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7章 皇位的抉擇
東南軍團進帝都當眾宣布效忠的第二天中午，艾倫乘坐著魔法飛船到了帝都。守城衛兵確認了艾倫的身份后連忙放行，並且由衛隊長護送著趕到皇宮外。
聽到消息的史蒂文放下手中的政務，率隊迎了出來皇宮。
見面過後，史蒂文把手下都支走，最後只有他們兩個人在書房內。
「姐夫好像有些不高興？」
史蒂文先請艾倫坐下，並為他倒了一杯針杏茶，然後才站在他的身邊試探著問道。
「大皇子的死是怎麼回事？」
艾倫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史蒂文，沉著臉問道。
「是我乾的。」
史蒂文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
「為什麼，你想做皇帝嗎？」
雖然早已料到這個回答，但是史蒂文的直言不諱還是讓艾倫很吃驚。
「姐夫，我們和大皇子的聯盟的目的是什麼？」
史蒂文反問道。
「不要明知故問。」
艾倫不悅道。
「姐夫，你這一年來南征北戰，將士們血染征袍。但是我們這位盟友，大皇子勞倫斯在幹什麼？你可以看看這些…」
史蒂文顯然早有準備，他一轉身從身旁的書櫃中取出厚厚一沓信件。
「這是他寫給萊茵哈特公爵的信件，在信中他許諾將奧古城邦一半的礦藏送給萊茵哈特家族，只要萊茵哈特家族願意配合他奪回皇位。」
史蒂文抽出了第一封信遞給了艾倫。
「這是他寫給莫羅斯的信件，信中他甚至許諾將卡普拉關甚至是瓦倫關重新交回到莫羅斯手中。」
史蒂文抽出了第二封信件。
「這是他寫給羅伯特家族的信件….」
「這是他寫給坎貝爾家族的信件…」
……..
史蒂文一連拿出了十三封信，從印信上看每一封都是大皇子所書。
「姐夫，所有這些信件都有一個共同點。」
史蒂文把所有的信件都放到了艾倫面前，然後繼續說道：
「裡面絲毫不提我們這個盟友，甚至還承諾將我們的利益拱手送人。所以，大皇子只是在利用我們，一旦他成功登上皇位，立刻會調轉槍頭對付我們。這樣的人算什麼盟友，就是敵人也不過如此？」
史蒂文指著信件，語氣激憤地說道。
「你是怎麼得到這些信的？」
艾倫邊看信件邊問。
「萊茵哈特，他最清楚勞倫斯的本來面目。所以當大皇子讓他代為傳信時他寧願選擇與我們合作。」
「或許這只是勞倫斯拉攏貴族的權宜之計？」
看完所有信件，艾倫沉默了許久后才問道。
「這是他寫給伯納德將軍的信，他在信中稱呼哥薩人為人類的叛徒，不可信任，所以要求伯納德背叛你向他效忠。伯納德將軍怕你看了發怒，不敢直接把信件交給你，所以交給了我。」
史蒂文將最後一封信也交到了艾倫手中。
「既然你已經掌握了如此多的信息，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
艾倫終於變得震驚而又憤怒。
「這些信息我也是來巨石城前剛收集齊，而且姐夫一直軍務纏身，我根本沒有機會向你彙報。我這次為什麼要趕著來巨石城，就是擔心你被勞倫斯暗算。本來佔領帝都那天我是準備和姐夫商量此事，但正好趕上東南軍團的危機，我見姐夫急著去救羅伯特父子，所以就先把這件事擱置準備等姐夫回來再說，但沒想到局勢變化太快。當晚勞倫斯就在城外的軍營宴請了投降的兩個近衛軍聯隊長。我在勞倫斯身邊安排了人，據他們的情報，勞倫斯邀請兩個聯隊長的目的不是別的，就是為了對付我們，他準備從戰狼傭兵團手中接管帝都，甚至準備軟禁我用於逼迫姐夫繼續為他效力。不得已之下我才決定先下手為強。」
史蒂文一口氣將自己當初為何對大皇子下手的原因道出。
「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麼是我大意了。」
「姐夫如果不相信我，儘管去調查。」
