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心疾
葉南盡找來霍府的郎中,原想問些別的,結果問出了件他和席柏言都很意外的事。
和霍淵一樣,席柏言也覺得下藥是暮搖嫿的手筆。
雖看不透她的做法,但可以將它拿來利用一番。
席柏言倒是想進內殿看看此時是怎樣的局面,想看看暮搖嫿的反應。
又記起那晚她邀自己上馬車的笑容,他打消了上面的念頭。
有種沒由來的預感,他再出現在暮搖嫿的面前,會產生不利於他的結果。
霍淵已沒了翻身的餘地,他無需操心。
挑唆一個心理有缺陷的人再簡單不過,而這人又蠢又自以為是,根本不用他親自動手。
席柏言看著寫著工工整整字的暮成歸的手,黑沉的眸里滑過絲絲的笑意。
……
有暮遠蒼做主,基本不用暮搖嫿開口,霍淵就被懟的無話可說。
這時榮見帶來了老闆和怡娘,後者身上的累累傷痕是沒法作假的,老闆也承認霍淵是南國暖樓的常客,他再狡辯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阮娘的無碑墓也找到了,顯然是怡娘的報復一說更讓人信服。至於將珠帝姬的為人,與榮見之間是否清白,暮遠蒼自是心中有數。
霍侍中都白了臉連聲賠罪,霍淵卻固執己見一味沉溺在自己的「真相」里,一言一行不給自己留一點活路。
暮搖嫿愈來愈覺得他不正常,在霍侍中的求饒聲中湊近暮遠蒼耳邊道:「父皇,兒臣以為,應當找御醫給霍淵瞧瞧。」
總有點他要瘋掉的徵兆。
暮遠蒼還是氣,卻也有思考能力,今日的霍淵和往常見到的他相差是很大。
他眉心堆著深深的褶皺,下旨傳來御醫。
原本安分跪著的霍淵聽到這頓時失了鎮靜,不顧場合地爬起來就往外跑去,突如其來的舉動便是霍侍中也沒料到。
當然,這皇宮裡哪是霍淵能隨意走動的地方,沒跑兩步侍衛就把他壓制住了。
在劇烈的掙扎中,霍淵竟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坐在上方的暮遠蒼和暮搖嫿愣怔著先後站起,見霍侍中驚慌失措地撲向昏迷的霍淵,暮搖嫿的神色里多了絲陰霾。
……
當晚暮搖嫿沒回帝姬府,就宿在宮中。
御醫房的一眾御醫為霍淵把了一夜的脈、探討了一夜,只得出他的昏倒是氣急攻心,而性格上的異常,他們也拿不準原因。
很有可能他天生便是如此,但平日里偽裝得很好,實則不時會暴躁得想毀天滅地。
最近他接連受到打擊,情緒脫控,比往常發脾氣要嚴重上幾分。
一早御醫們就向暮遠蒼請罪,「我等醫術有限,霍公子的情況著實罕見,難以醫治,請聖上降罪。」
暮遠蒼一聽霍淵的名字便心煩得很,「沒事,你們先退下。」
不管霍淵得了何種病,他抗旨、害人性命、污衊將珠帝姬都無可否認,暮遠蒼毫不心軟地下旨為暮搖嫿退婚,再將他打入了大牢。
不過幾日,霍淵就從風光的大暮唯一駙馬變成了階下之囚,人人唾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