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開端

「起來！起來！」

睡夢中，江言感覺似乎被某個東西抓著，不停地搖晃，耳邊還傳來一陣陣吵鬧聲，讓他感覺非常吵鬧。

『靠，誰啊，不知道打攪別人睡覺是一件很失禮的事情嗎！』江言不想理會，於是就裝作不知道，拉緊了被子繼續睡。

似乎是戰術有效了，煩躁的吵鬧聲忽然停止了。然而江言卻並沒有能高興多久。

「我說，給我起來——！！！」

就像是要震破耳膜一樣的巨大轟鳴直接在耳邊響起，一下子震碎了江言的所有睡意。他嚇得身體一抖，猛地睜開眼睛從被窩竄里了起來。

腦子裡還被震得嗡嗡嗡響個不停的江言意識還有些模糊，也沒看清楚周圍的環境，只是下意識地驚叫道。

「怎麼了怎麼了，地震了嗎？！」

啪！「地震你個頭，腦袋被打傻了？」後腦勺被狠狠拍了一下，那力道打得江言險些摔倒到床下去。他這才徹底驚醒，看清了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間陌生的十平米左右的小卧室，房間的地板用青石板鋪就，牆邊放著一張床板、一張方木桌，桌上擺著一盞銅座油燈，小書架、毛筆筒、硯台等東西，桌子旁還放了一個兩米高的櫥櫃。門窗都是木質的，窗戶上裝的也不是玻璃，而是用紙糊了上去，顯得很是古風。

江言正跌坐在床板上，旁邊一個五官精緻秀麗，約莫十四五歲的身穿古裝羅裙的少女正氣鼓鼓地看著自己，一雙鳳目里的怒火灼得江言感覺頭皮發麻，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跟老鼠遇到貓的本能一樣，明明不認識這個少女，但江言卻下意識地縮了縮身體。

看到江言這種膽怯的表現，少女眼裡的怒火更盛了。她又是一巴掌拍在江言的後腦勺上，很是恨其不爭地說道：「我說江言，你也太沒用了啊，只是一次比武切磋而已，竟然能自己把自己摔暈！你知不知道本小姐因為你丟了多大的臉？」

一邊說一邊還不解氣，少女乾脆伸出那如青蔥白玉似的小手，捏住了江言的臉蛋就不客氣地拉扯了起來。

「啊！」江言慘叫了一聲，也不管其他了，反手一下拍掉了少女的手腕，捂著自己那已經發紅的臉蛋怒聲道：「丫頭你誰啊，幹嘛這麼對哥？」

「哈？」少女明顯一呆，愣了足足四五秒才回過神來，看到還怒視著自己的江言，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

「行啊江言，膽子肥了啊？竟然敢反抗了，還裝作不認識我？還自稱『哥』？本小姐看你腦子是真被打傻了，我就幫你治一治吧！」

冷著小臉的少女身子一動，江言還沒看清怎麼回事呢，就被一股大力一拽，整個人騰空翻了個跟頭，狠狠栽倒在地上，摔得他是齜牙咧嘴渾身就感覺要散架一樣。

這還沒完，江言只感覺身體一沉，少女抬起一腳就踩在了江言的胸口，彎腰伸出小手對著他的臉蛋就是連連左右開弓，連續好幾個巴掌打得江言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江言很想反抗，但是他卻很悲哀地發現這個少女武力值高得離譜，他一個男人居然還拿對方沒有絲毫辦法。不一會兒，江言就被打成了豬頭。

似乎是氣消了，少女移開腳，從懷裡取出一青一白兩個漂亮的瓷瓶，直接扔到江言胸前。

她語氣冷冷地說道：「自己把傷治一下，明天我再過來看你。另外青色的那一瓶是聚氣丹，今晚給我好好修鍊，到了明天我要看到你修為突破到第三重，不然我就再揍你一頓讓你躺床上休養幾個月，省的繼續到外面丟臉。」

說完這些，少女冷哼了一聲，轉身蹬蹬蹬地踩著步子就離開了。

「嗚嘶……好疼！」江言伸手摸了摸腫的老高的臉頰，吸了口涼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苦著臉起身坐回了床板上，他明明記得，自己睡覺前只是坐在網吧電腦前通宵看番，看累了直接趴在桌子上就睡著了，怎麼一醒過來就發現不僅房間變了，面前還有一個不認識的瘋女人二話不說就教訓自己？

