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轉危為安
鄭鳴說:「石蠟測驗的結果出來了,李義鴻確實使用過手槍。在他的右手上,發現有火藥微粒,那是手槍射擊后火藥的渣子沾在手上留下的。還有,根據從胡慕靈體內取出的子彈頭判斷,傷人兇器是一把雙口徑的小型手槍。」
可是,李義鴻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這一點,為什麼手槍會不翼而飛?
我把整個事情從頭到尾想一遍,想起他對我說的那句話:「那是我在跑走的時候,木涼鞋的鞋帶斷了沒法跑。情急之下,我就把它扔到河裡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我猛然拍了一下大腿:「走,咱們去更遠的地方找找。」
我們又花費了很長時間,把搜尋的範圍擴大了三四百米,才把手槍找到了。
「行啊,吳路,你是怎麼想到的?」鄭鳴有些意外的看著我。
「見到李義鴻之後,我再跟你解釋清楚。」我說。
我們兩個人來到了看守所,李義鴻神色平靜的待在裡面,好像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危。
不過,當我把手槍扔到他面前,他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沒有想到吧,你扔掉的兇器被我們找到了。」鄭鳴冷笑了一聲說。
「這怎麼可能呢,你們絕不會找到這支手槍的。」李義鴻驚慌失措的說。
我點點頭說:「沒錯,要是想不到你的作案手段,我們確實很難找到手槍。可是,當我們看破了你的手法,找到兇器也就不難了。」
李義鴻問我:「你們是怎麼找到的?」
「你用繩子將手槍捆到木涼鞋上,看到我騎車過來,直接扔到了河中。你之所以這樣做,就是要用木涼鞋代替了浮袋。有了木涼鞋,你的這把小型手槍也就不會沉到河底,而是順著水流漂向下游。」我說。
李義鴻無奈嘆氣苦笑道:「還有呢,接著說下去。」
我聳了聳肩說:「接下來的事就可想而知了,繩子濕透後會斷掉。手槍失去了浮力,同樣也會沉入河底。可那個時候已經是離橋很遠的地方,你也就不需要擔心被發現了。巧合的是,這天夜色漆黑,沒有月光,我自然看不見在河面上飄走的手槍了。」
李義鴻聽到這裡,整個人都癱軟了下來。鄭鳴厲聲喝道:「說吧,是誰讓你這麼做的?」
「沒有人指使我,是我自己……」李義鴻話還沒有說完,我就打斷了他。
「你是想和於曼文一樣?告訴你,你維護江玉成也沒什麼好處,最後還是會被殺人滅口。今天的胡慕靈,就是明天的你,你可要考慮清楚了。」我說。
李義鴻神情有些猶豫,鄭鳴說:「我給你一夜的時間考慮,明天再來問你。胡慕靈已經擺脫了危險,要是你不肯將功贖罪,將會被判重刑。」
我們離開之後,我私下裡問鄭鳴:「你覺得李義鴻會說出實情嗎?」
「你放心,他肯定會如實交代。胡慕靈活著,就相當於他沒有完成任務,哪怕從這裡出去,江玉成也不會放過他。」鄭鳴說。
「咱們去醫院看望一下胡慕靈吧,只要她能夠平安活下來,江玉成就會寢食難安。」我提議道。
我們兩個人來到了醫院,胡慕靈清醒了不少,看到我們進來,她沖我們笑了笑。
「那個李義鴻就是你們要找的李信鴻,我想江玉成也來到了市裡。」胡慕靈語氣微弱的說。
鄭鳴壓低了聲音告訴她:「你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全,我們已經安排了很多人保護你。」
胡慕靈有些苦澀的笑道:「你能保證那些人都靠譜嗎?」
鄭鳴一愣,沒有再說話。此時,我聽到幾個醫生在議論。
「你知不知道,最近拉來的那個病人很奇怪,全身起了紅疙瘩,意識不清楚,還在胡言亂語。」
「不知道是得了什麼病,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那個人面目扭曲,看上去很痛苦。」
「實在不行的話,可能要轉到別的醫院。他病的確實不輕,害怕他傳染給別人。」
……
這個醫生快步走了過去,我當時也沒怎麼在意。這世上得怪病的人太多了,但願患病的人沒事才好。
我們讓胡慕靈好好養傷,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等到她的傷勢好起來,我們搜集到了足夠的證據,就可以通過法律手段制裁江玉成。
「不知道病毒有沒有擴散,具體的位置,你們去問李信鴻,他和我一樣,都是研製病毒的人員,而且江玉成最信任的就是他。」胡慕靈語氣虛弱的說。
正如鄭鳴所想的那樣,第二天我們再次見到李信鴻,他主動交代了江玉成的陰謀,正如胡慕靈說的那樣,先傳染病毒來害人,再販賣新葯要來救人。
「康江鎮在什麼地方,那裡大概有多少人,病毒研製到了什麼階段?」我問他。
李信鴻語氣哆嗦的說:「在我出來之前,病毒已經完全研製好了。說不定,說不定這個時候江玉成早就動手了。」
「什麼?!你這個混蛋為什麼不早點說?!」鄭鳴說完,就讓李信鴻帶我們去康江鎮。
在天黑之前,我們來到了康江鎮。由於這個鎮子不大,人也很稀少,僅有的幾家工廠,也是空落落的,好像沒有人在上班。
康江鎮是工業開發區,現在是下班時間,沒有人也不奇怪。
在李信鴻的帶路下,我們找到了研製病毒的實驗室。可是,實驗室裡面同樣沒有人,甚至連機器設備都沒有。
「李信鴻,事到如今你還在騙我們!」我喝問道。
李信鴻滿臉驚慌失措的說:「沒有,我真的沒有騙你們。肯定是江玉成把人員都遣散了,也把設備拆除了,那樣你們就拿不到證據,也就無法對付他了。」
「咱們還是晚了一步,真是可惡。」鄭鳴咬了咬牙,有些不甘心的說。
我掃視了一眼周圍:「咱們都來了,總不能空手而歸,還是四處查看一下,或許能發現什麼可疑的線索。」
鄭鳴卻對我說:「我總覺得這裡的氣氛不對勁,太過死氣沉沉了。」
的確像他說的那樣,縱然是沒有人上班,應該有值班的保安人員,可連那些人員都不知道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