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莫大
第十一章莫大
「阿彌陀佛,多謝令狐師兄。」
儀琳見狀,自然也是紅著臉朝令狐沖行了一禮。
「咳咳……」
令狐沖慘笑,臉上帶著羞愧之色道:「慚愧,未能順利救得儀琳師妹,讓二位見笑了。」
旋即,有些遺憾地看了地上田伯光的屍體。
「可惜了,田兄……」
「怎麼?」
對此,蕭晨卻是玩味一笑,挑眉道:「莫非,令狐兄覺得,這田伯光罪不至死?」
「且不說先前田伯光,肆意殺害我正道同門,便是此人奸淫擄掠,不知道害了多少良家女子的清白,也是該千刀萬剁,以儆效尤,怎麼到了令狐兄這裡,反倒是蕭某下手過重?」
這一番話,說得令狐沖面紅耳赤,訥訥無言。
作為長年浪跡江湖之人,令狐沖自然不會有什麼所謂的婦人之仁。
但先前與田伯光相交,他確實有些欣賞此人,二人言語之間,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以至於對方的那些劣跡,也就被令狐沖有意無意的忽視了。
蕭晨冷笑。
對於令狐沖,他一直是很不感冒。
身為華山派首席大弟子,竟然整日與一群不知身份的人廝混,喝酒鬥毆,令岳不群頗為頭疼。
三申五令之後,仍然我行我素。
這樣也就罷了,連田伯光、向問天之流,也是稱兄道弟,絲毫不顧及自己的立場。
試想,作為華山派弟子,不思進取,居然和魔教中人,以及淫賊稱兄道弟,這樣的人,又如何能夠維護華山派的聲威?
如此一來,岳不群最後,將之逐出師門,也是情理之中了。
「這個時候的令狐沖,似乎還未將《獨孤九劍》學到手?不過……若是風清揚真的因為之前那一番話,有所突破,日後令狐沖在思過崖之中,怕是很難見到對方了。」
絲毫沒有為自己提前出現,而導致令狐沖失去了學習《獨孤九劍》的機會而感到半分慚愧。
蕭晨知道,以對方的氣運,即使沒有得到《獨孤九劍》,也會在其他地方,獲得什麼同等級的功法……
「阿彌陀佛,死者已矣,前塵舊事便不要再提了吧……」
或許是覺察到了場上的氣氛有些尷尬,儀琳也顧不得害羞,連忙道:「師父命我等前往衡山,參加劉正風劉師伯的金盆洗手儀式,如今田伯光已死,小妹卻是要與師父她們匯合,不知二位師兄打算如何?」
有了儀琳這一番插科打諢,蕭晨和令狐沖也像是忘了剛才的不快。
之後,三人便起身離開回雁樓,前往劉正風府邸。
…………
作為衡山派二把手,劉正風這一次金盆洗手,的確驚動了不少人。
畢竟整個衡山派,掌門莫大先生醉心音律,鮮少過問世事,門派大小事務,皆是由劉正風,以及門下弟子打理。
如此一來,反倒令劉正風的威望,要遠超於莫大先生。
而這一次金盆洗手,卻是毫無前兆,顯得有些猝不及防,令江湖之中不少與衡山派交好之人,都有種措手不及之感。
於是乎,蕭晨三人來到劉府之時,便是一副人頭濟濟的場面。
「師父!」
見到恆山派眾人,儀琳便是乳燕投林一般撲了過去。
至於蕭晨,將自己武當派掌門弟子的身份搬出來之後,倒也得到了衡山派的熱情招待。
「劉正風么……」
看著不遠處那正在忙著與各派掌門寒暄的富態中年人,蕭晨眼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彩。
卻又像是感受到了什麼,避開旁人目光,皺眉來到了後院某處。
「素聞衡山派劉正風武功高絕,掌門人莫大先生,卻是尸位素餐的庸碌之輩,如今看來,卻是謬誤……」
話音落下,陰影之中卻是走出了一道佝僂身影。
卻是一名鬚髮皆白,年逾古稀,穿著葛布長衫,身後背著一把破舊胡琴的老者。
「沖虛師兄倒是教了一個好弟子。」
「莫師伯過獎。」
不用說,老者便是莫大先生。
至於後者出現在劉府,卻又不願現身,其目的確實有些耐人尋味。
聯想到二人同樣是喜歡器樂,得知劉正風金盆洗手,莫大先生又偷偷出現於劉府,暗中關注此事。
令蕭晨不由暗中腦補。
「莫非,是莫大先生知道劉正風找了好基友曲洋,這才心生怨憤,不願與劉正風見面,卻又按耐不住,這才想要見一見自己師弟?」
好在莫大先生並不知道蕭晨所想,否則怕是早就要忍不住抽出胡琴之中的長劍,讓蕭晨好好感受一下,衡山派絕學「百變千幻雲霧十三劍」的滋味了。
眼見莫大先生一副老神在在,不為所動的樣子,蕭晨淡笑,幽幽道:「眼下乃是劉正風師叔金盆洗手之日,不知莫師伯為何出現於此?莫非……江湖傳言,劉師叔與莫師伯關係不和,其實是真的?」
「一派胡言!」
莫大先生皺眉,掃了掃蕭晨幾眼,搖頭道:「此乃我衡山派內部事務,年輕人還是少知道些為妙……」
「哦?」
蕭晨挑眉,玩味道:「莫師伯真是這樣想的?既然如此,那邊恕晚輩打擾之罪,只是不知道待會嵩山派向劉師叔發難之時,莫師伯還能是這般言辭?」
說著便要轉身離開。
「且慢!」
莫大先生皺眉,那張滿是皺紋的老臉,此刻布滿凝重之色:「你說……此事嵩山派也要插手?」
「不錯!」
蕭晨點頭,幽幽道:「與劉師叔交往甚密那人,相信莫師伯也該知道身份吧?」
不待莫大先生開口,便自顧自道:「正邪不兩立,雖說劉師叔與曲洋乃是管鮑之交,醉心音律,但江湖上又會如何看?至於那位左盟主,這些年一直殫精竭慮,想著五嶽劍派合併一事……這種難得的機會,試問他怎麼會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