都被牽連，害我花了一堆工夫去替他平反，而他自己卻在國外旅行。我半認真的說：現在又害我花了一堆錢來找他的消息。要是他沒辦法給我個好理由，我會用村正把他切成一百塊！

……如果在那之前你哥死了呢？

到地獄去把他拖回來，然後再砍一次。

唉。亞莉亞一臉無奈的搖著頭。突然看到我桌上一個玻璃瓶中裝著某個漂浮的球狀物體，拿起來問道：這是什麽？

以前幫星伽工作的戰利品。我簡單的回答。大概是光不夠的關係，亞莉亞沒看清楚裡面的是什麽……

咕嚕嚕嚕嚕……

肚子餓了。亞莉亞低著頭說。她的生理時鐘工作的真勤奮。

知道了，等我看完這則消息就去做早餐。我打開一則新的信件，順便問道：你想吃西式還是和式？

我想吃桃饅。

……自己去便利商店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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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傢伙真過份，亞莉亞一邊吃著不知道第幾個桃饅，對著我說：連幫淑女買個東西都不肯。

你明知道我在檢查消息，還叫我花時間去跑腿。你才不合理吧。我一邊回亞莉亞的話，一邊檢查摩托車上有沒有被裝炸彈。我可不要再破費一次了。

嗯，沒有問題。檢查完了，沒有炸彈。我順便將副座栓上去，然後在副座上加個遮雨篷。

已經八點羅。亞莉亞一邊看著手錶，一邊跟我說。

放心啦，憑我的愛車的速度，十五分鐘內就能到學校。穿了雨衣我騎上車，並且示意亞莉亞坐上副座。

嘟嘟嘟嘟嘟──！

亞莉亞正要跨上椅子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她聽對方的話才幾秒鐘，眼神瞬間變了。

武偵殺手行動了，情報科捕捉到他使用的電波。亞莉亞坐上車，道：快前往強襲科大樓，我現在就找可以幫忙的人和直升機。

知道了！我立刻催動油門衝出地下停車場，順便問道：這次被當作目標的是誰？

不知道，正在追查。亞莉亞一邊按電話一邊道：總之得趕快去幫那學生。

哼，說的也是。

至於知道目標是會在七點五十八分經過我宿舍前面的那台校車巴士時，已經是我們到達強襲大樓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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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強襲科大樓後，在亞莉亞的要求下我換上了類似國家特殊攻擊部隊用的c裝備，雖然身上緊繃得有些不舒服，不過也沒辦法，誰叫我們這次要在高速行駛的巴士上執行任務……嗯，這樣的話最好也先將在立足點不穩之處用的腫鉤爪給裝上好了。

這樣想的我從腰帶底部中拿出鉤爪裝在鞋底。很好，沒問題。

檢查過裝備的我來到屋頂，這裡可以兼任直升機停機坪；亞莉亞已經在這邊了，不知道她在跟誰講電話。

在一旁的角落，同樣穿著c裝備的狙擊科學生，蕾姬正坐在地上，戴著相當她特徵的耳機和舊式的德拉古諾夫狙擊槍。

你也被亞莉亞找來了嗎？我問。不過蕾姬沒有回應我，看來她耳機開得相當大聲。

時間到了。亞莉亞掛斷那隻電話，對著我和蕾姬說：原本想再找一個s級的，不過對方已經出去處理事情了。

無所謂，公車上應該擠滿了學生，兩個人是最適合的數目。就算亞莉亞再找了一個人來，車上沒有容納的位子也是白搭。

也是。亞莉亞同意我的說法，道：反正我和金次加起來，火力應該足夠了。蕾姬，你到時候在直升機上支援我們。

蕾姬輕輕的點了頭。此時夾雜雨聲的直升機來了。

警視廳和東京武偵局有行動嗎？在搭乘直升機追蹤前往台場的公車時，我問了亞莉亞。

他們有動作，不過對方是狂奔的公車……

我不是說這個。我解釋著：如果這也是武偵殺手做的，那他應該會像之前一樣，用裝備武器的交通工具在遠距離操控追著被害人。而能追上公車的東西可不是能簡單操控的玩具，應該是跑車一類。

