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制裁
麻老頭又過去查看澤翼的情況,眉頭皺的更深:「身上的禁鬼果然被除去了!」
蕭青晚懵懵懂懂的問道:「那禁鬼之前是附在澤翼身上?」
她總算是醒悟過來了。
麻老頭點點頭,看向我:「他是怎麼把禁鬼除去的?」
我把那傢伙的步驟仔仔細細給說了一遍。三人的眉頭越皺越緊,若有所思。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我忍不住問道。
三人沒有說話,麻老頭把藤蔓小人還給我,自顧走到一旁沉思。
我看向蕭青晚,意在詢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一個個這副模樣是什麼意思。
她看了看身旁的韋二爺,說道:「通常來說,禁鬼附身,就很難除去了,即便是流傳的除禁之法,也是極為複雜,例如要『洗身』、『過火』、『改名』,還從未聽聞有人可以不借用任何物具就直接將禁鬼除去。」
那傢伙對付禁鬼果然是太輕鬆了,我說怎麼當時就覺得不對勁。
蕭青晚繼續說:「還有,攝青是以不尋常的方式自行煉化成的大凶的冤鬼,與尋常的孤魂野鬼不同,極難對付,若是遇上,我們三人也只有麻佬能與之一搏。」
我微微錯愕,之前見那傢伙應對的這麼輕鬆,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還以為是那攝青也不過如此,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厲害的東西!也虧得韋二爺能從那東西手下撿回條命!
話說來,既然是那麼厲害的人,黃芸蕾的朋友從哪請來的?
「你們有問那個人叫什麼名字嗎?」蕭青晚問道。
我搖搖頭。因為想著不過萍水相逢,今後也不會再見,也就沒有問。
她有些遺憾,輕聲自語:「這麼厲害的人會是誰呢?」
回到準備的客房中,將黃文陽和澤翼放在了大廳,韋二爺一路回來不時咳嗽,我提議直接去醫院看看,他沒有絲毫表示,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內傷不同於外傷,不知道這傢伙在想什麼。
庄星睿他們很快就回來了,我簡單說明了情況,徐光翼和另一個保鏢立即前往韋二爺的房間。庄星睿頗為不悅,甚至看我和麻老頭的目光有些敵意,這一次,他又沒能在韋二爺跟前表現,再度被我倆佔去了風頭。
麻老頭他們不理會他,查看黃文陽和澤翼的情況。
「他被禁了,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是會大病一場。」麻老頭看著黃文陽說。
這人作惡多端,終是為自己的惡行付出了代價,然而這只是一個開始。
再看澤翼,麻老頭幾人看的很仔細,最後說道:「禁鬼是在他體內直接除去的,也沒有損及身體,那人是個高手中的高手。」
「我當時看見一團黑影從澤翼的身上飛動出來,是怎麼回事?」我道。
「那應該是禁鬼的陰邪之氣。」蕭青晚說道,她已經開始疑惑,作為麻佬徒弟的我為什麼都不懂。
如此一來事情算是結束了,只是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一年前溺死的黃芸蕾會變成攝青。這事也只能等澤翼醒后再問他了。
黃文陽就這麼留在大廳里,澤翼則被蕭青晚帶回了自己的房間,方便照顧他。
這時候已經將近凌晨四點,麻老頭大大方方的回房間休息去了,其他人也都各自回去補眠。
躺在床上,明明很困很累,卻怎麼都睡不著,想到剛剛經歷的這些事,心中怎麼都靜不下來。而且肢體不知怎麼的,變得無力,胸腔里像是堵著什麼東西,越發的難受。
一股燥氣湧上胸口,我忍不住咳嗽起來,越咳越厲害,頭暈腦脹,難受不已。
我這是怎麼了?生病了嗎?怎麼這麼突然,一陣奇癢無比的感覺從手臂上傳來,我伸手去撓,驟然一股皮開肉綻的疼痛。是之前被活死貓抓傷的地方!那貓那麼詭異,不會是感染了什麼病菌吧!不行,我得上醫院看看,天一亮就立刻出發!
我難受至極,惶恐不安。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
我是被一陣聲音吵醒的,睜開眼睛,天已經大亮,明媚的陽光從窗口照射進來,外頭不知怎麼回事,吵得厲害。
我從床上坐起,渾身癱軟,四肢無力,被抓傷的地方倒已經不癢了。我吃力的站起來,走出了房間。
就見外頭來了好多警察,正在把人往村外押,被帶走的人老少不均,年紀最大有七八十歲,最小有十七八歲,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是男性。
我頓時瞭然這是什麼情況,沒想到韋二爺動作這麼快,說到做到。
「你怎麼了!」蕭青晚驚訝的聲音傳來。
我抬頭看去,她滿臉驚訝的從旁邊走來,眼睛直直的盯著我的臉。
我不由抬手摸了摸面頰:「怎麼了?」
她從口袋取出一面小小圓圓的鏡子遞給我,我接過鏡子照了照,只見自己的臉色白的可怕,完全沒有半點血色。我倒吸一口涼氣,心說難道是因為被貓抓傷!
「沒事,小毛病而已。」麻老頭從一邊走了過來。
他身上一股薄荷混合香菜的古怪氣味,顯然是又鼻飲了。他眯著眼睛看著我,似乎知道我的癥狀是怎麼回事。
「小毛病?」蕭青晚有些質疑,但既然是麻老頭說的,也就沒有再過問。她過身,看著陸陸續續被警察押出去的人,說道:「是二爺報的警,如果不是因為他,也不會出警這麼快,來這麼多警察。」
她的眸中閃爍著愛慕的星光。
這些警察的目標看著十分明確,我疑惑道:「他們怎麼知道哪些是玩弄過黃芸蕾的?」
「黃文陽全招了呀。」她道。
「他這麼輕易就招了?」我有些驚訝,怎麼說這也是他的地盤,即便被禁的只剩半條命,也沒理由就這麼全招了。
蕭青晚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等我醒來的時候,就見二爺他們在大廳里,拿著一份名單。」
我愕然,十有八九是逼供。
「對了,澤翼呢?」我問。
「剛剛還在睡,我去看看他醒了沒有。」蕭青晚說著轉身離去。
我看向麻老頭,意在詢問我這是什麼情況,他是不是知道什麼。
麻老頭半眯著眼睛看著我,伸手在我胳膊上抓了一下,正抓在我被貓抓傷的地方,一陣疼痛。我不由吃痛的倒吸了口氣。
「你小子是因為被活死貓抓傷,邪氣入體,催動體內的鬼咒發作,放心,這事差不多結了,我會幫你的。」麻老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