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反擊
楊復生、陰世師在約戰書上籤下了大名,約定鏖戰,與陰世師積極備戰相比,楊復生顯得十分輕鬆,一點兒壓力都沒有。秦叔寶、羅士信、梁建方等人得到消息,都趕來詢問。
席君買道:「主公,據我所知,陰世師今日派出了至少百名斥候,探查城南的地理,很顯然,他對這場鏖戰十分重視。主公為何不早做準備?」
秦叔寶也出言表示了支持,沙場鏖戰,自當知彼知已,對於地理,同樣要十分熟悉才是,只有掌握了各種信息,才能充分利用天時地利人和,以弱勝強,擊潰陰世師。
看見眾人期盼的眼神,楊復生笑了起來,先讓花二郎去請都鴻軒。
都鴻軒這時候正在屋子裡練筆,聽見門外的腳步聲,放下了毛筆。花二郎在門外敲門,得到都鴻軒的允許之後,進入了屋內,把主公相邀之事說了。
都鴻軒點點頭,道:「如此,請回稟主公,我換身衣裳,稍後就來!」
花二郎答應著,走了出去。
都鴻軒把桌子上的紙收了起來,摺疊好了。轉身回屋,換了一身乾淨衣裳,這才趕到了楊復生的書房外,花二郎正在門外守候著。書房裡,楊復生正與眾人說著話,商議軍情。花二郎稟告都鴻軒來了,便停止了話題,讓花二郎把都鴻軒帶進書房。
「見過主公,諸位將軍!」都鴻軒施禮說道。這些日子,他知道了一些事情,主公與這幾名將領關係莫逆,他自然要客氣許多。
「呵呵,有勞都先生了!」楊復生說道,示意他坐下,又道:「諸位將軍心中不明,便請都先生來為諸位將軍解釋一番。」
「喏!」都鴻軒再度施了一禮,然後開始說了起來。
席君買聽著,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等都鴻軒說完了,道:「陰世師是朝廷名將,帶兵多年,豈會上當?」
都鴻軒呵呵一笑,道:「席將軍放心,我久居關中多年,早就聽說過陰世師的名頭,此人雖然是個名將,可不過是仗著匹夫之勇而已,他脾氣暴躁,很容易上當。」
秦叔寶、羅士信兩人對關中情況不知,因此不說話。
梁建方、席君買雖然是關中人,但對當官之人並不熟悉,性格更是不了解,當下也不多言了。
楊復生道:「諸位,都先生飽讀詩書,又在關中日久,想來不會有錯。我等便依計行事,必定能擊退陰世師!」
「喏!」眾將齊聲。
城外,陰世師正在忙碌著,斥候帶回來了城南的地理情況,陰世師令人繪製了簡單的地圖,然後趴在地圖上專心地研究著,他知道楊復生兵馬不多,既然敢主動邀戰,必然有所依仗,所以他必須要作出部署,防止反賊有所圖謀。
武功縣城南,由於靠近渭水,地勢相對平坦,呈現出東高西低的地理格局,東邊是高低起伏的丘陵,西邊則是渭水,在渭水的沖積下,存在著一塊平原,楊復生就把鏖戰的地址選在了這裡。
陰世師決定預先埋伏一支騎兵為主的伏兵在東邊的丘陵里,借著山勢與密林的掩護,楊復生必定發現不了。除了這一支騎兵,陰世師已經派人在戰場上挖掘壕溝,修建指揮台,修建瞭望塔,總之,他對這一戰很是用心,希望能夠一舉剿滅楊復生,借著大勝的勢頭,再剿滅其他反賊,逐步平定關中的匪患。
陰世師忙碌了一天,部下也忙碌了一天,這才修建了最為簡陋的防禦工事。陰世師很有信心,明日一戰,必定能獲勝。這一夜,陰世師依舊在積極部署,直到子時,這才和衣而睡,略作修整。
臨睡前,陰世師交代了親兵,務必在天亮前,把他叫醒。次日,果然在天未亮前,親兵把他叫醒了,同時端來了溫熱的洗臉水。
陰世師這時依舊覺得十分睏乏,畢竟年紀大了,有些熬不住了。陰世師把手泡在水力,慢慢地搓著帕子,洗乾淨了,溫熱的帕子在臉上慢慢擦拭著,這讓他覺得十分舒服,精神也好了許多。
凈了面,陰世師用了早餐,這才騎上戰馬,帶著部下,踏著晚歸的月牙,朝著戰場趕去。一路上,陰世師的腦子在急速轉動著,今日這一戰,會有什麼意外的情況發生嗎?楊復生會有什麼詭計?
陰世師想著,忍不住打著呵欠,足足用了半個時辰,陰世師這才抵達了戰場,他有立刻忙著部署士兵列陣,兩翼為了防止隋軍騎兵可能的沖陣,他準備了兩千弓弩手,還有三百騎兵在內隨時待命。
陣型擺好之後,太陽終於升了起來,陽光照在大地上,雖說不刺眼,但一眼就能看出,今天的天氣,想來還是比較炎熱的。陰世師擦了擦臉上的汗珠,希望今日不要太過於炎熱。
陰世師準備妥當之後,卻發現至今沒有反賊的身影,兩軍鏖戰,難道楊復生不做準備嗎?陰世師站在高台上,凝視著北面。北面沒有什麼動靜,官道上看不見人影,難不成,楊復生忘記了今日的事情不成?陰世師心中想著。
這個時候,楊復生正在縣衙里練武,秦叔寶在一旁作陪。楊復生髮現,自從秦叔寶、羅士信等人來了之後,有了這兩個厲害的陪練,楊復生髮現自己也有了長足的進步,現在,尋常的士兵兩三個人進不得他的身前。
楊復生與秦叔寶練完了,洗漱了一番之後,便在商量著事情。
秦叔寶道:「想來這個時候,陰世師必然已經到了戰場上,等待著主公。」
「讓他等去吧!」楊復生呵呵一笑,擺擺手,道:「今日就有勞叔寶巡視南門,陰世師若是派人來問,就按昨日所言,回答他即可!」
秦叔寶抱拳,道:「喏!」說著又笑,道:「如此,陰世師必定氣的破口大罵!」
楊復生笑了笑,道:「這件事情,不可大意。切記,在沒有擊退陰世師之前,都要小心謹慎。陰世師就算心中不滿,也不會喪失理智。我等只有保持清醒,隨時掌握陰世師的動向,才能轉被動為主動。主要這一戰擊潰了陰世師,我就正式豎起反旗,招撫關中群雄,拉攏一些朝廷重臣,儘快在今冬之前,奪下大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