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9章

他涕泗橫流：「您放我一馬吧！我什麼都沒對帝姬做，我沒碰過帝姬啊！」

葉南盡將那日的鞭子甩在他跟前，「這也叫什麼都沒做？！」

「是……」霍淵又是劇烈地一哆嗦，口齒不清地道，「我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帝姬就醒來了……」

鬼曉得她喝了毒酒斷氣多日怎麼會醒過來！

暮搖嫿情緒並無波動，除去淡淡的厭惡，差不多能將自己置身事外。

這個人，早已從她的生命里剔除了。

她這麼想著，感知到男人溫柔的唇擦過她的耳廓，接著是他低沉的聲音響在耳畔，「敢動那些齷齪的念頭，你就得死。」

「不！」霍淵掙扎著，明知總之逃不了一死，也不再畏縮，揚著下巴吼道：「你有什麼資格針對這件事指責我！我是駙馬！名正言順的駙馬！就算我對她做過再齷齪的事……」

「就算做過？」暮搖嫿支起原先懶散靠在男人懷中的上半身，泠泠裊裊地開腔，「霍淵，過去四年，我當真是白活。」

隨著話音落下，她起身，想看她要做什麼的男人並未阻攔，只讓左右注意保護她別被霍淵傷到。

「這個，」暮搖嫿指著葉南盡手中的馬鞭，「給我。」

葉南盡迅速瞟了眼席柏言，然後雙手將鞭子奉上。

霍淵拚命地向後退，由於手被綁在身後，腳也在腳腕處被困住了，他只有跪著往後挪動。

暮搖嫿厲色地毫不手軟地甩下一鞭，「為什麼說我白活呢，因為我發現，儘管你當了四年駙馬，我都沒看出你斯文謙和的皮囊下，藏著何等不堪入目的裡子。」

又一鞭，「表裡不一的偽君子，煙花柳巷的常客，草菅人命的殺人犯……霍淵，每一樣你都叫我要對你刮目相看。」

「你……你居然……」霍淵身形直顫，有是疼的也有是怕的，「是丞相告訴你的？」

「誰告訴我的不重要，你做的很多事實則也不重要，因為我沒喜歡過你，從來沒有，所以那些跟我，沒有太大的關係。但——」

她拼盡全力揮下一鞭，即便因著虛弱而力道沒到正常時的七成，也讓霍淵倒了下去。

暮搖嫿眼神狠厲的踩上他的肩膀，腳尖用力，「我且問你，為何給我下避孕的葯？！」

這副身體不能生育，她重生來多少次也不可更改的事實，往後她走了哪怕再有個「暮搖嫿」，也無法再為這裡的席柏言生兒育女。

沒辦法給他一個完整的家。

「啊……」霍淵慘叫，額頭上不斷地滲出冷汗，「我……我沒有，我不能……不能人道，怎會……多此一舉……」

暮搖嫿登時鬆懈了力氣。

身後席柏言神情幾經驟變，從聽見她說「避孕」二字，再到霍淵說「不能人道」，心緒來回跳躍。

「不是你？」暮搖嫿疑惑地蹙著眉心，看來真的不是他做的，那其他人……會是七菱嗎？

她折身走向席柏言，注意到他也站了起來，「席柏言，在我不在的……幾天內，帝姬府有什麼變化嗎？」

「你的近身侍女七菱入了宮，現在是後宮的貴人，極受寵。」他準確地給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