史蒂文的表情十分委屈。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覺得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艾倫放下了手中的信件，嘆息道。他實在不願意相信當自己忙著幫大皇子收復江山的時候而這位盟友卻一直在計劃著要怎樣過河拆橋。
「姐夫的實力太強大，任何君王都無法不忌憚，除非姐夫自己當皇帝。」
「史蒂文，你應該了解我的心愿。」
「那麼姐夫就讓我做這個皇帝，因為只有我相信你。」
說到這裡，史蒂文的眼睛里已經含了淚。
「菲利希亞和安德烈死在暴亂中又是怎麼回事？」
艾倫沒有答覆史蒂文，問起了另外一件事。
「菲利希亞？」
史蒂文一愣，旋即恍然：
「他們不是死在暴亂中，而是意圖越獄被衛兵所殺，我只是利用了他們為暴亂造聲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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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艾倫組建了一個臨時調查組，專門負責調查菲利希亞的死亡原因，為了保證調查的公正性，由埃爾維斯出任調查組長。結果很快出來，人證物證都有，菲利希亞夫婦的確死於越獄。
「她為什麼選擇越獄，是不相信我嗎？」
當埃爾維斯將調查結果報給艾倫的時候，艾倫的心裡五味雜陳，有甜有苦。甜的是史蒂文沒有對自己說謊，苦的是菲利希亞這麼一個聰明美麗的女人最終選擇了一條絕路。
「她選擇了安德烈，就註定了這個結局。」
埃爾維斯不無遺憾地說道。
「凱莉知道了嗎？」
「她哭了一場，讓我給你道歉，說之前是自己太魯莽。」
「給他們夫妻厚葬吧。」
艾倫嘆息道。
「已經安排了。艾倫，我有件事想問你。」
「什麼事？」
「皇位的事，你到底怎麼想？」
埃爾維斯猶豫著，最終還是問出口。
「艾倫，如果你想當皇帝，就別猶豫了，我們都支持你。」
大皇子遺詔傳位給史蒂文，但是遺詔並不能起到決定性作用，關鍵還是艾倫的態度。國不可一日無君，現在尤斯的朝臣和貴族們都在等著艾倫表態，如果艾倫點頭，史蒂文立刻就可以登基，但如果艾倫反對，那麼史蒂文也只能乖乖讓位，因為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他根本沒有反抗能力。
「我不是猶豫誰來當這個皇帝，而是猶豫史蒂文適不適合當。」
艾倫給埃爾維斯倒了一些朗姆酒，又給自己倒了半杯，喝下去又沉默了片刻才說出心裡話：
「八年前，我把史蒂文從月灣村帶出來，帶著他姐姐臨終前的期望，希望能給他幸福安定的生活，奧古城邦本來是很好的選擇，但是現在他也捲入了這場紛爭，如果他再登上帝位，只怕以後難有平靜的日子。」
「艾倫，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你已經沒有更多的選擇、更沒有退路，要麼自己上要麼讓史蒂文上，如果你們倆都不上後果無法想象。」
埃爾維斯望著艾倫，語氣極其鄭重地說道。他非常明白艾倫對史蒂文那種亦父亦兄的感情，因為妻子的被害，艾倫必須保護史蒂文不受任何傷害。但旁觀者清，現在的形勢想要保護史蒂文只能攝取更大的權力而不是退卻。
「你的話和凱文如出一轍。」
艾倫嘆息。一天前凱文.博格和他一起時有幾乎同樣的對話。開弓沒有回頭箭，當他做出消滅教廷的決定時，就已經將自己和身邊所有的人都綁上了這部戰車，在戰車沒有抵達終點前，誰也無法提前離開。
「那就決定吧，無論如何兄弟們陪你一起走下去。」
埃爾維斯舉起酒杯，折射著燈光的朗姆酒顏色無比純正。
「我明白了。」
艾倫站了起來在屋子裡踱起步子，最後他走到埃爾維斯面前揚起杯子把杯中的酒一口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