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兩全法
「我時間不多了？」
文天有時候很難跟上樓老的節奏，這混蛋經常東一下西一下的，剛剛還在說燕難飛呢，一下子就又把話題轉到了文天頭上。
「你必須抓緊時間從他的視野里消失！」
「消失？我們現在難道不是正在試圖降低乃至消除他的懷疑嗎？」文天不解道。他現在，不管是配合燕難飛調查呂仁也好，還是怎麼虛與委蛇也好，都是在想盡辦法消除對方對自己的懷疑和關注，試圖把自己從黑名單上的名次降低甚至抹掉。
「時間來不及了！」
「來不及了？為什麼來不及了？」文天驚問。
「因為『觀察者』介入以後，向來都是沒有好結果的，都是沒辦法善了的，而且情況都會比較嚴重，『清道夫』會很快到來，到了那時，一切都晚了。『清道夫』可是什麼都不管的，那個時候，你就是想跑路恐怕都跑不了了，任何被波及的生靈、事物，都將遭受厄運，甚至毀滅。」
「任何被波及的生靈、事物？你是說『雞犬』群體嗎？」因為樓老之前提到過所謂的『雞犬』群體的概念，即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中的那個『雞犬』，所以文天才會有此一問。
「不止是『雞犬』，『雞犬』肯定是跑不了，『清道夫』一旦開始動手，只可能有過之而不會無不及，到時候不但是『雞犬』，任何被波及的生靈，乃至事物，都可能將會被毀滅。『清道夫』可不是跟你開玩笑的。」
「事物？還有波及的事物？」
「小子，你的腦子怎麼老是去關注一些細枝末節啊，你能不能把注意力放到重點上？！事物，很難理解嗎，事物就是那些被關聯到的被波及的任何東西啊，比如天道宗天道城比如這山這水甚至這方天地，都有可能跟著遭殃。」樓老沒好氣道。
「這麼嚴重嗎？」文天吃了一驚。
「只會比你想象的更嚴重。『觀察者』既然到了現場，那上報的等級就低不了，也就意味著未來『清道夫』的霹靂手段會更厲害，而且，也會來得更迅猛。而你處心積慮想要博得姓燕的好感，試圖降低自己在黑名單上的名次，這種做法在這種惡劣的情況下，根本沒用。除非你能讓姓燕的，把上報的等級降下來。你能嗎？」
文天搖了搖頭，他怎麼有本事去左右燕難飛那個混蛋：「那就是說我們必須立即想辦法跑路了？怎麼跑啊？而且我現在身上還有他的符篆，同時還被呂仁和錢九盯著，我也沒辦法跑啊？」
文天哀嚎一聲：「就算是跑路，我們也做不到從那個混蛋的視野里消失啊？」
樓老卻不管那麼多，已經又低頭看書去了，嘴裡應道：
「那就是你需要考慮的事情了，我只把需要提醒需要注意的事項告訴你，剩下就看你的了。而且，我還不得不再提醒一下，你跟那個姓燕的，接觸的時間越長，你暴露的風險就越大。永遠不要低估一個『觀察者』的能力，他遠比你想象的還要可怕。」
文天心說我從來沒有低估他啊，我都快把他當成神了啊。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好辦法。
眼下他根本走不了，想跑路就跑不了。
因為他現在被錢九勒令待在丹峰後山，就在這裡守著樹人龍珠兒，哪兒也不讓去。這種情況下，你就是想跑路也沒法跑啊。
再說了，你想跑路，也得能有辦法擺脫掉燕難飛的視線才行啊。現在你能擺脫嗎，你擺脫不了啊，別人你現在在黑名單上，就是身上的那些符篆就讓你無處遁形。
看來，首先要做的，就是趕緊把這些符篆消耗完畢。
其次就是找個脫身的理由。文天想到這裡，又期望呂仁趕緊爭點兒氣，趕緊把龍珠兒救出來。
「這些樹怎麼辦，要不要砍啊？」想了半天沒想出任何辦法的文天，只能把注意力又轉回到院子里的這些樹身上了。
「樹，現在已經不重要了，」樓老頭也不抬道：「你如果想讓形勢明朗一些，那你就聽呂仁的，把樹砍了，看看這個小丫頭到底會生出些什麼變故。當然，這可能會惹得姓燕的有點兒不高興。」
關於龍珠兒，關於這個樹人，燕難飛和呂仁已經不止一次意見對立了。
就包括一個簡單砍樹與否，兩邊都很對立。
從文天的本意其實不太願意砍樹的，但是，不砍的話，呂仁那裡又說不過去。
「為啥他們兩個都這麼關注這個龍珠兒這個樹人呢？到底小妹身上有什麼值得他們關注和較勁的地方嗎？」文天一直都不怎麼理解，一個樹人而已，你們兩個大佬怎麼就這麼關注她呢。
樓老聞言，從書上抬起頭來，看了看文天，嘆了口氣，道：
「難道你還沒發現這個小丫頭的問題嗎？」
「問題？她能有什麼問題？她要真有問題就不會被李崖弄到什麼【木之道】裡面了。」
「所以說你小子傻呀，這多麼明顯的問題啊！你沒聽姓燕的之前說嗎，【化靈為木】只可能把你化成一棵樹或者一株草，而不可能是她這副鬼樣子。她這種樣子，一定是發生了某種異變。呂仁也好，姓燕的也好，他們都看到了這個問題，呂仁想利用這種異變，放大這種異變，來轉移視線來轉移他身上的某些風險，姓燕的不想看到這種異變，所以才會出言反對。
但是，作為『觀察者』，姓燕的一向不會親自插手干預具體事件，他可以試圖說服你影響你，但絕不會自己插手干預。
這就是目前關於龍珠兒身上的詭異局勢。」
「那，那個你說的那個異變，對小妹來說是好是壞啊？」文天忙問。
樓老嘆了口氣：「你小子總是抓不到重點啊，這小丫頭身上的異變是好是壞，恐怕跟你就沒關係了，福禍相依，很難說清是好是壞了。我只能告訴你，這丫頭一旦恢復，呂仁身上的壓力就會大大減輕，這才是呂仁不遺餘力要幫她的原因。
你小子現在就別幫她杞人憂天，你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說完，樓老又繼續埋頭去看自己的書去了。
「那看來就只能想個兩全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