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2章 賭一局

「艾倫，我們賭一局吧？」

當婚禮的儀式進行的差不多的時候，赫伯特走到艾倫身邊說道。

「為什麼？」

艾倫平靜地問道，似乎對赫伯特突然提出的想法絲毫不感到驚訝。

「你和奧古之間終歸要有個了斷，與其讓將士們廝殺，還不如我們兩個來為它劃上一個句號。當然，艾倫你也可以選擇轉身離開，我絕不攔你。」

「賭什麼？」

艾倫直截了當地問道。

「如果你贏了，奧古家族從此退出城邦，哥薩人的事務由你接管。如果我贏了，你退出奧古城，在我有生之年不能再打奧古家族的主意。」

「這是霍蘭斯特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艾倫需要確認這是不是赫伯特的一廂情願。

「我的意思，也是他的意思，在這件事上他全力支持我。」

赫伯特說著話轉頭望向不遠處的霍蘭斯特。

「大法師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見到赫伯特和艾倫望向自己，霍蘭斯特立刻主動表達自己的態度。

「既然這樣，我就陪大法師玩一把，不知道大法師想怎麼賭？」

艾倫問道。

「你們其他人都出去，我準備單獨和艾倫說幾句話。」

赫伯特轉頭對霍蘭斯特一方的人說道。

「大家都出去！」

霍蘭斯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痛快地答應了下來，然後給身邊的自己人使了一個眼色，大家都心領神會地跟著出了帳篷。

「你們也出去吧。」

艾倫對身後的自己人說道。

「艾倫哥哥，這是個陰謀，不要上他們的當，我陪著你。」

米蘭達第一個跳出來表示不同意，她可不相信這會是個公平的賭局。

「如果能夠通過一場賭局來解決所有問題的當然是最好的機會，代價也最小。而且就算有陰謀，你們留下也幫不上忙。」

艾倫說道。他之所以如此有信心是因為提出賭局的是赫伯特，赫伯特是個魔法師，所以賭的方式一定是魔法，而在魔法的領域內比試，赫伯特和自己相比無疑是小巫見大巫。

「這裡我一個人足夠。埃爾、史丹尼，你們帶著米蘭達離開。」

艾倫吩咐道。

「艾倫說的對，賭局或許是解決目前問題最好的辦法，何況和艾倫對賭的是另外一個魔法師，雖然是大魔法師。」

說話的是埃爾維斯，沒有誰比他更清楚艾倫現在的魔法實力，別說是赫伯特一人，就算是艾瑪爾也在此，兩個人聯手也對艾倫無可奈何。

米蘭達本來還想掙扎，但是見到霍蘭斯特的人已經全部撤離，帳篷內只剩下赫伯特一個人站在那裡，於是只好作罷。一陣冷風吹來，老魔法師一頭白髮在風中飄舞，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滄桑之感。

「艾倫哥哥，你小心。」

米蘭達咬著嘴唇，在史丹尼的拉扯下終於也撤了出去，帳篷內只剩下艾倫和赫伯特相對無語。

「奧古家族已經日薄西山，大法師完全沒有必要趟這渾水。」

艾倫首先打破沉默。

「艾倫，你不了解赫伯特家族和奧古家族的淵源，我曾經在我父親面前發誓要守護奧古家族，更何況霍蘭斯特一直是我的朋友，雖然他性格多疑善變，但是我們在一起四十多年，他從來沒有懷疑過我。所以，全世界的人都可以叛變他，但是我不能。」

赫伯特的灰色的眼睛中泛起了緬懷的色澤，似乎是在回憶起了過去的時光。

「霍蘭斯特的所作所為已經讓他徹底失去了民心，奧古家族當年的聲望也已不復存在，大法師又何必固執於此。大法師作為大陸上有數的強者，如果加入到我們這邊，哥薩人的復興大業必然如虎添翼。」

雖然知道可能性很小，但艾倫還是想要說服老魔法師能夠加入到自己這一邊。

「艾倫，人這一輩子總要守護些什麼，小則守護一個人，大則守護一個家族。尤其是作為這個大陸上的強者，我們要守護的就是一方的勢力，聖騎士海伍德.羅蘭肩負著守護教廷的重任，當年的龍騎士格雷西斯守護著希格，包括你的老師法瑪.克斯也在守護著尤斯，而我守護的就是奧古家族。艾倫，總有一天你會發現自己和我們一樣，都在守護著什麼，而且這一切幾乎將不以你的意願為轉移。」

赫伯特不僅沒有被艾倫的話所打動，反而說出了一番自己無法易轍的大道理。

「那麼今天大法師準備用什麼樣的賭局來守護奧古家族？」

赫伯特的回答毫不出乎艾倫的意料，但他還是嘆了一口氣，為自己不可能得到一位慈祥睿智、實力強大的長者的相助而惋惜。

「你知道，我這個老頭子一輩子沒有什麼本領，只會一點魔法，尤其是水系魔法。」

「大法師如果只是想用水系魔法來對付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艾倫，我知道你擅長四系魔法，不過水系魔法方面你的實力未必如我，尤其是今天是在這裡。」

一陣冷風吹來，老魔法師一頭白髮在風中飄舞，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滄桑之感。

「真的嗎？」

艾倫抬頭看了看天，奧古城堡的上空聚集了厚厚的雲層。

「你試試就知道了。」

赫伯特的臉上浮現出一種神秘的笑容，其中帶著那麼一點點小得意。他伸展開雙臂，開始吟誦起魔法咒語。

艾倫的臉色凝重了起來，他伸出手感受著空氣中翻滾的水元素，潮濕的味道越來越濃，越來越重，空氣中似乎可以隨時下起雨來。

魔法咒語並不長，只是吟誦了幾句就噶然而止，這讓艾倫有些迷惑，因為他清晰地感覺到這不是一個完整的魔法咒語，更像是那種觸發魔法陣的咒語，不過赫伯特的手中並沒有魔法陣。

「唰！」

就在艾倫有些奇怪的時候，他的周圍異變突生。大量的水汽猛地向著地面涌去，然後一圈藍色的水幕從地面升起，將艾倫和赫伯特兩個人罩了進去。

「艾倫，給你半個小時，如果能夠突破這個水罩，就算我輸。否則我贏。」

赫伯特的聲音彷彿來自很遠的地方，經過水罩的層層反射變得異常響亮而充滿著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