對喔，這樣的話他不能移動，必須在原地專心控制才行。亞莉亞顯然了解我的想法了。

中空知，我對著耳機對面的通信科的同學道：幫我通知陽菜，要她到武偵殺手電筒波放出的地點監視，不要考慮強襲，先將所有出入的人都記錄下來。

知道了，遠山君。中空知宛如女播報員的聲音在耳中響起。

不壞的判斷呢，金次。亞莉亞拍著我的背說。

待會有什麽打算呢？我和亞利亞開始討論戰術：車上的好歹也是武偵高的學生，如果炸彈在車廂內應該會試著去解除。所以炸彈裝在車底的可能性最大。

到時候我負責去車底檢查炸彈。金次你到車內了解狀況。

沒問題。我拿出我的手槍檢查，不知道內部有沒有問題……

金次，你的槍怎麽是這種只能裝一發子彈的槍啊？

這是為了配合我從星伽學會的超能力而做的。而且……沒有問題，我讓槍恢復到發射的狀態。我本來就不用子彈。

星伽的鬼道術，能夠將人類身體的能量強化，以武術的說法來講，這就是人體內的氣，或是鬥氣。

我就是將氣填進槍中當作子彈，靠著改變填充的量，子彈能是攻擊人體的小型子彈，也能是破壞裝甲車的破甲彈。再搭配我從星伽得來的超能力，能夠做出許多一般子彈辦不到的事。

看到了。蕾姬看著窗外，說：公車在日航飯店前面正要右轉的地方，車窗內有武偵學生。

對了，亞莉亞，忘了跟你說件事。我看向窗外，我們似乎很接近目標了。我對著駕駛喊道：待會讓直升機飛低一點。

什麽事？原本想問蕾姬什麽問題的亞莉亞轉向我。

我能操縱的現象，是磁力。我將氣集中到槍中填充，這次需要比較大的量。要形容的話，和強力的電磁鐵非常像。

直升機飛到了蕾姬說的地點附近後，我們馬上看到用極速賓士的公車。照那台車的油門來判斷，應該到極限了。

爆發模式，百分之五十……

我們出發吧！亞莉亞背起一個像小學生背包的強襲用降落傘。金次，你的降落傘呢？

我不需要。我將槍對準公車車頂開了一槍，然後算準時間直接跳下去。

金次！？

不需要擔心。剛剛我射的，是磁力很強的n極彈，現在再在我的腳底弄出s極的磁性。在公車經過我下方時，異性相吸的特性立刻將我拉到公車車頂，穩穩站著。

……笨蛋金次，剛剛差點嚇死我了！亞莉亞的聲音從耳機的通訊器傳過來。她也從直升機上跳了下來，用降落傘。

那還真不好意思啊。我讓鞋底的鋼釘刺入車頂，在從窗戶翻身進入車裡後，才解除腳底的鋼釘。原本處在混亂狀態的學生看到我都大吃一驚。

金次！

武藤？原來你也在啊。我看著眼前車輛科的損友，拿下防彈頭盔道：正好，你現在上去代替司機駕駛，我擔心武偵殺手待會會發動攻擊。

要我駕駛是可以啦。武藤拿了我的頭盔戴上，嘟嚷著：但是上次改車被抓到，再累積一點駕照就要被弔扣了。

無所謂，命比較重要。我冷冷的對武藤說：反正到了地獄你也要再考一次駕照。

我開車。武藤說了這句話就上去將司機擠下來，代替他駕駛。

遠、遠山學長，救救我們……我一個學妹將她的手機拿給我。而那隻手機現在正像錄音機一樣一直撥放著公車減速就會爆炸這句話。

放心吧，大家都會沒事的。現在你們先照著武藤的話行動，不要讓車慢下來。

金次，炸彈找到了。亞莉亞的聲音再度透過耳機傳到我腦中。就跟你說的一樣，在車底。

是什麽樣的？

卡辛斯基b型塑膠炸藥，大約三千五百立方公克。

靠！武偵殺手真是瘋了！這種量的炸彈連電車都能炸飛哎！

你能解除嗎？不行的話拜託蕾姬看看，憑她的技術應該能打掉炸彈。

我先鑽進去試試……呀啊！

從後方來的衝擊讓公車碰的晃了一下，我向後車窗看過去……不好！

趴下！

裝在無人的紅色雷諾跑車的駕駛座上，烏茲衝鋒槍向我們這邊開火。幸好在車窗被打破前，所有的人都趴下沒被打中。

痛死了！啊，好像前面的武藤除外，不過他身上穿著防彈制服加頭盔，應該沒受傷。

感謝我將防彈頭盔借你吧。我靠近後車窗，將氣再度聚集在槍里。亞莉亞，沒事吧？

沒有回應。不知道是不是剛才的攻擊讓她受創了。

呿！我將槍對準後方的跑車，將聚集最大能量的槍對準跑車。給我死！

碰！

足以破壞戰車的子彈打穿了車子的左前輪，將車子外殼連同輪胎一起轟爆。無法維持平衡的跑車開始繞圈旋轉，並且在後方一百公尺爆炸了。

在有明競技場右轉。武偵殺手的指令透過手機傳出來。

