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紙人抬轎
「之前找你麻煩的是江相派的?」我道。
他瞥了我一眼:「你聽誰說的?現在告訴你也無妨,就是江相派的,所以我才叫你離姓韋的遠點,姓韋的和江相派的是一夥的,你是我徒弟,你跟她走一塊那根本就是在狼窩裡躥!」
「江相派為什麼要找你麻煩?你跟江相派有仇?」我道。
「都是些陳年舊怨,你小子問那麼多幹嘛?」
我現在已經不知道到底誰是真有仇,誰是窩裡反。
我看向麻老頭:「師傅,隍瀾是誰?」
他的神情頓時一變:「你聽誰說的?」
「蠱小妹,」我老實回答,「他將隍瀾的屍身煉成了屍蠱,並且借用屍蠱『復活』了。」
麻老頭打量了我一眼,繼而說道:「沒錯,隍瀾是我之前的徒弟。」
「你不是說他屍骨都沒留下嗎?為什麼會被煉成屍蠱?他到底是怎麼死的?」我道。
「你小子這是什麼意思!反正你記著,我是你師傅,我不會害你就是了!」
師傅……這個師傅究竟有幾分真實?我的身上究竟有沒有鬼咒?毀掉領路鈴當真能夠對付陰屍嗎?
到底誰才是真的,誰才是假的?為什麼身邊親近的人突然間就像隔了堵牆一樣,他們為什麼都要衝著我來,我自認我王洛沒有什麼可以讓他們圖的地方。
「別想太多,等想辦法離開了這裡后,我會把一切告訴你。」他道。
從麻老頭的房間出來,我心亂如麻。他告訴我的又有幾分是真的?我之前想弄明白他的事,現在繞了一圈回來,倒是誰也看不清了。
這事我一定要自己弄清楚!絕不會讓任何人把我蒙在鼓裡!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就在小樓里住著,吃吃喝喝,算作調養身子。在坑下的時候,被陰氣和屍氣沖身,雖然都清除了,但還是起到了一定的影響。
圖額倒是沒什麼,也沒再讓我幫忙上藥什麼的,他的傷似乎是好了,整個人看起來沒病沒痛。
韋二爺的人每天準時送來一日三餐,還讓我們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吩咐。看似無微不至,但不過是變相的監視。韋二爺本人倒是不見蹤影,也沒叫我們幫忙祛除身上的陰氣和屍氣。
我自己往心口查探過,因為之前一直沒懷疑這件事,所以從沒試過,查探之下,我的心口平平常常,沒有任何中鬼咒的跡象。不過正如圖額所說,不排除是手法的特殊。而且當年那件事後我的胸口上的確有塊黑印子,麻老頭幫我祛除鬼咒后又重現了,只不過現在已經淡的基本看不見了。
換而言之,如果那塊黑印子不是因為鬼咒,那它到底是為什麼存在?那可是我爺爺為我保命留下的,如果與鬼咒無關,那我爺爺當年對我做的是什麼?
我不敢想,爺爺是我最親的人,不管他做的是什麼,也一定是為了保住我的命。
入夜,我練完符咒,準備上床睡覺,一股濃重的陰氣忽然湧來!
什麼情況!怎麼會突然有這麼濃重的陰氣!
我立即向門口走去,打開房門,就見麻老頭迎面走來,沉聲道:「動身!」
動身?動什麼身?
麻老頭看著我稀里糊塗的模樣,鄙夷道:「接應的人來了!要擺脫姓韋的那些人不容易,趕緊走!」
這麼突然!這老頭怎麼也沒個提前通知。
「等等!我收拾一下東西!」我道。
「還收拾什麼!你可趕緊的,要是這回走不掉往後可就很難再有機會了。」
我進到房中,將隨身的背包背起。二胖和裝著燕姐的符紙都在裡面,因為擔心被麻老頭髮現,所以就沒待在身上。
背著包從屋裡出來,跟著麻老頭向樓下跑去,來到一樓大廳,就見圖額站在大廳中。
麻老頭冷哼一聲,看著圖額,欲要動手。
我攔住麻老頭,示意他別出手。
我向圖額道:「這事跟你無關,你讓開。」
「我跟你們走。」他道。
「放屁!你當老頭子我傻的嗎!帶著你那跟沒離開有什麼區別!你小子有幾分能耐,但要是再不讓開,就別怪我動手了!」麻老頭道。
圖額這傢伙到底怎麼回事?
「這回是真不方便,你要當我是朋友,就給我讓個道。」我道。
圖額猶豫了一下,側過身讓到一邊。
「算你小子識相!」麻老頭說著快步向門口走去。
我跟了上去。路過圖額身邊的時候,他忽的伸出手將我抓住,一隻手摸到了我的左胸腔上。
我一怔,這傢伙幹什麼?
「磨蹭什麼呢!還不快走!再晚可就來不及了!」麻老頭催促道。
圖額鬆開手,我跟了上去。
走出門外,就見整個城中村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家家戶戶黑燈瞎火,路燈也全都熄滅了。四周陰氣衝天,詭異異常。
一抹紅色的光芒從前方浮現,愈來愈大,逐漸清晰,只見是幾個紙人抬著兩座紙轎跳了過來。
這些紙人描眉畫眼,衣著五顏六色,竟有幾分眼熟!
紙人來到跟前,兩座紙轎在前方停下,麻老頭坐上了其中一座紙轎。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上來!」他催促道。
我回過神來,坐上了另一座紙轎。紙人抬起紙轎離去。
那些紙人在外頭蹦蹦跳跳,這紙轎中卻十分的平穩,沒有絲毫顛簸。
紙人的速度十分的快,外頭的景物飛快的劃過,從漆黑的城中村出來,在城市的街道上飛馳,一派眼花繚亂,比坐高鐵還得勁!
這紙轎從頭到尾都沒有拐彎,而是一路打直走的。這城市裡絕對沒有這麼直的路,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坐在紙轎中的我們,跟著這座紙轎一起穿梭陰陽之間。簡單來說,就是我們是直接從那些建築物穿過去了,只是因為速度太快,看不清楚,所以難以覺察。
飛馳了好一陣子,紙轎停了下來。沒有任何的緩衝,也沒有感受到絲毫的不適,兩旁划動的景物就這樣突然的靜下。
從紙轎上下來,只見來到了一個大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