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禁死
隨同而來的一個村民跌坐在地上,渾身顫抖,大驚失色的看著跟前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人。
黃文陽和另一個村民神情驟然大變,驚駭的看向姓韋的小子。在場其他人也紛紛看了過去。
我看著姓韋的小子,暗暗咽了口唾沫,心說事情開大了,鬧出人命來了!這下可如何是好!雖然根據這小子的財力,結果如何不好說,但到底是條人命啊!
氣氛一時變得古怪,所有人就這樣看著姓韋的小子,誰都沒有吱聲。姓韋的小子看向一動不動的那人,面無表情。
我回過神來,快步走上前。干架那會兒我震驚歸震驚,但還是有在注視著局勢,我分明記得那人是被姓韋的小子打斷肩頭骨而倒在地上的,既沒有傷到內臟,也根本沒有擊中要害,怎麼會死呢!
我蹲下身查看一動不動的那人,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沒有氣息。我不死心,又摸向他的心口,胸腔靜悄悄的,彷彿正式宣布他的死亡。不可能的!明明沒有傷到要害,怎麼會死!這不應該啊!
我有些焦躁起來,一把搶過那跌坐在地的村民的手電筒,照向那人死不瞑目而瞪大的眼睛,瞳孔沒有發生變化。這人真真正正死了!
蕭青晚、庄星睿和顧陽郁紛紛過來查看。麻老頭沒跟著眾人出來,晚飯那會兒他喝大了。
我心裡有些複雜,不希望姓韋的小子因此背上人命案,雖然於他而言也許並不會有什麼影響。但是怎麼說都是這些人自己找上門的,而究其恩怨源頭,也是泡麵黃調戲蕭青晚在先。
蕭青晚面色凝重,眉頭蹙起。對著屍體翻來看去,恨不能找到一絲線索。她最不希望姓韋的小子出事。
庄星睿從屍體身上搜出了什麼東西,面色一變,說道:「這人不是被打死的,是被禁死的!」
此話一出,黃文陽三人猛一哆嗦,籠罩了千百年的噩夢,這下是真正的重新回歸了!
只見庄星睿方才搜出的是一團荔枝大小的東西,裡頭不知道包裹著什麼。
「這是禁包!是施展禁術的媒介物!」蕭青晚說道,帶著一絲難掩的欣喜。人是被禁死,那就和姓韋的小子無關了。
我也鬆了口氣。
黃文陽哆哆嗦嗦的走過來,不敢湊太近,探著腦袋看著庄星睿手中的禁包,驚駭的倒吸一口涼氣,向後跌出兩步,嘴裡驚懼的喃喃:「禁……禁包,以前我媽說過,是這個樣的……真、真的是禁鬼!」
救護車的警笛聲傳來,救護車要到了。
我道:「先把這人搬走,免得被人看到引起誤會。」
蕭青晚和顧陽郁點點頭,庄星睿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不滿我這小輩的發號施令。他沖黃文陽幾人吩咐道:「把他搬走!」
三人畏懼禁鬼,誰都不肯靠近。
這姓庄的還真是裝模作樣!我不理會他,抓起那人的一條胳膊,招呼蕭青晚和顧陽郁搭把手,三人合力將這死沉的屍首搬到一邊。
庄星睿見大家根本不把他的話當回事,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把那屍體藏到暗處,用旁邊閑置的一塊木板簡單遮掩好。我們重新走了回來。救護車的警笛聲越來越近了,看樣子已經到了村口。
我向黃文陽說道:「車子開不進來,你去村口接應,表現自然點,別他娘的東說西說!」
黃文陽回過神來,怔怔的點頭,慌忙向村口的方向跑去。
姓韋的小子一行人離去。
我想到了什麼,走近其中一個倒地呻吟的人,問道:「黃芸蕾的事情你知道嗎?」
疼痛扭曲的面容頓時湧現一陣慌張,那人撇著臉,掩飾的痛叫著。
有門!這些人也知道黃芸蕾的事,而且脫不了干係!我看向呻吟的泡麵黃,這件事他絕對也脫不了干係!我甚至隱約有了某個想法,但是還不能肯定。畢竟除了黃文陽和那馬仔,村裡其他的人的反應也值得推敲。
我們退到一旁,任憑庄星睿百般不願與我們為伍,還是跟著退到了一旁。
黃文陽把人領了進來,把情況嚴重的帶了出去。
其他情況不是很嚴重的,則由黃文陽打電話聯繫村裡的人來幫忙,但凡有車的,包括摩托車在內,都來幫忙送人去醫院。
耗時頗久,好不容易才把這浩浩蕩蕩的二三十名傷患給解決。
等人走乾淨了,我們才再次查看被禁死的那人。鬼怪的事我無能為力,只能看著蕭青晚他們檢查。
「要不要叫麻佬來看看?」蕭青晚說道。
庄星睿冷哼一聲:「有我在,不需旁人插手!這人是被禁死無疑,這下可以肯定,作祟的正是禁鬼!我會把禁鬼附身的人找出來!」
說完轉身看向遠遠站在一旁的黃文陽,他處理好事情之後沒有離開,畢竟是一條人命,他這做村長的也不能坐視不理。
「聯繫這人的家屬,他和你兒子認識,你應該知道。」庄星睿說罷,大步離去。
黃文陽猶豫不決的看著我們:「這、這樣就行了?」
蕭青晚也詢問的看著我。我點頭道:「嗯,就按照他說的去做吧。」
「真的不叫麻佬來看一下嗎?」蕭青晚踟躕道。
我笑了笑:「這事憑庄星睿的本事就夠用了,犯不著我師傅親自出馬。」
黃文陽立即就聯繫了那人的家屬,簡單解釋了死因,催促對方趕緊過來。
死者家就在不遠的其他村裡,聽黃文陽通話的語氣,對方似乎有點怕他。這也說得過去,死的這人是泡麵黃的馬仔,而黃文陽是泡麵黃的老爹。
在對方到來之前,黃文陽得在這裡守著屍體。因為這人是給禁死的,他不敢自己一個人留下。顧陽郁叫我和蕭青晚先回去休息,他陪黃文陽在這裡等。
既然他一派好意,我也不跟他客氣,和蕭青晚往客房的方向走去。
「對了,為什麼你和韋二爺大晚上的會在外頭?」蕭青晚問出了心中困惑已久的問題。
儘管她已經極力裝作隨口一問、毫不在意的樣子,炯炯的目光中還是流露出一絲古怪的意味。夾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的敵意和不可言說的醋意。
這丫頭想哪去了!
沒等我回答,她又幽幽的說:「遊艇上的時候也是,大晚上的吹海風看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