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噩夢
黃芸蕾十四歲那年父母雙亡,被黃文陽收養。那時候黃文陽還不是村長,甚至和村長這個位置八竿子打不著。
黃文陽年輕的時候就是村裡的毒瘤,拉幫結派不學好,到處為非作歹,但當時那個年代和現在不同,社會資源有限,所以就算他品行如何敗壞也都得有個度,平時該怎樣勞作還得怎樣。
但是隨著經濟發展之後,這老東西的秉性就暴露了出來。黃芸蕾和他都不知是幾代的親戚了,跟他基本沒什麼關係。他收養黃芸蕾,打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
黃芸蕾到他家的第一晚,就被他玩弄了!當時黃芸蕾只有十四歲啊!
然而這僅僅只是噩夢的開始!黃文陽的兒子黃樂浩不愧繼承了他老爹的基因,也不是個好東西,繼黃文陽之後,也跟著玩弄了黃芸蕾。
黃文陽老婆早死了,黃芸蕾待在那個家裡,每天輪番著被那兩個喪心病狂的畜生玩弄,過著人間地獄般的生活!
那兩個畜生還不肯罷休,黃文陽竟由此想出了一條生財之道來,明裡暗裡的招攬客人上他家裡,名義上是打牌搓麻將,其實質不言而喻!
黃芸蕾就是他用來賺錢的工具!甚至還不如工具!
聽到這裡,我已經氣得咬牙切齒,握緊拳頭,恨不得把那對父子狠狠狂毆一頓!一個十四歲的小女孩,他們怎麼下得去手!這兩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良心被狗吃了嗎!
蕭青晚也是氣得唇色發白,憤聲說道:「他們怎麼能這樣!太過分了!簡直連畜生都不如!」
「誰都知道這是畜生才做得出來的事,可偏偏他就是因為這件事當上村長的。」中年婦人說。
她繼續說到,在黃芸蕾十六歲那年就懷孕了,當時人流還不是很普遍,加上這裡是村裡,信息相對閉塞。所以當時黃文陽是用傳統的方法給她喝葯墮胎,不知道是哪出了問題,總之喝了三次都沒有打掉,這孩子最後就給生下來了。
生了孩子之後,黃文陽並沒有放過她,反而變本加厲。黃樂浩也在外頭越混越大,聚集了一幫豬朋狗友,沒事就找上黃芸蕾。
那些人蛇鼠一窩,後來選村長的的時候,上過黃文陽家「做客」的那些人就紛紛投了他,黃文陽就這麼當上了村長。成了村長之後的他更加的無法無天,整個村子被他攪得烏煙瘴氣。但是礙於他和他兒子的權勢,人們敢怒不敢言。
我心裡有些哽咽,這就是黃芸蕾的故事,一場人間地獄的噩夢。如果我們不來,這故事很有可能就這麼隨著時間的流逝所泯滅。為惡者永遠得不到制裁!
「她是怎麼死的?」我問。
中年婦人搖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總之,絕對和黃文陽父子倆脫不了干係!」
蕭青晚怨氣難平:「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黃芸蕾也太可憐了,攤上這對喪心病狂的父子!」
中年婦人又道:「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你們了,我兒子都是被黃樂浩那混蛋帶壞的,他是有些錯,可是說到底都是那對父子造的孽!我兒子是無辜的啊!你們真的能給他報仇嗎?」
她兒子和黃樂浩混一塊,那些事多半也有他的一份子,但現在人也死了,算是為他曾經犯下的罪行付出了代價。
我看了韋二爺一眼,繼而說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那些人都要為他們做過的事付出應有的代價!」
從中年婦人的家裡走出來,心情有些沉重,昨晚二爺教訓那些人都還是輕的,那些人就該打斷他們的腿腳,關進號子里終身監禁!以免他們再出來害人!
走出村子,坐到車上,蕭青晚向我問道:「你說真是黃芸蕾冤死的鬼魂回來複仇了嗎?」
我搖頭:「不知道,麻佬既然讓我來問,就應該和這件事脫不了干係,具體我們回去問問他吧。」
我看向韋二爺,說道:「二爺,事後可就麻煩你了。」
韋二爺沒有出聲,蕭青晚疑惑道:「不直接報警抓那些人嗎?」
「不急,等我們弄清楚眼下的事再說,況且現在還不知道黃芸蕾的具體死因,搞明白這件事,爭取給他們判死刑!」我道。
回到村裡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但距離村裡人回來還有很長時間。
路過那間格格不入的舊屋,想到黃芸蕾這些年受到的非人的待遇,不由唏噓。
蕭青晚提議道:「澤翼那孩子實在是太可憐了,我們去看看他吧。」
我沒有反對,韋二爺也沒有任何錶示。
我們走到門邊,大門半掩。蕭青晚敲了敲門,叫喚道:「澤翼!澤翼!你在家嗎?」
屋中靜悄悄的,沒有半點回應。聲音透過半掩的大門傳入其中,隱隱有回聲作響。
蕭青晚等了一會兒,又叫了幾聲,依舊沒有半點動靜。
「門開著,人不會不在的呀。」蕭青晚疑惑道。
「進去看看。」我說著,抬手將半掩的大門推開。
門板吱呀作響。這門也是年深日久,相當陳舊。大門緩緩打開,裡頭冷冷清清,不明所以的廢棄物堆積在角落,平添幾分凄寒。屋裡屋外察覺不到半點生氣。
蕭青晚唏噓:「他就自己一個人住在這樣的地方,太可憐了。」
走進其中,置身濃濃的死氣之中,呼吸和心跳彷彿也隨之平靜了幾分。空氣中瀰漫著隱隱約約的古怪氣味,有點腥,又有點像臭蟲的味道,極其複雜。
蕭青晚本來還想叫喚幾聲,聞到這氣味,一時捂住鼻子,不再吱聲。
受到環境的渲染,我們不由放輕了腳步,向客廳走去。越是入里,那古怪的氣味越發濃郁起來,也更加的複雜,我也不由捂住鼻子。心說這到底是什麼氣味,那小鬼住在這裡頭也忍受得了?
客廳的大門半掩,我將其推開,又是一陣作響的吱呀聲,這裡裡外外同樣陳舊不堪。客廳里一片雜亂,落滿灰塵,沒有一件像樣的傢具。甚至連日常的板凳都沒有。像是許久無人使用一般。
「喵——」一聲貓叫忽然響起,在寂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刺耳,我不免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