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切磋

「是洛璃小姐和江言少爺啊。」

「小姐平時都不會來演武場的，今天是怎麼了？」

演武場上，一群青少年湊在一起議論著。

其中一個人撇了撇嘴，小聲道：「誰知道，說不定又是因為那個廢柴少爺，小姐關照他也不是第一次了。」

旁觀者聽了，紛紛附和：「是啊是啊，也就小姐才這麼關心這位廢柴少爺，隔三差五的就督促他修鍊，還花費時間親自指導切磋。」

正說著，場中的洛璃和江言已經站好了位置，彼此相隔六米的距離對峙著。

「真好啊……要是我也能得到洛璃小姐的指點就好了。」一個少年用羨慕的語氣感慨。

如果江言能夠聽到這句話，肯定會翻個白眼。指點確實是有，但洛璃的指點都是直接實戰的，前身每次被洛璃『指點』時都免不了挨頓揍，雖然不至於真的受傷，但也絕對不好受的。

「準備好了吧？」洛璃看著江言，語氣淡淡地問。

「小璃，那個，必須要打嗎？我的修為你明明只要用內力探一下就能知道了啊？」江言試著避免戰鬥，以他這低微的修為，跟洛璃打實在沒懸念啊。他跟洛璃切磋就只是找虐而已，實在沒有意思。

然而洛璃可不會管這些，她問一句也不是真的要等江言回復，只是打個招呼罷了。

腳步一動，洛璃一下子就跨過六米的距離，抬起素手就是一掌拍向了江言。

還好的是，她的目標只是切磋，所以將出手的速度和力度維持在了後天三四重的範圍內，倒也不是讓江言完全不能應付。

面色一肅，江言立刻調動起體內時刻保持著運轉的內力使其灌注於雙腿，用力一踏地面急速後退閃避，堪堪退出了這一掌的攻擊範圍。

他的這份靈敏的反應能力讓洛璃兩眼一亮，其實她在開打之前就已經確認了江言的修為突破到後天第三重了，之所以仍然拉著江言要切磋，不過是想要再用實戰磨鍊一下江言罷了。

「不錯，再來！」

江言能無傷躲過她的一掌讓她有些驚訝，有心想試試他現在的實力，所以緊接著又是一掌拍了過去，這一掌的速度比之前又快了兩分。

江言此時已經用上了數據分析的能力，全神貫注地觀察著洛璃的每一分動作，並在腦海里高速計算著她的行動軌跡。

每每在洛璃的攻擊剛起步時，他就已經通過計算預測到了攻擊路線，並且開始提前躲閃。因為不這樣的話，等到對方的攻擊成型了，他就來不及躲開了。

一來二去，竟是讓他連續躲開了四五招，讓場外圍觀的人們紛紛吃驚。

「我去，這是怎麼回事？他竟然能躲開洛璃小姐的攻擊？」

「等下，這廢柴少爺的修為好像不太對啊？他這速度，已經有後天三重了吧？」

場外，一個修為有後天四重的少年驚嘆地道。

在他旁邊的另一個修為更高的青年看到的更多，他說道：「不止，洛璃小姐一開始還壓制著修為，但現在她的出手強度已經放開到了後天五重了，竟然還是沒能拿下對手，反而都被他給提前躲開了，這份對攻擊的預判能力實在驚人……這位言少爺什麼時候有這種實力了？」

語氣感慨間，卻是不知不覺就沒再稱呼江言為『廢柴少爺』了。對武者來說，有實力的人才能獲得尊重。

接連幾次的攻擊都被躲開，洛璃眼裡從一開始的驚訝，到現在的興奮，手上的出招也是越來越凌厲，讓江言壓力大增。

終於，在又一次攻擊被江言險險地躲開后，洛璃眼神一厲，下意識地就加強了手上的力量，呼嘯的掌風直奔江言而來。

『糟糕！』這一掌打出后，洛璃就暗叫了一聲不好，這次她已經出手過重了，以江言如今的修為，哪怕反應力驚人也是很難躲過去了，要是被擊中的話，說不得就要受些內傷。

江言意識很冷靜，雙眼一刻不停地分析著洛璃的動作，然而計算后卻發現，雖然意識跟得上，但依照自己的身體行動速度來看，這一掌他是來不及避開了。

既然這一次避不開了，那就只能抵擋了。

他將內力灌注到手上，抬手迎向了洛璃的掌擊，在交擊的瞬間手掌儘力牽引著往旁邊一帶，引得洛璃的掌力也是跟著偏離了方向，將其完全帶偏落到了空處。

然而就算這樣，碰撞那一瞬間傳到江言手上的殘餘僅不到一半的掌力也是讓他抵抗不住，不得不接連往後退了三四步才緩過勁來。

這一次江言及時的拆招卸力讓洛璃暗自鬆了口氣，隨後又不禁驚喜，看著她興奮起來的樣子，江言連忙開口叫停。

「小璃，等等！我認輸了！」說著他就很乾脆地舉起手，做投降狀。

麻蛋，手臂還在隱隱發麻使不上勁呢，再打下去真要當眾出醜了，後天三重跟後天十重的差距果然還是太大了，哪怕對方不用全力，自己這邊也毫無勝算啊。

興緻被打斷，洛璃皺了皺眉頭，卻也是沒了繼續動手的想法，她也看得出來江言已經無力再戰了。

這次江言的表現已經是超出了她的預期，雖然僅僅才不到十招就失敗了，但要知道，在以前，江言可是連她兩招都接不了，每次跟洛璃『切磋』都只能被動挨打呢。

「那就到此為止吧。」洛璃擺了擺手，仔細打量了江言一會後，說道：「江言，進步不小嘛，以前切磋時可沒見你有這種本事，該不會你以前都在藏拙吧？」

「啊哈哈，怎麼可能……」打了個哈哈，江言只能訕笑道：「人總該會吸取教訓的啦，都當了你這麼多次陪練，總要有些進步吧。」

說是陪練，其實就是沙包而已，當然這話江言沒有傻到說出來。

洛璃狐疑地盯著他幾秒，沒能看出什麼，只能道：「……算了。正好你修為已經突破了，那就繼續修鍊穩固了一下境界，等過陣子我們就一起去報昨天的仇！」

江言知道她說的是昨天自己在武院時切磋落敗的事，不過……一起報仇？

「呃，你昨天不是已經揍過那幫人一頓了嗎？還沒消氣？」

「怎麼可能！」洛璃不爽地道：「那幫人居然敢挑釁本小姐的人，當然要多教訓幾頓讓他們好好長長記性才行！」

說著她鳳目一瞪，道：「別廢話，反正你給我好好修鍊就是了！」

江言哪裡敢在這時候觸她眉頭，連忙應是。

洛璃這才滿意地轉身離開。

看了看周圍那些正用驚奇的目光打量自己的家族中人，江言也沒有繼續留在演武場的打算，也是隨後就離開了。

他知道這會兒這幫人八成是對自己這個『廢柴少爺』稍微改觀了，但他也沒那個興趣去理會。有這閑情，還不如抓緊時間去藏書樓尋找新功法。

跟洛璃的這次切磋后，江言對於增強自我實力是更加渴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