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惹上麻煩
「你聽到什麼聲音了嗎?」我問孫曉彤。
孫曉彤茫然道:「聲音?哪有什麼聲音,你不要整天一驚一乍的好不好?」
我確信自己沒有聽錯,可是房間裡面只有我們兩個人。
不,還有那件紅色旗袍,我在見到孫曉彤之前,把它掛在了卧室的牆上,和那副油畫放在一起。
經過這次教訓,我打算以後不讓紅色旗袍拋頭露面,免得有人打它的主意。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正要躺下休息。那個聲音又來了,一個熟悉的女聲。
「謝謝你,剛才你救了我一命。」我對著油畫說。
聲音卻從背後傳來:「你不用謝我,我答應過你,會保護好你。」
我轉身去看,嫿已經站在了我身後。她臉上沒有了怨氣,卻顯得非常嚴肅。
「原來,原來這天底下真有鬼啊。」我在緊張之餘,還有些興奮。
嫿卻說:「沒有鬼,你看到我,只是你的幻覺。」
我愣了愣:「幻覺,怎麼可能呢,我現在很清醒。」
「誰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是清醒,什麼時候是糊塗。」嫿說完,忽然從我身體穿了過去。
我只感覺到了一陣風,她分明是有形體的,為什麼一接觸就成了空氣?
「你到底存不存在?」我不禁困惑起來。
「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麻煩要來了。」嫿說。
老實說,從我出村,除了差點被錢慧麗陷害了一次,到現在經歷的一切還算不上麻煩。
「我沒有和別人結仇,能有什麼麻煩?」我問道。
嫿的語氣很認真:「魏然不會放過你,那些厲鬼更不會放過你。」
我當然知道魏然這小子肯定要對付我,只是這幾天他沒有來找我,一定沒有憋什麼好屁。至於厲鬼,我一個人都不認得,何來仇怨?
「你把話說清楚,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我問她。
「周玉泰魂飛魄散,你就成了這座樓里厲鬼的眾矢之的,他們肯定會想盡辦法害你,你好自為之吧。」嫿說。
我就更不明白了:「周玉泰偷了項鏈和旗袍,他是咎由自取,怎麼能怪到我頭上。再說,他魂飛魄散,和其他鬼魂有什麼關係?」
嫿冷冷說道:「正所謂兔死狐悲,這座樓里的厲鬼都想在活人身上撈好處,周玉泰想藉助陳永元偷東西,最後落得這樣的下場。他們為了不讓你礙事,肯定會先對付你。」
「這樓上是不是還有三個厲鬼,就是五樓,七樓和九樓死去的人?」我問道。
「沒錯,他們知道我存在,未必會正面對付你,而是會想盡各種辦法,明槍暗箭,防不勝防。」嫿嘆氣道。
我一下子覺得自己身處地獄當中,彷彿有無數惡鬼對我虎視眈眈,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突然撲上來,把我撕成碎片。
「那我馬上離開這裡。」我說。
「你的店怎麼辦?再說,這世上處處都有怨氣,厲鬼橫生,你躲到哪裡去?」嫿問我。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把心一橫:「既然躲不掉,那就等他們來找我好了。要是我死在他們手上,我也認了;要是我收拾了他們,就當是斬妖除魔了。」
嫿點了點頭說:「不錯,這才是吳家的子孫。我會儘力幫你,但是最主要靠你自己,須知求人不如求己。」
我擔負著振興吳家的期望,怎麼能被幾個厲鬼嚇走?何況,有嫿在身邊助我,我就不用過分擔心了。
「我有一件事想問你,你知不知道孫曉彤的仇人在哪裡?」我以為嫿無所不知。
嫿卻告訴我:「該遇到的時候,自然會遇到。」
由於這天折騰的很晚才睡,我第二天發困,比平時晚起了半個小時,可敲門聲響起,我不得不從床上爬下來。
「你還不快點起床,死人啦!」孫曉彤大聲嚷嚷道。
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以為她在開玩笑:「我都快被你嚇死了。」
「陳永元死了,警察都來了!」孫曉彤神情凝重,眉頭緊鎖,儼然不是在說笑。
我哪裡還來得及多問,開門就向外面衝去。來到六樓,警察拉起了警戒線,我沒辦法進入現場。
不過,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是一名年輕的警察,讓我想起了兒時的玩伴。
「鄭鳴?!」我看清楚了他的臉,果然是他!
他也是一愣,隨後臉上露出笑容:「吳路,你怎麼在這裡?」
我把出村之後發生的事說給他聽,他才知道我也住這裡。一番寒暄著之後,我問他:「昨天晚上我還見到陳永元呢,怎麼好端端就死了。」
鄭鳴抽出了一支煙——抽煙和睡覺是這小子的最大愛好,以前就這樣。
點燃了煙,鄭鳴緊緊盯著我:「你說昨晚還見到了他?」
「是啊,怎麼了?」
「他是被菜刀砍死的,時間大概在凌晨兩點鐘。」鄭鳴說。
凌晨兩點鐘,那個時候我剛剛離開他的家。我聽到菜刀,下意識就想到了王霞。可是我不敢亂說,只得問道:「有沒有找到兇手?」
鄭鳴搖搖頭說:「還沒有,因為菜刀上只有陳永元一個人的指紋。」
難道是他自己砍死了自己?陳永元好像沒什麼事情想不開,幹嘛要自殺?
「這太奇怪了,陳永元除了喜歡喝酒,精神好像沒什麼問題。」我說。
鄭鳴語氣嚴肅的說:「受害者是被砍到了脖子,力道很大,如果是自殺的話,不可能有那麼深的傷口。我想,肯定是有殺死了他,又擦掉了指紋。」
我再次想起了王霞,這種死法和那個富婆如出一轍,會不會是富婆附在王霞身上,利用王霞殺死了陳永元?
「是誰報警的?」我問道。
「一個叫王霞的女人,她住在八樓。她說陳永元欠了她錢,本想今天來問他要,誰知道陳永元房門開著,而人已經死了。」鄭鳴說。
我認為王霞的嫌疑最大,肯定是她殺死了陳永元,然後才報警。
然而,沒有證據的話,我就不能亂說,萬一搞錯了,這問題就大了。
「走廊上有監控,你們可以查一查。」我說。
鄭鳴苦笑道:「我們早就查過了,巧合的是,昨晚這一層的攝像頭壞了。」
一切都是精心的安排,有人故意要陳永元去死。可我覺得對方是沖著我來的,說不定他親眼看到了我去找陳永元,親眼看到我走出來,然後他再親手將陳永元置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