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賊
文天也不知道無老為啥要選自己。
不過眼下木已成舟，已經這樣了，再去多想也沒用了。
文天現在能確定的，就是，無老把自己送到這裡，應該是提前早就計劃好的。否則也不可能剛好就砸死了一個跟自己長得很像的一個叫武小鐵的傢伙，剛好可以讓自己冒名頂替。而現在又剛好有了仙門的線索，什麼仙霞鎮，什麼仙霞山，說不定後面就是仙霞宗。既然無老都計劃好了，那自己就不用太著急了，還是把事情辦穩妥些好。
白天跟黎叔比試的時候，文天嘗試了無老說的『收』還有『蓄勢』，小有收穫，利用了黎叔的內力和劍氣，文天一指破了郭開的亢龍有悔，將其重傷。也許這才是無老要收自己為徒的原因。自己身上，確實好像很適合本門的，像無老說的什麼『收』之類的，自己一試竟然就好用，內力劍氣之類的，竟然都能收。雖然現在還沒辦法收到丹田內，收歸己用，收了還必須趕緊放出去。但是，這已經很讓文天驚喜了。
『收』是復原術的基礎，而復原術則是文天最感興趣的。想要修鍊參悟復原術，不懂醫術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文天要看醫書。
凡人世界沒有靈氣，但是人們竟然可以通過習武產生真氣，用真氣沖開天地玄關，打通經脈，這讓文天很驚訝。這讓文天對武學也很感興趣。
「想看書，隨便看，《靈樞》《素問》《金匱要略》《千金方》《本草綱目》《青囊書》《傷寒雜病論》《醫藥大全》《拳經》《劍經》《武總概要》《少林七十二絕技》《武當拳法》《詠春》《太極十三式》《易筋經》《太玄經》《歸藏經》《紫霞神功》《葵花寶典》，太多了，先給你來二十靈石的。」樓老說著，立即給文天變出二十本書來。
於是，文天就借著休養為名，躺在床上開始繼續讀書。
「…，夫四時陰陽者，萬物之根本也。所以聖人春夏養陽，秋冬養陰，以從其根；故與萬物沉浮於生長之門。逆其根則伐其本，壞其真矣。故陰陽四時者，萬物之終始也；生死之本也；逆之則災害生，從之則苛疾不起，是謂得道。道者，聖人行之，愚者佩之。從陰陽則生，逆之則死；從之則治，逆之則亂。反順為逆，是謂內格。是故聖人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亂，治未亂，此之謂也。夫病已成而後葯之，亂己成而後治之，譬猶渴而穿井，鬥而鑄錐，不亦晚乎？…」
「…練拳不練功，到老一場空…」
「…劍乃百兵之祖…」
「…刀行厚重，劍走輕靈…」
「…煉精化氣，鍊氣化神，煉神還虛…」
「…馴乎玄，渾行無窮正象天。陰陽，以一陽乘一統，萬物資形…」
「…欲練神功，必先自宮？？？…」
從醫書讀到武學典籍，一讀就讀到半夜。文天都是躺在床上，在紫府里讀的，用意識讀起來也比較快。讀到欲練神功必先自宮的葵花寶典，終於把文天給讀醒了，這些凡人的典籍，五花八門，良莠不齊，竟然還有葵花寶典這樣的狗屁神功。看樓老又抱著一本什麼《紅樓夢》的看得津津有味的，文天也是服了。
文天把心神收回來，仔細聽了聽外面的動靜，鐵家一家人全都熟睡了。文天翻身下床，換了一件衣服，準備要外出。
「幹什麼去，不是說要老老實實待幾天，今晚不上山了嗎？」
「不上山，這麼黑的天，上山豈不是找死。我是想起來白天那個武館，打算去瞧瞧。也許有什麼收穫也說不定。」
文天覺得，也許這個什麼仙門駐地不是空穴來風，反正讀書讀的頭昏腦漲的，出去透透氣也好。
「你就這麼出去了？」
「怎麼，難道還需要頭上在蒙塊面巾不成？」
「你出去得有合適的身份，尤其是這大晚上的。你知道…一直都在看著。晚上外面沒人，你一個人大搖大擺的在街上走，想不注意你都難。」樓老忍不住又跳出來教訓道。
「你們老說那啥在看著看著，天天看著，那咱們豈不是無處可逃了，還幹嘛費這個力氣，直接投降認命就是了。」文天覺得自己真是誤入歧途，修個仙都修得窩窩囊囊的，藏頭露尾的，就連晚上出去一趟都要提心弔膽。邪魔外道也比本門正大公明無數倍啊！
「小子，我可沒閑工夫騙你，說了一直在看就是一直在看。這大千世界，不管是犄角旮旯，還是深山大澤，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盡在…密切監控和掌握之中。你不信你小子就出去試試。」
「那你先前還鼓動我上山？」
「上山那是正常行為。你沒聽那個姓鐵的小子說嗎，經常有人跑到迎仙松那裡想要尋仙問道。這是正常現象，…會見怪不怪的。但是你晚上大搖大擺的出去，這就很招人注意了。」
文天聽得莫名其妙。大晚上上山就很正常，上街溜達就不正常了？
「那你說怎麼才算正常，難道要我大白天的溜進武館才算正常？」
「當然是換個合適身份。比如巡夜的，打更的，明娼暗盜也可以，反正不管怎樣，就是得讓…看著合理就行。讓…覺得是習以為常的行為就行。正常的，…也就看看，不會產生任何反應，只有不正常的，才會引起注意。」
「那我裝扮個飛賊小偷之類的總行吧？」
「那應該沒事。」
文天無奈，只得找了一件夜行衣，找了一塊黑布綁在頭上，遮住面目，把自己打扮成了飛賊模樣。又摸出一張神行符，想要拍到腿上，不想樓老又出言阻止。
「那個不行。這是修真界的東西，不能在這裡用，用了就是不正常，很容易引起…注意的。還有，正門也不能走，只能跳窗出去。反正你就把自己真的當成飛賊就可以了。」
唉喲我地個娘咧。
文天總算知道本門弟子是怎麼個低調的了。
做個賊都得夾起尾巴做。
「你做賊得像個賊！」樓老教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