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麻老頭
我跟文仔這店長請了一個月的假。他當然沒有什麼意見。
在出發之前,我去了趟咖啡屋,最後盡一盡副店長的義務。我的事我沒讓文仔告訴其他人。
「我們親愛的副店長,你可算回來了!」剛進門,店員安珍楠如獲大赦的說。S極的相貌上帶著幾分叫人心疼的委屈。
還沒等我問話,一個纖細的聲音興奮的說道:「洛哥哥!你終於回來了!」
扎著斜馬尾的女中學生站起來跟我打招呼,旁邊還坐著五六個同樣年紀的女生。我頓時了解情況。
要想生意做得好,除了舒適的環境和優良的產品,還需要一個「招人喜歡」的老闆,我來到這裡之後最主要打造的就是最後一項。文仔這人缺根筋,和人侃不來,我可就不一樣了。這些女生都是我來之後發展出來的常客之一。不過她們作為常客並不僅僅只是因為我健談。
「她們每天都要上這裡來問問,你可快去吧,洛老師。」安珍楠調侃道。
我面帶笑容的向幾個小女生走去。
斜馬尾的女生趕緊給我讓出了位置:「洛哥哥,快教教我們這些奧數題要怎麼寫呀,我想好多天了。」
這些女生可不是什麼不學好的學生,都是學校里實打實的尖子生。之所以會變成咖啡屋的常客,正是因為我學霸的魅力。雖然被學校退了學,但這些年學的東西到底都還在,教教高中生完全不在話下。
比起來這裡喝咖啡,她們純粹是把我當成免費的輔導老師了。
文仔憂心的看了我一眼,我跟他比了個OK的手勢。
臨近打烊的時候,我自己跟店裡的人說了請假一個月的事,理由是相親!狂相一個月,不帶休息的。眾人嗤之以鼻,表示絕對的不相信。但是也沒追問我。只是感嘆我不在的日子指不定損失多少客人。
第二天我就出發前往廣西,文仔來給我送行。他這店長在不在店裡都一樣,也不耽誤他什麼。
和他道別之後,進入候車廳,坐上了前往廣西的火車。
自打被掃地出門,我就再沒回過廣西。陳老頭告訴我的地址並不在阿叔和嬸子的城市,這一次也不會路過家門。
坐了一晚的火車,第二天下了車,我就直接趕往那個地址。
那地方在菜市場旁邊的巷子里,這菜市場不咋樣,巷子也是偏僻陳舊的厲害,還真是真人不露相,高人隱於市。住在這樣的地方。
陳老頭告訴我那人姓麻,我想要找人問問,然而這四周也沒個人影。只有一陣吵鬧聲從深處傳來,我索性循著聲音走去。
越走越近,吵鬧聲越發清晰,這吵得還真是厲害,其中一個女人的聲音滔滔不絕,大罵不止,都不帶換氣的,肺活量不是一般的好。
我心說還是不湊這熱鬧了,以免殃及池魚,我還是自己慢慢找好了。
正打算調頭離開,無意瞥見一旁的門牌號:38。陳老頭告訴我的那人的門牌號是44,那不就在裡頭了?找了半天,竟然在這個地方!
我繼續向前走去,拐了一個彎后,就見一大群人聚在前方,中間一個肥婆指著一個老頭罵。那喋喋不休的叫罵聲正是從肥婆的口中傳出。
平心而論,我從沒見過胖的這麼勻稱的人,真正是從頭到腳圓成一團,愣是如此,身上還穿著一件紅色的緊身裙,渾圓的身材展露無遺!女人伸著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趾高氣昂,口若懸河。
反觀那老頭,瘦瘦癟癟,身形有些佝僂,半眯的眼睛閃爍著猥瑣的精光,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老頭。
兩者形成鮮明的對比。
「麻老頭!你個老不死的!掐老娘屁股!你一大把年紀,要不要臉!」只聽那肥婆大罵。
我心頭一震,看著被她叫罵的猥瑣老頭,不是吧!他就是陳老頭介紹的高人?
我忍不住看向旁邊的門牌,42號,那隔著一戶人家過去,眾人聚集的地方,就是44號了!
我勒個去!有沒有搞錯,陳老頭不會是耍我呢吧!他不會是因為沒能幫到我,擔心我心有不甘不願放過他,就隨便編了個謊敷衍我。這乾癟的猥瑣老頭怎麼看怎麼都不像世外高人!
「這菜市裡但凡年輕點的姑娘,你哪個沒掐過!自從你搬到這裡來住,就老做這些不三不四的事!難怪你沒有老婆孩子!年輕那會兒肯定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肥婆罵的很兇,圍觀的人指指點點,無不站在肥婆這邊,說明對老頭平時的所作所為已經忍無可忍。
我不敢置信,沒搞錯吧!這老頭真是高人?還是我自己先入為主,他們只是剛好聚在44號前邊罵,那老頭又剛好也姓麻,和我要找的高人沒關係?
我瞥見旁邊有個小小的涼茶鋪子,是自家住屋改造成的小小的門店,一個頭髮花白的老頭正坐在店門外看著前邊的熱鬧。
我走過去問頭髮花白的老頭,那個被罵的瘦老頭是不是住在44號。
「就是他,天天往菜市裡摸姑娘,賴得很,不過你忍著點,別鬧出人命。」頭髮花白的老頭說。
聽這話他是幫我當成來算賬的人了。估計平時上門算賬的人不少。
我驚愕不已,還真是被罵的那猥瑣老頭!這形象、這出場方式,也太不顯山不露水了吧!這可比揣著本《如來神掌》讓我修鍊還得勁兒啊!
我看著被罵得完全回不了嘴的猥瑣老頭,心裡越發的懷疑。但一個月的大限壓在頭上,權且就信陳老頭一回。
我要了杯涼茶,坐在門邊,等著眾人結束了再過去。順帶看會兒熱鬧。也順便向頭髮花白的老頭打聽打聽這麻老頭的來歷。
頭花發白的老頭也是相當健談,還問我他這有自己腌的酸嘢,要不要邊吃邊聽他說。
我看眾人一時半會也不會結束,就同意了。
一邊吃著蘿蔔酸嘢一邊聽頭髮花白的老頭侃侃道來。一聽之下,這麻老頭可謂是劣跡斑斑,自打半年前搬到這裡來,摸雞摸狗摸女人,雞見了他都蔫,狗見了他都躲,人們更是對他厭惡至極,看在是個老頭子的份上,平時也就罵他幾句。昨天不知道他抽了哪門子瘋,掐了那個肥婆,那肥婆是附近有名的潑婦,這才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