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命案
鬼唱戲的事越傳越開,弄的大家人心惶惶,都不敢送孩子來上學了。建校舍的事也只能暫停。校長沒有辦法。孟先生知道了這件事,就聯繫上了顧陽郁,顧陽郁就告訴了麻老頭,於是我們就來了這一趟。
「麻佬,依你看是怎麼回事?」孟先生問道。
「沒看見具體情況,我也不好說,不過既然是破土動工才出的事,興許是挖到什麼東西了,總之,先去看看再說。」麻老頭道。
那所小學在某個縣裡,距離頗遠,車子開了好幾個鐘頭,才從市區到達縣裡。難怪孟先生這麼急著過來。
那所小學位置不算很偏,但不太好找,在距離學校還有一段路的時候,就見一個穿著迷彩外套的中年人滿面愁容的站在路邊,看見我們的車過來,連忙招手。
司機停了下來,孟先生滑下車窗,探出頭去:「老丁,你怎麼在這?」
那老丁慌忙說道:「孟老闆,出事了,出大事了!」
「什麼事?」
「死人了!」
我一個激靈,頓時提起了注意。
麻老頭和顧陽郁紛紛看向那老丁。孟先生更是面色一變:「怎麼回事?哪死人了?」
「就校舍工地那裡,一個學生死了,今天一早發現的,警察都來了,把整個工地圍了起來,伍校長正被警察問話,叫我出來這裡等你,告訴你先別進去了!」
「學生死了!怎麼死的!」
「死的太慘了,也不知道是哪個遭天殺的下的手,哎!總之您還是先回去吧。」老丁心有餘悸的說,似乎想到那場景都感到后怕。
「不行!學生出了事我更要去了!」孟先生態度決絕。
老丁還想再勸,孟先生示意司機繼續往前開。
沒想到來到這邊就發生了這樣的事,看來童伶鬼戲的事是辦不成了。叫那老丁怕成那樣,人究竟是怎麼死的?
車子開到校門口,我們從車上下來,走進校門中。校園不大,一眼就能看見不遠處一片挖開的工地,拉起了警戒線,旁邊聚滿了警察。法醫正在檢查屍體,他的身影剛好擋住了我們的視線,看不清屍體的具體形態,只能隱約看見紅紅的一灘。
「你們是什麼人?這裡發生了命案,快點離開。」一個警察過來趕人。
「我是出資捐建這所學校的捐建人,孟乘德,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聽到孟先生的名字,警察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一番,又看了看我們,不敢確定的說道:「你是不是上過電視的那個孟老闆?」
還沒等孟乘德回應,一個中年女人快步走了過來:「孟老闆,你怎麼來了,我不是叫老丁去路邊等你,叫你別來了嗎?」
看來這人就是伍校長了。她衣著極為普通,滿面愁容,眼眶通紅,顯然才剛哭過。
「伍校長,到底怎麼回事,什麼情況。」孟乘德問道。
伍校長抽泣起來:「我也不知道,一早上過來,就看見……看見那個情況……」
那法醫站了起來,我也看清了那屍首的模樣,心頭猛然一抖,不由倒吸了口涼氣!
那小孩的屍體血肉模糊,整個都爛掉了,可以看見陰森森的肋骨。腹腔破開了,裡頭空空蕩蕩,內臟不見蹤影。鮮血染了滿地,滲到挖開的黃泥里,畫面恐怖至極,叫人毛骨悚然!
實在是太慘了!究竟是什麼人做的!
一個穿著便衣的警察往這邊走了過來,之前那個警察立即讓到一邊。那人像是認得孟乘德,說道:「孟老闆,你怎麼到這來了?」
「我是這所學校的捐建人,今天過來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
「情況我們不好透露,警方辦案,今天你就先回去吧。」
孟乘德往屍首那邊看了一眼,嘆了口氣,道:「那就拜託你們趕緊破案。」
說罷,向校門外走去。我們跟在他身後一同向外走去。
我又向屍體看了一眼,卻見血淋淋的頭顱上瞪大的雙眼正看著我!我猛然一驚!隨即發現只是角度問題,那孩子猙獰的面孔正對著這邊,眼睛死死看著校門口的方向。
我收回目光,不敢再看,快步走了出去。
走出校門,麻老頭皺著眉頭,若有所思,我低聲問道:「這事有什麼問題嗎?」
他沒有應話,只是搖了搖頭,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麻老頭看向孟乘德,說道:「如今這情況,童伶鬼戲的事怕是不好辦,你什麼打算?」
孟乘德臉上流露出一絲猶豫,看向顧陽郁,顧陽郁似是知道他的意思,輕輕搖了搖頭:「抱歉,我們這一門有規矩,只兆鬼神災祥,禍福吉凶,不兆人事。」
孟乘德嘆了口氣:「既然如此,就算了,童伶鬼戲的事還是要辦的,就麻煩你們了,只是不能去裡頭查看,這事辦得成嗎?」
麻老頭擺擺手:「無礙,會困難點,但也不是什麼大事,小顧,這事就麻煩你了。」
顧陽郁點了點頭。不知道這兩人是什麼意思。
場地是看不了了,但是童伶鬼戲的事還是要繼續辦,原本為了方便辦事,伍校長是給我們在學校里安排了住宿的地方,現在發生了人命案,學校里是住不了了。
這附近也沒什麼賓館旅館之類的地方,最後只能拜託老丁。老丁是相當不贊成我們留在這裡的,畢竟發生了人命案,害怕我們出事。但是孟乘德心意已決,他也無可奈何。
老丁是小學看門的保安,他的家就住在學校周邊,房子不大,空房不多,最多就只能騰出兩間,我們一行算上司機有五人,肯定是不夠的。於是他和隔壁鄰居招呼了聲,我和麻老頭上隔壁去借宿。
隔壁的屋主是一對三十多歲的夫妻,有一個兒子,就在那所小學讀書,這會兒也都停課在家裡。
晚飯我們直接跟屋主一家吃,他們的兒子神情很沉默,緊抿著嘴,顯得惴惴不安。表現頗為反常。
「早上從學校回來就這樣了,哎,發生這種事,鐵定給嚇壞了。」女主人心疼的說道,摸了摸孩子的腦袋。
我注意著那小孩,他的神情很焦慮,母親的撫摸並沒有使他的不安有所緩和,反而更加的緊張起來,放在桌下的手握起了拳頭。我心中生疑,這孩子,真的只是被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