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犯病了
鳳冉……
白九姝抿唇,「我記住了。」
鳳冉雙手平攤,一股詭異的力量匯聚於她掌心。
一瞬間,風雲變色,天地被黑暗徹底籠罩,沒有一絲一毫的光亮。
無數陰魂往這方匯聚。
白九姝閉上了眼睛,當那強大的力量湧入她體內的時候,身體如同炸裂一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意志也開始不受自己控制。
「記住,玄冥訣只有突破第九重,你才有能力開啟九幽之門,才能……」
後邊的話,白九姝沒有聽清,意識清醒的時候,已經是十五日晚上。
鳳冉已經不見了。
白九姝清冷的眸望著遠處,夜很寂靜,寂靜得有些可怕,就好似這一方天地與世隔絕了一樣。
沒有一點聲響。
白九姝能感覺到,自己強大了。
中元節,鬼門大開。
那些陰魂,都成了她力量的源泉。
罪惡嗎?
大概吧。
這條路,註定萬劫不復。
離開這血腥之地,白九姝去了軍營。
已經是午夜了。
軍營里,依舊燈火通明,只是守衛似乎深嚴了數倍。
似乎正防備著什麼。
白九姝狐疑,光明正大的出現。
「什麼人?」
無數長槍對準了她。
看清了她的容貌,士兵驚呼,「側妃娘娘?」
「嗯,王爺呢?」
「王爺在營帳!」
白九姝沉默著,往營帳去。
營帳里,除了宗玹昱,還有宗祐基。
宗玹昱躺在躺椅上,臉色有些蒼白。
白九姝皺眉,「你受傷了?」
宗玹昱盯著她,想到她留下的那封信,心中的怒火難以抑制,「捨得回來了?」
白九姝輕笑一聲,「王爺,人家就是跟你開個玩笑嘛,吃醋了?」
宗玹昱冷臉,消失大半個月,好一個開玩笑!
「那個,嫂子,你和我哥聊,我在外邊守著。」
宗祐基忙起身離開。
白九姝心中狐疑,為何要在外邊守著?
走上前,坐到宗玹昱身旁,手狀似無意地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他的手很冰涼,脈象虛浮,幾乎察覺不到……就像一個將死之人。
白九姝心猛烈地跳了下,面上不動聲色,「王爺看起來臉色不太好,這是怎麼了?」
宗玹昱閉眼,對她的問話置若罔聞。
「王爺……」
「……」
白九姝皺眉,身子前傾湊近宗玹昱,發現男人的氣息若有似無。
宗玹昱微微睜眼,語氣不善,「做什麼?」
白九姝心突突地跳,「你到底怎麼了?」
宗玹昱忽然拉了下她,將她攬進懷中,「本王困了,睡覺。」
被他抱著,白九姝才發現,他的身子也是涼的,幾乎沒有溫度。
下意識伸手抱緊他,「王爺,你怎麼了?」
宗玹昱閉上了眼,不做回應。
白九姝心裡不安,跟這個男人相處得不久,有的時候她也恨不得弄死他,但是這一刻,她並不希望他出事。
尤其,她還沒有拿到涅槃蓮。
「王爺,你到底怎麼了?你不說,我擔心。」
宗玹昱沒有睜眼,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你都沒有心,又怎麼會擔心呢?」
「胡說什麼呢?我真擔心。」
「無礙,老毛病犯了,身體比較虛弱,明天就好了。」宗玹昱淡淡道。
「什麼老毛病?請大夫看過嗎?」
她剛才把脈,竟然什麼都看不出來。
宗玹昱又不做聲了。
白九姝第一次,沒有了與他作對的心思,緊緊地抱著他,頭在他胸前尋了舒服的位置,閉上了眼。
「有沒有去勾搭男人?」宗玹昱輕聲問。
白九姝勾唇,「想勾搭,沒有遇見比你更好看的。」
「本王的糖葫蘆呢?」
「……忘了。」
「沒有心的女人,本王就知道你會忘。」
「那王爺呢?有心嗎?心又分給了幾個人呢?」
「本王沒有心,跟你一樣。」
白九姝笑了,沒有心,也就是說,那個傅雲汐什麼都不是。
她並沒有愛上宗玹昱,可是竟然會介意。
感情是最虛無縹緲的東西,都沒有心,可以互相傷害,也可以互相關愛,很好。
「王爺,你今晚這麼柔弱,讓本座好想撲倒。」
宗玹昱沉默良久,低聲開口,「你就是在兩年前的今天,趁人之危,強了本王。」
白九姝嘴抽,好一個柴染染,不是一般的威武。
雖是同道中人,她卻有賊心沒賊膽。
誰讓她是官家小姐呢,多少得給爹娘留一點顏面。
「王爺,不是困了嗎?休息吧。」
宗玹昱不做聲了,她果然已經不愛他了,嘴上說著想撲倒他,一點實際行動都沒有。
兩人都沒有說話,似乎都睡下了。
許久,白九姝忍不住出聲,「王爺,如果我換了一張臉,你還能認得出來嗎?」
「你化成灰本王都認得。」
白九姝:……這臉打得真響呀。
本座拿走涅槃蓮的那一天,就是告訴你真相的那一天。
莫名期待……糊塗王!打臉王!
……
空氣中,忽然充斥著一股肅殺之氣。
營帳外邊,傳來激烈的打鬥聲。
白九姝刷地睜眼,正準備起身。
宗玹昱緊緊地抱住她,沉聲道,「別去,一些不知死活的宵小罷了。」
白九姝神色複雜,靜靜地躺在他懷中,濃郁的血腥味湧進營帳,久久不散。
後半夜,打鬥聲才停止。
白九姝不知不覺睡著了,感覺身下的男人,身體漸漸回暖。
翌日。
白九姝睜眼,抬起頭的瞬間,就看到了一張放大的俊臉。
他的臉已經恢復了血色,再沒有一絲虛弱。
正走神,宗玹昱忽然揮手。
白九姝猝不及防,跌坐在地上,抬眼錯愕地看向宗玹昱,「你做什麼?」
宗玹昱眉頭死死地擰在一起,目光盯著自己胸前濕潤的一大片,這個邋遢的女人……
白九姝也看到了他胸前那一大片水漬,尷尬了,「呵呵,那個,睡得香,流口水很正常。」
宗玹昱渾身僵硬,「噁心!」
白九姝撇嘴,「豬糞你都能忍受,不就是我的口水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別提那天的事!」
宗玹昱臉色難看,那天的事,他想起來就噁心,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麼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