全部人都到左邊！武藤下了指令，讓學生集中到左邊改變重心，讓公車在不減速的狀況下順利急轉彎。

不愧是車輛科a級。

亞莉亞，聽到的話回答我！爬上車頂後，我對車子後方喊著，亞莉亞應該是從那邊下去觀望車底，繩索還勾著。

金次。這次亞莉亞總算回應我了，他從車子後方爬上來。你的頭盔呢？

給武藤了，讓他負責開車。你又怎麽樣？亞莉亞現在也沒戴頭盔。

剛剛被雷諾撞破了。說起來，那台雷諾好像在後面爆炸了，是你……亞利亞邊說邊回頭看，卻跟我同時看到了一樣意外的東西……

裝著重裝機關槍的藍寶堅尼……武偵殺手**太有錢了吧！

車子里的快趴下！車子里的人不能攻擊，亞莉亞的武裝火力不夠，我的槍聚集能量又要花時間，這樣只有……

我將亞莉亞拉到我後面，拿出村正將我能用的氣注入後揮出去，一道刀子形狀的能量向車子打過去。這匆忙使出的攻擊無法破壞機關槍，但至少在車子開火前之前破壞了車子的引擎，讓車子不規則的緩緩後退……

可是無法阻止機關槍開火，公車後邊一個輪胎被子彈打破，有幾發流彈從我和亞莉亞身邊飛過……

這樣下去，車子會被迫停駛的……

蕾姬！我向直升機上的援軍發出求救。

……我是一發子彈……

……子彈沒有心，所以不會思考……

蕾姬毫無抑揚頓挫的聲音從耳機中傳來，不知道為什麽，每次開槍前她都要說這好像自我暗示的話……

雖然我在某方面也跟她一樣……

……只會一昧地朝目標飛去。

碰！碰！碰！碰！

天空傳來四發子彈的聲音與光芒。

這四發中，一發子彈打掉了藍寶堅尼上的機關槍，三發打落車子底下的炸彈，連同一部分的零件……

……我是一發子彈……

碰！

又說了一次，這次一發子彈擊中因為慣性作用而沒引爆的炸彈，將炸彈彈入了橋下的海中……

轟隆───！

在海中爆炸的炸彈在海面爆出了高大的水柱，在空中飛散的水花淋在我和亞莉亞的身上。

公車也停了下來。

總算得救了。

聽著車子中大家的歡呼聲，我疲憊的笑一下，便跳到馬路上。

腳差點因一滑而跌倒，看來我維持百分之五十的爆發模式太久了點。

你能下來嗎？亞莉亞？我看著車頂問。

那還用說。亞莉亞輕鬆的從車頂上跳下來，落在我面前……等等！

喂，你的額頭……

剛剛被流彈劃過，不要緊的。亞莉亞擦著額頭上的血說：這次任務很順利喔，金次。

先別說什麽順不順利的，過來，我看看有沒有辦法幫你治療。說是這麽說，但是現在的我最多就只能讓爆發模式提升到百分之五而已。

不知道能不能用治癒能力……

轟……

聽到背後那消失的引擎聲，我和亞莉亞都回頭一看。是被我打壞引擎的藍寶堅尼。

該說是因為名車嗎？連引擎被打壞都還能走到這邊來……

不知道上面有沒有線索……亞莉亞一邊說一邊走向車子。

也是，就算這台進口轎車是贓車，應該也能提供比搖控玩具多的線索……嗯！汽油味，是漏油了嗎？

亞莉亞，危險！

咦？亞莉亞回頭看著我。可是我看的卻是從裂開的引擎蓋中冒出的電弧……

在抓住她的肩膀，將亞莉亞往後扔的時候，引擎剛好爆炸了……

金、金次──！！

最後，在引擎爆炸的閃光中，我有感覺的只有一件事……

我的右眼，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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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山金次的武偵檔案集

名字：武藤剛氣

年齡：十六

武器：柯爾特蟒蛇左輪手槍

所屬科系：車輛科a級

附註：

我的朋友之一，是個交通工具宅，對各種交通工具都瞭若指掌。

他本人表示只要是交通工具，從核能潛艇到太空梭都會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有個妹妹名叫貴希，光看外表會讓人懷疑他們真的是兄妹嗎？

我常常拜託他改裝或維修我的摩托車。

其實他早該升s級了，就是因為經常毀壞學校公用的交通工具和違反校規而沒升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