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也是傻子嗎
在幫著二伯娘幹活的過程中，由於杜雲暖什麼都不懂，時不時的抬頭問一句，二伯娘也一直細心解答，她知道了這些菜畦鬆土之後，要準備種的菜有很多。
芹菜，葫蘆，胡瓜，南瓜，冬瓜，絲條，蘿蔔，葫蘆，豆角，茄子等等，反正杜雲暖聽到後面都快記不下了。
不過她分辨了一下，好像這些都是各種菜，並沒有什麼穀物在裡面。
還沒等杜雲暖問出什麼是穀物的時候，二伯娘看看天色，溫聲對著杜雲燕和杜雲暖道，「去洗洗手準備回去吧，快到吃午飯的時候了。」
杜家有男人讀書，也有人在外面跑和在地里幹活，所以杜家不像別人家每天只吃兩餐，儘管種類不多，李氏還是讓一家人吃三頓飯的。
杜雲暖抬頭看看太陽，被陽光刺了一下眼，杜雲燕連忙舉起袖子擋在杜雲暖眼睛前面，「傻了吧，哪能直接對著太陽看啊？眼睛會瞎的。」
杜雲暖笑了一下，「謝謝五姐姐！」
杜雲燕被這一句謝暖了心窩子，拉著杜雲暖的手就往河邊走，「走，咱們去河邊洗手。」
李翠本想讓她們去池塘邊洗手就好，河邊有危險，轉念想到昨兒個杜雲暖才掉進池塘，怕是對那裡會怕，便沒有出聲，只是自己一直張望著兩個小姑娘的方向，怕她們出事。
小河就在杜家門口不遠，那裡被杜家男人搬了好大一塊石頭在那裡，石頭上面很平，平時大家洗衣裳也都在這裡洗。
這會兒都中午了，河邊沒什麼人，姐妹兩走到河邊蹲下來仔仔細細的洗手。
因為一直在和泥土打交道，指甲蓋里免不了有泥土進去了，杜雲暖仔細的摳著指甲蓋里的泥土，爭取把手洗的乾乾淨淨。
「哎呦，這不是杜家的傻子嗎？杜雲燕，你把傻子帶到河邊，不怕她再一次淹死了啊？這一次要是傻子淹死了，你們家可不能再怪我把她弄掉水裡去了，畢竟我現在跟她隔——的可遠呢！」
這個聲音又尖又利，聲音還特地拖的老長，讓人聽著就覺得不舒服。
杜雲燕立刻就炸了，「趙芳芳，你有完沒完！」
「你們家那麼大地方都不夠你玩的嗎？天天往我們家來！」
趙芳芳諷刺的笑了一下，「杜雲燕，我現在踩著的橋可是我們趙家出錢造的，要不是我們家造了這座橋，你們連過河都過不來，我踩在我們家造的橋上面說話礙著誰了？」
「倒是你杜雲燕，要記著這橋是我們家造的，別隨便走上來。」
「誰稀罕啊！」杜雲燕迅速的回了一句。
杜雲燕和趙芳芳你一句我一句的鬥嘴，趙芳芳說話氣人，杜雲燕語速快，而且罵起人來毫不含糊，比如現在她就指著趙芳芳在罵。
「你們趙家有幾個臭錢你就在外面顯擺，你們不就仗著有個親戚做縣令嗎？我看你們家這麼有錢說不定都是大壞人，大貪官，等有一天皇上來了，要把你們家親戚拉出去砍頭！」
杜雲暖這會兒已經把手洗乾淨了，就聽到杜雲燕說了這麼一長串，差點沒笑出來。
就當今那位聖上，他只管自己日子過的舒服了就行，至於朝堂上的事情，全部聽首輔常明達的，這麼個小縣令，就算真的貪污了，想必常明達也是不會管的。
這個道理，杜雲暖明白，趙芳芳卻不明白，當即跳腳罵了起來。
「杜雲燕，你們杜家出了傻子說明你們祖上沒積德，你們杜家才是黑心缺德的，否則別人家不出傻子，就你們家有傻子？」
以往趙芳芳這麼說，杜雲燕說不定都要衝上去和趙芳芳的丫鬟撕起來了。
撕趙芳芳太難了，這小姑娘見人衝過來馬上就跑，只會讓自己的丫鬟擋在前面，自己在後面罵人。
她那個丫鬟人高馬大，話不多力氣足，杜雲燕沒討到過幾次好處，但是每次都不記得，被趙芳芳氣著了就上去撕。
不過今天杜雲燕卻是一點兒都沒生氣，反而笑意盈盈的。
「不好意思，趙芳芳，你錯了，正是我們杜家祖上積德了，才有我們杜家的今天。」
趙芳芳以為杜雲燕被她氣傻了，「杜雲燕，你也跟著這個傻子一起傻了吧！」
「哈哈哈哈！」杜雲燕大笑幾聲。
「趙芳芳，你絕對想不到，我們家小妹她已經不傻了！」說著杜雲燕拉著已經站起來的杜雲暖，「來，小妹，跟咱們的宿敵趙芳芳打個招呼。」
杜雲暖歪了歪頭，「宿敵？」
杜雲燕湊到杜雲暖耳邊，「就是這個討厭的傢伙，對面趙家的，仗著家裡親戚做縣令和有錢，在村子里橫行霸道，就跟戲文里的惡霸似的！」
杜雲暖可算是知道杜雲燕剛才怎麼會說出來貪官砍頭這話來了，感情都是戲文里說的。
戲，杜雲暖沒聽過，卻還是知道的。
「昨天你掉進池塘的時候，她和她的丫鬟就站在池塘邊呢，臉上還高興得很，說不定就是她們把你推下水的！」杜雲燕不介意在杜雲暖面前多給這對主僕上點眼藥。
「杜雲燕，你跟一個傻子嘰嘰咕咕什麼呢？難不成是在現教她打招呼？」趙芳芳臉上帶著惡意的笑容，「只可惜了，傻子連話都不會說，你再怎麼教她都不會說的。」
「杜雲燕，你別天天跟傻子混在一起了，小心自己也傻了！」
杜雲暖仰起頭看向橋上那個紅衣小姑娘，應該有十二三歲的模樣，不同於她們頭髮只是隨便紮根辮子，她的頭髮編成兩條辮子，然後盤在兩側，上面點綴了珠花，看起來就和她們不一樣。
不過加上站在橋上罵街這種行為，杜雲暖微微一笑，還比不上她們呢，畢竟她可不會跟個潑婦一樣在那裡罵街。
「趙芳芳，你說我五姐姐是傻子，那你在跟兩個傻子講話，那是不是說你也是個傻子？」
說完杜雲暖便笑彎了眼睛，「因為只有傻子才知道傻子在說什麼啊，你要不是傻子，怎麼能聽懂我們說話呢？」
趙芳芳一下子卡了殼，同時臉上露出驚悚來。
「你！你！你——」驀然，她大叫了一聲，「傻子會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