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挑釁
「好，說得好！」
郭開摺扇輕搖，「難得你還知道我爹是德州的武林盟主，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你們武家自詡以武傳家，也難怪瞧不上我們郭家的武功，就連求學也要跑到雲州去。你想要用天下悠悠之口嚇我，可知這天下若有悠悠之口，說的也是你爹自恃武功高強，卻弄丟了他人的鏢銀財物，連他自己也命喪黃泉，你娘自絕逃債，一死了之，最後還不是我們郭家為你們還了債，了了因果。
不想你今天自恃家學淵源，竟想要跟我一較高下了？可是，本公子怎麼可能自貶身價，跟你這個落魄之人置氣。這樣吧，你要是能接下他三招，我就今天發發慈悲，先放過你們。」郭開說著，用扇子點指身邊的黎叔。
郭開這麼一說，文天這才有點兒明白事情的因果。
看來，應該是這武老爹走鏢不小心，被搶了鏢銀，還丟了性命，武小鐵的娘聽了以後，自盡往生，最後這個武館就變成了郭家的了。至於是不是郭家替武家還的債，這就不知道了。
但是，說到比武，他還真沒什麼信心。只能跟樓老討主意。
「武道之途，乃是凡人妄圖脫凡修仙的逆天之舉，比之修真之人，則更為逆天，更是虛妄。不過，你一介修真之士，根本沒必要怕他們。」
「怎麼說？我又沒練過什麼武功，現在又不會法術，怎麼跟他們打？」
「修仙乃是引靈入體，靈氣由十二正經入體，經五臟六腑蘊化后匯入丹田，化為自身靈力然後反攻奇經八脈，打通奇經八脈后，溝通紫府氣海丹田，反哺人身，最終煉化凡身肉胎，功參造化。武道之初，卻是反著來。武道是凡人俗世，因為靈氣匱乏，沒有了靈氣修鍊，一些人便另闢蹊徑，用食補或者葯補的法子，用導引之法，在內里產生出所謂的真氣，然後通過種種武技或者功法引導，用真氣先行打通自身奇經八脈，以後天入先天。進入先天之後，就可以通過特定功法或者武技，試著強行打通十二正經，然後溝通天地靈氣。」
「還能這樣啊？要是按你說的，那是不是不管有沒有靈根，其實都可以修仙了，就算是凡人也一樣可以修仙了？」文天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就連無老好像也沒有說過。
「理論上，任何人都可以修行，凡人當然也可以，但還是理論上，也沒有人可以成仙，凡人就更是妄想。凡人修仙，何其艱難。就算是想要打通奇經八脈，想要由後天進入先天，也是遙不可及的。就算是能進入先天，就算是機緣巧合又進入了修真界，找到了有靈氣的地方，可是沒有靈根，武者修行依然是困難重重。天地靈氣不是那麼好吸收的，沒有了靈根，就很難引靈入體。這也是為啥靈根是仙凡兩隔的根本。」樓老解釋道。
文天這麼一聽，也難怪無老沒提這回事。
文天隨即又問道：「樓老，你剛才說我無需怕他，你是什麼意思？」
「小子，我們這一門，也就怕怕…，其他人無需在意。再說了，不過幾個凡人，我老人家剛才就說過了，你就趴下讓他們打幾下又如何，又死不了人。你現在可好，非得要把事情弄大。放心，這些凡人武者對你根本沒有任何威脅，除非是先天武者，可是先天武者哪有那麼好練成的，後天入先天，可比練氣升築基還要困難得多。不僅僅需要修鍊者天資高絕，毅力非凡，你還得有強大無匹的財力做後盾，所謂的食補藥補可不是簡單的嘴上的事情，那是要有真金白銀，還要有能搜羅到奇珍異葯的能力。還有，就算是入了先天也早想方設法去了修真界了，誰還在這裡混吃等死，要知道凡人的壽限是有數的。」
「你的意思是先天武者就相當於修真界的練氣期嗎？」
「不錯。不過，以後你若在修真界遇到以武入道的武修，還是要小心一些，最好別惹他們。這類人，大部分就是你師父說的特殊人群中的，毅力超凡之輩，也只有毅力超凡之輩，才能以凡人之體，求通天之道。」
文天這邊還在皺眉沉思的時候，旁邊的鐵牛看不過去了，指著郭開的鼻子罵道：「姓郭的，你說的比唱的還好聽，誰不知道這前前後後本來就是你們設的局，還真以為天下人都是傻子嗎？」
「蠢貨，說話要有根據。你若有證據，儘管去衙門告去，否則就請閉上你的臭嘴，再敢多說我就告你們誹謗，讓你們鐵家也吃不了兜著走！」
文天跟樓老請教完畢，心裡有了底氣，看鐵牛還要還嘴，急忙抬手制止，示意他別再多話，轉身對郭開說道：「少盟主你大人大量，跟他一個莽漢計較，豈不是失了你少盟主的身份。咱們還是說說剛才說的事情吧，接他三招沒問題，這樣，你先把人放了，我接他五招，要不，十招也行。」
「看來，你跟你那個死鬼老爹一樣啊，都是眼高於頂啊。這位黎叔你可能不認識，但是你爹應該知道，他可是一位七級武師，能夠教你三劍已經很看得起你了，沒想到你還不知好歹。」
「少盟主要是覺得不過癮，可以親自教教在下。江湖盛傳少盟主已經得了郭老盟主的真傳，在下也很想見識見識。」
「小子，別這麼年輕氣盛，剛剛跟你說了不用怕，你小子就橫上了，本門弟子不需要管什麼天下人，管他是貓是狗，是虎是狼，本門弟子最需要考慮的是上面，別留下太多麻煩和線索。你是不用怕這些人，但是你能把這些人全殺了嗎，你能把那個什麼盟主一家全都殺乾淨嗎？回頭你拍拍屁股走了，還不是讓姓鐵的一家遭難。所以，別意氣用事，萬事想好了再干。」
樓老一看文天這小子尾巴翹起來了，忍不住又啰嗦開了。
「樓老，這種事情哪能輕易善了，我現在頂著破家滅門的仇恨，怎麼可能什麼也不做？放心吧，一定會計劃周全再動手的，眼下就是先試試深淺。」
對面的郭開一聽就樂了，這個姓武的小子，還真不知天高地厚，還想跟自己過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