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聖光與黑暗

洛丹倫王都。

艷陽高照，洛丹倫的市民對凱旋而歸的阿爾薩斯王子至以最崇高的敬意，紅色的花瓣在天空中翩翩飛舞，熱情四溢的歡呼聲沸騰著整個王都。

恐懼魔王梅爾甘尼斯失去頭顱的身軀，在行進隊伍中的馬車上，展示著阿爾薩斯王子的功勛。

阿爾薩斯騎在白色的駿馬上，英偉的面容，沒有一點興奮的神采，因為他知道巫妖王還盤踞在諾森德寒冰皇冠，時刻凝視著洛丹倫大陸上的生靈。更何況還有天災軍團身後的燃燒軍團，他又怎麼能高興的起。

雄偉的洛丹倫王宮，漸漸浮現在阿爾薩斯的眼前。

阿爾薩斯駐足下馬，大步走向王宮，腦海里消化著張毅傳輸的相關歷史進程信息。

雖然阿爾薩斯不知道這些歷史的真假，但是不妨礙阿爾薩斯以最壞的打算思考眼前的處境。

至少到目前為止，阿爾薩斯收到的相關情報，結合自己的所見所聞，已經確信了巫妖王對自己的謀划。

只是十日之內，在洛丹倫大陸建立「生命神教」，傳播張毅的信仰，令阿爾薩斯擔憂。

阿爾薩斯是烏瑟爾的弟子，白銀之手騎士團的聖騎士。

而聖騎士是洛丹倫大陸「聖光教會」教化的職業分支。

作為一名聖光教會的聖騎士，建立一個新的教派，怎麼說，都有點出賣聖光教會，背離聖光信仰的嫌疑。

……

阿爾薩斯回首看了一眼恐懼魔王梅爾甘尼斯的無頭屍身，腦海中回想起，那展示著力之美學的「神術·六門之力」，不由咽了一口唾沫。

自小到大就崇尚力量的阿爾薩斯，內心陷入了糾結當中，導師光明使者烏瑟爾的強大，見證了聖光的力量。

如果獲取六門之力的代價是失去聖光的眷顧，那麼阿爾薩斯是否應該放棄聖光的信仰，而選擇信仰這神秘的神祗。

這時，在阿爾薩斯精神海中的張毅，淡淡地說道：「阿爾薩斯王子，你在猶豫什麼？」

阿爾薩斯皺了皺眉，猶豫道：「吾主亞伯拉罕殿下，吾有一事不明。」

張毅問道：「何事？」

阿爾薩斯小心翼翼地問道：「殿下，聖光到底是什麼？」

張毅聞言，已經猜到了阿爾薩斯心中的顧慮，沉吟道：「聖光是光之法則的一個分支，宇宙本源的一部分，生靈可以通過感悟聖光，進行修鍊，達到生命的進化。」

阿爾薩斯一愣，沒想到會得到這麼一個回答，阿爾薩斯還以為張毅會對聖光投以不屑的說辭，疑問道：「光之法則？」

張毅解釋道：「你若是想修鍊聖光，就需要明悟光之法則。」

「聖光的表象是光明、正義、犧牲、忠貞、守護等等精神特性，通過領悟這些聖光表象的精神介質，你可以嘗試著感悟聖光法則。」

「不要拘泥於黑暗與光明，切記一點，光明來源黑暗，黑暗中湧現光明。」

阿爾薩斯聞言更加迷惑，急切地問道：「光明？黑暗？」

張毅笑了笑，淡淡地說道：「宇宙創始之前，乃無盡黑暗虛空，而後宇宙誕生，產生了第一道光，光與暗的交織，產生了生命。」

「世界沒有絕對的黑暗與光明之分，歸根結底不過是力量的表現形式不同罷了。」

阿爾薩斯頓了頓，躊躇道：「吾主對聖光教會怎麼看？」

張毅沉吟道：「一群對光之法則認知狹隘的人類。」

張毅沉思了一會，繼續道：「阿爾薩斯王子，你若是想提升對光之法則的領悟，有一物非常適合。」

阿爾薩斯問道：「何物？」

張毅淡淡地說道：「納魯的核心？」

阿爾薩斯皺了皺眉，不解道：「納魯？」

張毅簡述道：「納魯是有意識的能量生物，誕生於創世紀之初，由光之本源與暗之本源結合，誕生的神秘種族。先天掌握了聖光與暗影兩種力量，當他們聖光消耗殆盡時會轉化為黑暗納魯形態並且通過吸收靈魂來回復力量。」

