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關紅顏》13(1)

《機關紅顏》13(1)

徐有福與趙勤奮被派到某縣下鄉。每天晚上睡在賓館,趙勤奮就給徐有福講他「談戀愛」的經歷。

讓徐有福感到十分吃驚的是,這個厚顏無恥的人竟然把他婚後勾引女孩子的經歷稱作「談戀愛」。聽他這樣說,徐有福渾身起雞皮疙瘩。趙勤奮談論自己的風流韻事毫無顧忌。他總是先講一兩個實例,然後據此總結一個觀點出來。他從不掩藏自己的觀點,就像局裡開學習會一樣,他總是率先踴躍發言,「一二三四」將自己的觀點講得直白而清楚。在「談戀愛」方面,他有很多觀點,其中一個觀點是:女孩子其實是一張好寫最新最美圖畫的白紙,可你胡塗亂抹可不行,胡塗亂抹只能去找小姐。在純真的女孩子身上寫字,得一筆一畫寫才行!

趙勤奮說他婚後已與十個女孩子談過戀愛,印象最深的是某縣賓館一個服務員。這個服務員健美而豐滿,挺能激發人的聯想。尤其是胸部的坡度,即使冬天裹在厚厚的棉衣里,瞥一眼也會讓人心煩意亂,悵然若失。而且這個女孩一看就是那種正派女孩,雖然臉上總是笑微微的,但那笑里卻沒有一點「邪」的東西。總之是那種一眼看過去就讓你難以忘記的女孩。就像小時候在「淺草才能沒馬蹄」的草叢中跑,突然發現一朵奪目的小紅花,你眼睛一亮,慢慢蹲下身採摘這朵小花。如果手忙腳亂拔得太急,很容易將它細細的莖折斷。可若先將周圍的雜草拔掉,再將小花四周的土一點點挖下去,最後將小花根部連同濕潤的泥土小心翼翼地刨出來,將泥土抖落,此時你會看到小花細細的、毛茸茸的根須,捧在手中的就是一朵完整的小紅花了。

「徐有福你說我將這個姓彭的姑娘根部的泥土抖落,捧在手掌上用了多長時間?老天,三年多呢!解放戰爭才多長時間?」趙勤奮睡在床上興奮地給徐有福講述。當時倆人都已脫光衣服,電視關了,燈也熄了。趙勤奮在床頭柜上放一包煙,仰躺在床上抽著煙。徐有福只能看到趙勤奮模糊的臉部,再就是那個紅紅的煙頭。趙勤奮每吸一口煙,那煙頭就放亮一下,像一隻狼的眼睛:趙勤奮這傢伙真是一隻色狼啊!徐有福想。

小彭先在樓層干,在樓層乾的時候就和別的女孩不一樣。若星期天早上咱賴著不起床,她嘭嘭嘭敲一下門是不會進來的,啥時你起床后衣服穿得一絲不苟,她才會進來打掃衛生。和她一塊當班的另一個姑娘小韓就不是這樣,她會進來一把拉開你的被子。小韓是那種極易上鉤的女孩子,還沒等你撲她,她倒先撲你。有一次她打掃衛生時,我剛逗了她一下,她就提出要借五百塊錢。我說行啊行啊,她過來就搜我衣兜,並老練地摟住我的腰,將那兒反頂了上來。連我這老手都被嚇了一跳。我說小姑娘你行啊!話沒說完她已率先將我撲倒在床上。我當時覺得被一個只知姓不知名的小姑娘壓在身下挺丟人的,反過來將她撲在身下。可只空撲了兩撲我便沒意境了,我們連褲帶也沒解我就放開了她。起來后她伸手向我要錢,我給了她一百元。到現在我都覺得這一百元給的挺虧的。徐有福你說這算啥事啊!我到現在都不知她叫啥名字。

小彭可不是這樣,一看就是褲帶上別剪刀那種烈女子。你敢用語言調戲她,她二話不說就會甩你一個「響亮的耳光」。徐有福你記得咱上中學時那些趣事不?批林批孔批宋江時,咱們動不動就要甩誰一個「響亮的耳光」。徐有福你記著你寫的那首詩不?當時咱們學校每個班選五名學生在全校大會上批宋江,你們班把你也選上了。你當時那首詩的標題是:《批批這個投降派》——

宋江壞!宋江壞!

忠義面具頭上戴。

徐有福走上主席台,

扇他一個大耳刮!

徐有福你說你逗不?你當時朗誦第一句時,身子向下一蹲一蹲的。朗誦最後一句時,還將手伸在空中將空氣扇了一下。當時台下哄地笑開了鍋。我們班那個音樂老師抱著手站在隊列里,她當時實在忍不住,放開手笑得蹲下了身。我那時就發現,漂亮女人笑就是跟那些醜女人不一樣。徐有福你說小姜老師是不是咱們學校最漂亮的女老師?那次批判會後,你們班就傳出,你當時在台上批宋江時嚇得尿濕了褲子。我想尿褲子倒不至於,可當時我就想,你那首詩最後一句與前面三句怎麼說也押不上韻。後來才聽你們班同學說,那是你的原詩。朗誦前老師已將最後一句改為「批批這個投降派」,並用這句做了題目,形成呼應:「宋江壞!宋江壞!忠義面具頭上戴。徐有福走上主席台,批批這個投降派!」這四句聽著多順溜。可當時你一緊張,將原詩給念出來了,真讓人笑掉大牙。

趙勤奮取笑完徐有福,又回到「主題」,繼續講述他的「戀愛」史。他說,小彭這妮子真是讓我費了不少心思。她在樓層干時,我只和她說過一些簡單的話,比如問問她爸她媽的身體之類。這小妞還是個「李香香」呢!很小的時候就包辦給了同村一戶人家。當時她家經濟困難,債台高築,人家給了她家五千元錢,還有幾斗米幾丈布之類。小妞初中畢業后,才十六歲,那家就急著要將她娶回去。小妞當然不願意啦!她父母也有悔意,因為那家的兒子是個不成氣的二流子,整天賭博酗酒,據說還沾了毒。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她父親像當年護送地下黨員過封鎖線一樣,將她護送到城裡一個親戚家。那家聞訊后砸了他們家,並揚言踏遍千山萬水,也要「撕碎這個小蹄子」。後來村長出面為這兩家調停。喲,把那村長忙的,就像奔波在布希與薩達姆之間的安南。起初人家要價十萬,后經村長反覆調停說合,降至五萬。雙方在這個「收盤價」上成交:一家為「解套」趕緊「割肉」;一家在「牛市」上忙著「進貨」。當年拿人家五千,現在還人家五萬,虧賠多少不好說了。就像當年的庚子賠款,嘩嘩嘩就是幾億幾千萬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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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逐在官場的政敵情敵:機關紅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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