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羽人巫舞
「這煞氣為什麼這麼重?」我不由問道。
「因為這不是鬼氣,而是妖氣。」圖額說。
妖氣!來的不是鬼祟,而是妖!
一個身影從前方緩緩走來,在幽藍的光芒中,只見它頭上彷彿帶著高冠,身下穿著奇怪的長裙。
我警惕的看著那身影,對方越來越近,漸漸映出身形。在幽藍色的光芒下,只見來的是一個女人,中等身高,體態嬌小清瘦,面孔柔和,一雙大眼,是典型的南方人的長相。頭上戴著高高的羽冠,下身穿著兩幅的吊裙,前幅長過膝,后幅拖曳於地。身上披著羽飾。
這打扮像極了銅鼓上的羽人紋!銅鼓羽人舞蹈紋是古代重大祭祀中的舞蹈,是一種巫術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與對鳥圖騰的崇敬有關。
這女人,或者說是女妖,也是這祭祀場的一部分?!
她看著我們,抬起一隻手輕輕舞動,濃重的陰煞之氣陰面撲來。圖額抬起手,無形的威力湧出,將湧來的陰煞之氣擋住。濃重的陰氣從兩旁卷過,牆面上雕刻的鳥紋彷彿活了一般,發出一聲聲鳥鳴,掙動起來,彷彿要從牆面上飛出。
圖額兩手張開,伸向兩旁,那些掙動的鳥紋紛紛靜了下來。
女人抬起雙手,怪異的舞動,一陣怪異密集的嘶吼聲響起,一個個紅色的人影從室內的牆面上飛了出來,有拿著各色兵器的,也有敲打銅鼓的,還有翩翩起舞的羽人。是那些牆面上的圖畫!除了上頭的蛟龍紋,其他的全都活了!
「你們待在這裡!」圖額說道,跑進石門中。
那些紅色的小人紛紛向他飛去,擊鼓聲、嘶吼聲、兵刃聲交織不絕。儼然一派遠古時代祭祀鎮邪的場面。
圖額抬起雙手,威力湧出,將那些密密麻麻的紅色小人打散。
女人踩了幾個步子,跳著怪異的舞蹈,那些打散的紅色小人紛紛聚攏起來,而且像是有了意識一般,排布成陣,拿著各色兵器的分門別類飛在最前端,敲打銅鼓的在中央的位置,那些起舞的羽人則飛在她的身旁,跟著她一道跳著奇怪的舞蹈。
羽人舞動,銅鼓聲響,拿著兵刃的紅色小人向圖額擊去。
圖額抬手一揮,擊來的小人化作飛灰。
「小心後邊!」我大喊。
一對拿著兵刃的紅色小人正擊向他的身後。
圖額身形一閃,躲開攻擊,抬手指向襲擊的小人,那些小人頓時消散。
又是幾對小人從不同的位置向他擊去,上下左右,前前後後,防不勝防。圖額輕盈的一躍而起,凌空一翻,躲開了那些小人的攻擊,整個人倒掛起來,腳尖點在頂部。
我震驚的看著他,頂部沒有任何可以著力的地方,他就只是腳尖輕輕的點著上方,這他娘的身手再好也不能擺脫地心引力吧!他這是怎麼辦到的?
那些持著兵刃的小人群起而攻,一同發難。
圖額伸下一手,無形的威力從掌中湧現,那些手持兵刃的紅色小人盡數化為灰燼!
他凌空一翻,從空中躍下,落到地面。那些敲擊銅鼓的小人向他涌了過去,砰砰的銅鼓聲接連響起,就好似真實敲打出來的一般,響聲震天。
隨著陣陣的鼓聲,一道道無形的攻擊向圖額涌去,圖額左閃右避,躲開攻擊,比起那些手持兵刃的小人,這些敲擊銅鼓的小人要更加的棘手。
那些小人排布成陣,遍布周遭,擊鼓看似雜亂無章,卻暗藏玄機。一個鼓聲還未響完,另一個鼓聲就會立即接上,分佈在上下左右前後的隊伍隨機響起,無規律可循,卻從未間斷。將圖額牢牢困在其中。
無形的攻擊湧來,圖額抬起手抵擋,順勢指向其中一個隊伍,還未來得及出手,接連不斷的鼓聲帶著重重攻擊席捲而來,他立即抽手,閃身躲開。
這樣下去完全沒有攻擊的機會!
我將蕭青晚放交給夙飛勇,示意他看好。
我抽出兩張符咒,念動口訣,御動符紙飛了過去。
符紙飛到其中一隊敲擊銅鼓的小人,那些紅色的小人迅速煙消雲散。
我愣了一下,這些小人比想象中的要弱。想來它們只是被那女妖做法,化形而出,並不是真正的鬼祟,所以厲害的只是它們的鼓聲,並非它們本身。
要是這樣就好辦了!我取出數張符咒,念動咒訣飛了出去,符咒落到一隊隊的小人上,那些小人盡數化作飛灰。剩下的小人迅速形成新的排布,維持著接連不斷的鼓聲。但是由於數量減少,鼓聲所及的範圍有限,露出明顯的破綻。
圖額左右躲開兩道攻擊,抬起雙手,威力從掌中湧現,那些擊鼓的小人盡數化為灰燼。
那女妖看向我,倏地飛身而起,躥向這邊!
圖額抬手指向女妖,那些舞動的紅色羽人紛紛湧向圖額,攔到他的身前,手腳舞動,跳著詭譎的巫舞。
女妖迅速飛了過來,一下逼到前方,奇異的裝扮近在眼前,濃重的陰煞之氣席捲周身,身體就像被幾重大山碾壓一般,動彈不得。
糟了!
那女妖飛到跟前,嘴巴一張一合,彷彿要說什麼話。她雙腿一曲,忽然跪了下來!
我一驚,還未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幾道紅影子從前頭飛了過來,纏到女妖的身上,將她向後拖去。
這紅影子不是她操控的嗎?怎麼會反過來對付她?
不對!這些不是她操控的小人,是蛟龍紋!
我看向圖額,那些起舞的羽人已經盡數消去,他站在前方,兩手舞動,和女妖相仿,卻又截然不同。如果說女妖的舞姿像鳥雀,那圖額更偏向蛇蛟!
圖額竟然也能使那些圖紋化形!
女妖遠離,濃重的妖氣不再,我的身體恢復了動彈。
女妖被一路拖到了高台之上,她抬手一揮,纏著她的蛟龍盡數化作飛灰。幾道紅色的蛇蛟向她飛去,女妖飛身而起,一手輕抬,那些蛇蛟瞬間煙消雲散。她落到中心的高台之上,張開兩手,昂起腦袋,口中一張一合,彷彿在念叨著什麼,就像在禱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