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黑焰（二）

「小傢伙看上去更加虛弱了。」艾克敲了敲玻璃容器。「申請的結果下來了嗎？」

「還沒有。」

「為什麼？」

霍華德的表情有些無奈，「上面的人除了一開始對我們的事情表現出興趣，之後就再也沒來跟進過，申請應該是被擱置了。」

「但是看起來它很……很飢餓……」艾克望著容器裡面的一小塊黑色東西說到。「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我似乎能夠感覺到它的飢餓和不安的情緒。」

「我猜你感受到飢餓的原因是因為你還沒有吃晚餐。」霍華德轉過頭看著艾克說，他發現這個男人愣愣的看著容器里的東西，像是被勾住了靈魂。

「啪！」他走到艾克的面前打了一個響指，「怎麼了天才，對生物研究有想法的話可以轉到我的部門來工作，不用再擺弄你那些冷冰冰的機械了。」

「那些東西可不是冷冰冰的機械，是人工智慧，是AI，是人類社會未來發展的方向。」一說起自己的研究項目，艾克就兩眼放光。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霍華德說道，「晚飯想吃點什麼？」

「我想我們也許可以不用活體來進行接觸實驗。」艾克轉過頭說道，完全沒有理會霍華德的問題。

「你是說……」

「是的，用機械來和它接觸，看看會發生些什麼？」他的語氣興奮。「這樣既不違反規定，也可以達到我們的目的，一旦確定這個小傢伙沒有什麼較大的危險性之後，我們也許可以嘗試著投餵給它一些食物。」

「它太虛弱了，我有一種感覺，再繼續這樣下去的話，它也許就會「死」掉了……」

「你也想弄清楚這種生物的構造和物種，對嗎？」艾克低下聲說道。

沉默了良久，霍華德點了點頭，「可以，但是我們必須要對實驗過程進行錄像，並且做好防護措施，一旦有任何的突發情況，立刻終止接觸。」

「當然。」艾克重重的點了點頭。

……

恍惚間有黑色的花瓣在火焰中綻開，它們冰冷、堅硬。

撲面而來的熱浪被屏障阻隔了，毒液在瞬間將吳桐完全覆蓋，他發出了憤怒的咆哮。

咆哮聲中一些黑色激射了出去，準確的命中到了那些朝著吳桐飛射而來的火焰上，於是那張意圖捕獲獵物的網上出現一道缺口。

黑色的獵物撕開了那張網逃離了出來。

商槐的拳頭砸在了牆壁上，一瞬間像是鐵匠的重鎚捶打在剛剛從爐火中取出的鐵塊上，漫天的火星從拳頭和牆壁接觸的地方迸射出來，像是滅世的花火。

而後一切又重歸於平靜。

吳桐雙手雙腳將自己倒吊在天花板上，看著那面牆壁一寸寸的倒塌，崩壞，變成白色的灰燼，高溫在一瞬間就將這面厚實的牆壁焚成了灰燼。

「魔法。」小維的聲音在他的腦中響起，「黑魔法。」她說。

「什麼？」吳桐一邊問一邊閃避商槐的攻擊，對方身上的火焰看起來並不能蔓延，即便是這間會議室里的好些器具都慘遭他的毒手，但是到目前為止都沒有會發生火災的跡象，甚至連火災警報器的自動滅火裝置都沒有被觸發。

那些高溫被某種力量死死的限制在了商槐的體表。一旦接觸被阻斷，那種高溫便也在他所接觸的物體上消失了。

吳桐左躲右閃，盡量不讓自己碰到他，「你是說魔法？」

「是的，這與你之前在蜂巢里遇見的那些怪物有相同的氣息，毫無疑問，這就是黑魔法。」

「你是說商先生是巫師？」吳桐高高躍起，再次雙手雙腳粘在天花板上。會議室的空間很高，這樣一來商槐就暫時接觸不到他了，而那種看起來很炫酷的火焰射擊似乎需要一定的準備時間。

「你還沒有發現嗎？……在他的的身上，早就沒有了生物的氣息。」

吳桐定眼看去，經過小維這麼一說，他似乎也察覺到了異樣，地上的那個人影抬起頭望著他，鏡片反射著火焰的光芒，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很難想象在那樣的高溫當中，那副眼鏡居然沒有被融化。商槐機械的動作著，自從他的身體上升騰起火焰開始，動作就顯得僵硬了起來。

「好像……是的。」吳桐點了點頭。「所以我們有解決的方法么？」

「能打敗魔法的只有魔法。」小維說。

「你這句話讓我想起了一個老頭。」吳桐說。

「我知道，老爹，成龍歷險記。」小維說，聲音頗有些得意，「我讀取過你的記憶。」

「可是我不會什麼魔法，你甚至還說過我完全沒有學習魔法的天賦，怎麼用魔法來打敗魔法？」

「你確實沒有什麼魔法的天賦。」她的語氣裡帶著點無可奈何，「但是在我這裡你不需要什麼天賦。」

「你還記得那塊白肉嗎？」

「你是說……」吳桐咧開了嘴角，「你是說從蜂巢的怪物那裡得來的那塊白色的肉塊。」

「是的，我說過，那是從異世界遵循召喚而來的生物，某個痴迷於巫師文化的傢伙誤打誤撞的召喚出了暴食。」

「而黑魔法之所以被稱為禁忌之術，是因為每一次打開那扇門的時候都需要生命為之獻祭。」

「那個傢伙既然能夠喚出暴食這種級別的怪物，看來是付出了不少的代價。」

「而這塊白肉，你可以理解為通行證一類的東西。」

「這些話你上次說過，不需要再重複了一遍。」吳桐一邊閃躲商槐的攻擊，一邊回答。

他和小維的對話都是大腦內直接完成的，所以效率極高。

「那你還記不記的我曾經說過，這塊白肉可以幫助你從異界召喚出一些低階的怪物，甚至不需要你付出任何代價。」

「所以我們現在是要召喚出一隻怪物來對付他。」

「不，現在的你還不能做到那種程度，但是我們可以把白肉想象成一塊仿製的賢者之石，之所以可以進行召喚而不需要付出代價的原因是因為消耗的是這塊白肉的魔力。」

「事實上這塊劣質的賢者之石也只能做到這種程度。」

「大哥你能提供一點對眼下這種情況有用的東西么。」吳桐終於打斷了小維的話。

「當然，我們可以直接提取其中的魔力使用，就像這樣……」

……

面前的人影突然停止了閃避，商槐徑直向著他撲擊了過去，帶著驚人的熱量和高溫。

但是他的拳頭和吳桐拳頭之間隔開了一點點空間，正是這一點空間使得他們的肢體無法接觸，灼燒也就不能在吳桐的身體上發動。

「就像這樣，用空氣在你的身體周圍形成一道薄薄的保護罩，儘管不能阻擋力量的傳遞，但是如果不能接觸的話，對方的能力也就無法發動了。」

「砰！」吳桐對著面前的人影就是一記狠狠的撩陰腿，這是他在露西那裡學來的，只要是個男人，你就得在這記陰招下敗下陣來。

躲了半天，總算是可以還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