「這是光明與黑暗相容的最佳詮釋生物。」

阿爾薩斯詢問道：「那我該去那裡尋找納魯核心。」

張毅解釋道：「黑暗之門6年，第二次獸人大戰中，亞歷山德羅斯·莫格萊尼從一個戰死的獸人術士手中獲取了一塊神秘的暗影水晶，這塊水晶是『暗影的真實化身』，來源於獸人老家德拉諾。也就是納魯死後的核心所化。」

「這幾日，亞歷山德羅斯應該就會往這塊納魯核心輸入聖光之力，將之凈化，並交由鐵爐堡的麥格尼·銅須國王打造傳奇神器『灰燼使者』。」

阿爾薩斯點了點頭，內心恭敬道：「多謝吾神指點。」

……

不知不覺當中，阿爾薩斯已經走到了大殿。

阿爾薩斯緩步走進大殿，單膝下跪行禮道：「拜見父王。」

泰瑞納斯國王笑意盈盈地站了起來，「孩子，快起來，這次你乾的不錯。」

這時，一旁的烏瑟爾沉聲道：「陛下，阿爾薩斯王子已經被複仇的怒火迷濛了雙眼，為了復仇，下達了凈化斯坦索姆的命令。」

「臣懇請陛下對阿爾薩斯王子做出懲罰。」

阿爾薩斯轉首看向一旁的烏瑟爾和吉安娜，淡淡地說道：「老師，試問遭受到亡靈瘟疫感染的斯坦索姆市民，你有更好的處理方法嗎？」

烏瑟爾神情一窒，凝視著神情冷淡的阿爾薩斯，忽然覺得此刻的阿爾薩斯，少了一份衝動，多了一份穩重，如果是以前的阿爾薩斯，早已經惡語相向。

阿爾薩斯凝視著默然不語的烏瑟爾，冷冷地說道：「北地污染穀物已經下發到各地，亡靈瘟疫逐日在洛丹倫東北大陸擴散，形成東瘟疫之地只是時間問題。」

「斯坦索姆是北地的大城，居住著十多萬市民，若是形成亡靈潮，勢必加速東瘟疫之地的擴散。」

阿爾薩斯語氣漸漸提升，指責道：「導師作為白銀之手的領袖，為了自我的名聲，而不願擔負起聖光的職責，解脫被奴役者的靈魂，守護未感染的國民。」

「試問『光明使者·烏瑟爾』你擔負的起『光明使者』這個榮耀稱號嗎？」

烏瑟爾凝視著咄咄逼人的阿爾薩斯，頓時啞口無言。

泰瑞納斯國王睿智的目光凝視著阿爾薩斯，沉聲道：「夠了，阿爾薩斯，作為洛丹倫的王子，你要學會尊重你的導師。」

阿爾薩斯躬身道：「是，父王。」

泰瑞納斯國王轉首看向烏瑟爾，沉聲道：「烏瑟爾，令你既日率領白銀之手騎士團，掃蕩凈化北地亡靈瘟疫。」

烏瑟爾眉頭皺了皺，沉聲道：「陛下。」

泰瑞納斯目光一冷，凝視著烏瑟爾，冷聲道：「這是命令。」

烏瑟爾胸膛起伏，凝視著泰瑞納斯森冷的目光，最終點頭道：「是，陛下。」

烏瑟爾說完話，恍若頓時老了好幾歲，步履沉重地走出大殿。

一旁的吉安娜躬身道：「陛下，我要回達拉然嚮導師安東尼達斯彙報洛丹倫亡靈瘟疫的情況。」

泰瑞納斯國王笑了笑，淡淡地說道：「代吾向大法師問好。」

吉安娜謝道：「多謝陛下。」

吉安娜也緩緩地退出大殿。

……

泰瑞納斯揮退大殿內的侍衛，只剩下阿爾薩斯一人。

泰瑞納斯深邃的目光凝視著阿爾薩斯，責備道：「孩子，作為一個王者，你在斯坦索姆的行為太過冒失了。」

阿爾薩斯抬首凝視著泰瑞納斯，「父王，我只是選擇了一個最佳的決策。」

泰瑞納斯沉聲道：「作為一個王者，你需要愛惜自己的羽翼。」

「米奈希爾家族一直使用智慧與仁愛統治著洛丹倫大陸，而不是單純地依靠暴力解決問題。」

阿爾薩斯聞言躬身道：「是的，父王，孩兒受教了。」

泰瑞納斯凝視著阿爾薩斯穩重的臉孔，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現在我將馬格羅斯領導的『正義守衛』、哈拉克領導的『聖光之環』以及達格蘭領導的『極限力量』，這三支軍隊的指揮權交給你。」

泰納瑞斯頓了頓，沉聲道：「孩子，好好地思考一下用人之道，這才是王者應該具備的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