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頭上一點都不綠
宗玹昱見不得孩子哭，起身匆匆走向白九姝，從她懷中抱過宗懷朴。
小傢伙一到親爹的懷裡，瞬間就不哭了，只是眼角掛著淚，癟著小嘴，看起來委屈巴巴的。
「小北乖。」宗玹昱低聲哄。
宗懷朴將小腦袋埋在宗玹昱的脖頸，抽氣。
「哈哈哈！柴染染，你兒子真的不喜歡你！」葉飄零別提多高興了。
白九姝送給他一個白眼，幽怨地看著宗懷朴，「小小北……」
宗懷朴偷偷看了她一眼，又將腦袋埋在宗玹昱的脖頸，小手死死地揪著宗玹昱的衣服，好似害怕白九姝來抱他一樣。
白九姝表示，心受傷了。
「參見太妃娘娘！」
外邊丫頭恭敬的聲音。
「王爺呢？」老太妃語氣嚴厲。
「王，王爺……」
不待丫頭回答，老太妃已經在眾丫鬟婆子的簇擁下，走進殿，拐杖拄在地面嗒嗒地響，蒼老的面龐威嚴，銳利的眸子盯著宗玹昱。
「瓊兒重傷，王爺是不是該給老身一個交代？」
過於嚴厲的聲音，嚇了宗懷朴一跳，小傢伙更加緊緊地揪著宗玹昱的衣服。
宗玹昱眉頭一皺，手輕輕拍了下小傢伙的背，看向老太妃的時候，神色變得冷酷，「祖母，您說話小聲一點，嚇到小北了。」
老太妃看了宗懷朴一眼，一口氣壓在心底，縱然惱怒，也盡量控制怒火。
「玹昱，瓊兒是你妹妹，為了一個外人，你竟然那樣對她？
瓊兒昨天已經受了重傷，你不替她主持公道就算了，今天竟然縱容一個外人欺負你妹妹，你還有兄長的樣子嗎？」
宗玹昱眉頭緊擰，沉聲開口，「祖母，染染是小北的娘，不是外人！」
老太妃心沉了沉，臉色變得難看，「別忘了你是北疆聖王！是宗家的嫡孫！過去，這個女人再怎麼鬧騰，我們忍了。
如今，她都拋下你，拋下孩子走了，在外邊野了一年，也不知道跟什麼人在一起，你竟然還讓她回來？
你的臉面不要了嗎？
你知道外邊的人是怎麼說的嗎？
堂堂北疆聖王，被人戴了綠帽子還要忍氣吞聲，你還有沒有一點骨氣？」
「夠了！」宗玹昱怒喝，臉色鐵青，高大的身軀有些顫抖。
被他抱在懷裡的宗懷朴，被嚇得打了顫，癟嘴，「哇哇……」
白九姝怔怔地看著宗玹昱，他說柴染染背叛了他，卻一直沒有說最根本的原因，竟然是……出軌了……
「小北，不哭，爹爹不是故意的。」宗玹昱壓下怒火，耐心地哄著兒子。
小傢伙吸鼻子，一抽一抽的。
白九姝看著這父子倆，心裡不是滋味，柴染染也太不懂珍惜了，俊美痴情權勢滔天的丈夫，可愛軟萌的兒子，到底是有多想不開，才會……
「玹昱。」老太妃放軟了語氣，「柴染染是小北的娘，看在小北的面子上，可以饒了她的命，但她不適合留在你身邊，也沒有資格做側妃。」
宗玹昱哄好了兒子，將宗懷朴遞給一旁的月夕，沉聲道，「帶小殿下到前院去玩。」
「是！王爺！」
月夕抱著宗懷朴離開，寢殿內的丫鬟福禮之後，陸陸續續地跟著離開。
宗玹昱漆黑的冷眸盯著老太妃，面龐冷硬威嚴，「請祖母以後不要在孩子面前說這些！」
「老身說錯了嗎？一個拋夫棄子的女人，到底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老太妃沉聲質問。
宗玹昱頭隱隱作痛，沉著臉道，「這是本王和柴染染之間的事！祖母不要插手！」
「老身不可能不插手，這不僅僅是你的私事，還攸關整個聖王府的名聲，攸關整個宗家……」
「好了！」宗玹昱沉聲打斷老太妃的話，「本王不想聽這些大道理，祖母回去吧！」
「你簡直冥頑不靈！」老太君怒不可遏，氣得拐杖往地上用力一跺。
宗玹昱走向白九姝，拽著她就往外走。
老太妃的拐杖又往地上狠狠跺了跺，「糊塗！」
「確實糊塗。」葉飄零笑著附和，看熱鬧不嫌事大。
老太妃恨恨地看向他，「你小子閉嘴！就算沒有柴染染，你也休想有一丁點機會！」
葉飄零勾唇，笑得俊逸瀟洒，「話不能說得太滿，老太妃，本少還等著叫您一聲祖母呢。」
「荒唐！」老太妃怒喝，「來人！把葉飄零給本太妃攆出去！」
「別介，來者是客……」
「打出去！」
「……」
宗玹昱冷著臉，拽著白九姝一路上走得匆快，幾乎是拖著白九姝走。
「慢一點，我手上有傷。」白九姝說道。
「你受傷的是左手，本王牽的是右手！」
白九姝：……
還沒有被氣糊塗呀。
入了書房，宗玹昱砰的一聲關上門，將白九姝抵在門板上，冷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面無表情，渾身的寒氣往外冒。
白九姝默默咽了口唾沫，「那個，寶啊……你不會要跟我翻舊賬吧？我什麼都不記得的。」
宗玹昱緊抿著唇不說話，就是冷冷地盯著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書房裡靜悄悄的。
被人一直盯著，白九姝渾身難受，伸手抱住宗玹昱。
「好了，不氣了，我這不是改過自新了嘛。你放心，我受傷昏迷醒來，不曾跟任何男人曖昧，你的頭上一點都不綠。」
宗玹昱臉色緩和了些，「那個小風風，小遇遇，小緣緣，花花，思思，衍衍……都跟你什麼關係？」
白九姝嘴抽，她就是隨口提了一下，記性要不要這麼好？
「他們都跟我沒關係的，你看我跟葉飄零關係好嗎？我不也叫他阿飄嘛，我們可一點都不曖昧啊。」
宗玹昱臉色又緩和了些，「給你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若是再敢拋夫棄子，本王扒了你的皮，打斷你的腿。」
白九姝心虛，她不是柴染染啊，總有一天會走的。
她寫的信不知道師兄收到了沒有。
「本王說的話，你聽到了沒有？」
「嗯，聽到了。」白九姝乖巧應下，腦袋在宗玹昱胸膛上蹭了蹭，「親愛的，我一定重頭做人，絕不拋夫棄子！」
畢竟也不是她的夫，她的子，談不上拋夫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