雖然那個女人、或者該說那少女很漂亮，江言發誓她比自己記憶里見過的所有美女都要漂亮，但這二話不說就教訓自己，也太不講理了，自己似乎不認識她吧！

剛這麼想著，江言腦海中一震，意識彷彿被什麼吸引了一樣，一下子捲入了腦海深處，來到一片奇特的空間之中，周圍不見邊際和大地，忽明忽暗，充滿了一種朦朧的虛幻感。

抬眼看去，就看到對面有個模糊的人影，而低頭看了一下自己，也發現自己的樣子就跟對面一樣，也是一個有些模糊的只能看清輪廓的人影。

沒等江言弄清楚狀況，對面的那個人影就朝著他撲了過來，一把抓住還沒反應過來的江言就開始了瘋狂撕咬，疼得江言不禁慘叫一聲。

「靠，你這瘋子幹嘛啊？！」

「吼！！」人影的臉上看不清面貌，沒有回答江言的問題，而是不管不顧繼續撕咬著他，隱隱約約可以聽到一些瘋狂的低語。

「啊——！！」被撕咬的劇痛讓江言也瘋狂了，伴隨著疼痛的還有一種明悟，如果任由這個模糊的人影繼續下去，自己，會死！死亡的恐懼刺激之下，江言再也不管其他，順著本能的感覺就使勁掙扎反擊了起來。

兩個人你來我往，都使出了所有手段攻擊著對方，嘴巴啃咬、手掌抓撓，怎麼樣能對對方造成更大的傷害就怎麼來。

漸漸地，江言落入了下風，模糊的人影在瘋狂撕咬的同時，偶爾會做出一些江言預料不到的精妙動作，輕鬆躲開了江言那毫無章法的攻擊同時也對他施展反擊，而人影的攻擊江言卻躲不開，使得江言漸漸落入了劣勢，身上的傷勢增多，也使得江言越來越急躁，出手更加沒有章法，很快便受到了更大的創傷，渾身都破破爛爛的。

終於，人影又一次躲開江言無腦的撲擊后，一個閃身到了江言背後，左手抬起鎖住他的脖頸，右手蓄力的一記手刀重重地刺在江言背後，直接扎入了大半個巴掌之深。

「噢啊————！！」已經身軀殘破，意識模糊的江言只能下意識地慘叫著。

「哈哈哈……死！」瘋狂地笑著，人影手掌凝聚勁力，正要用力把他整個身軀抓碎，卻忽然彷彿觸碰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團銀白色的光輝從江言體內亮起，無數的數據代碼構成的鎖鏈從他體內躥出，彷彿毒蛇一般沿著人影的手臂迅速爬上了他的全身。

沒等人影做出掙扎，數據鎖鏈彷彿繭子一樣將他牢牢裹起，然後猛然攪碎，收縮，最終回到了江言的體內。

吞噬了人影后，那片銀白色的光輝從江言心口開始，迅速蔓延到他全身，所過之處，所有破損的地方都迅速被修復，等到江言完全恢復了后，那團銀白色的光輝漸漸隱沒，像是消散，又像是縮回了江言的體內。

戰鬥結束，身體復原，江言的理智也回歸了，他心有餘悸地沉默了一下，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與之前不同的是，如今的江言不再是模糊人影的樣子，而是跟這虛幻空間之外，或者說靈魂意識空間之外的現實中身體一樣的形態，輪廓清晰仿若實體。

「靈魂意識空間，殘留執念的反噬嗎……」江言用帶著后怕的語氣，低語道。忽然，他下意識地抬手按住了自己的腦袋。

腦袋一陣刺疼，大量的記憶忽然從腦海里浮現出來，那是無數陌生的聲音和畫面組成的記憶信息，從出生懂事時起到十五歲的一個少年十幾年的記憶。

忽然湧現的大量記憶讓江言很是頭昏腦漲地一陣子，等到他消化完畢后，忍不住就是苦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