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外面下著大雪,風雪平雜著飛進窗戶來。一個太過不平常的冬天迎來了一個不平凡人生的女孩。那時正是耶穌的生日。

產房裡緊張地進行著接生工作,有的人在抹冷汗,有的人在紐著手指踱步,有的人靜止不動的坐著。直到呱呱落地的哭喊聲時,他們一窩蜂地跑進產房。

「恭喜你江先生,是個女孩兒!「護士抱著一個極小又極丑的女孩子。江岸然很開心地抱住「我的太太呢?她還好嗎?」開心之餘他還很擔心自己的太太。

「對不起,我們無為力了,江太太力求要保住胎兒,胎兒是早產,不過很健康!」看得出來江先生很難過,護士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葉眉!」江岸然跑進產房,卻看到一動也不動的老婆,失聲痛哭起來「你看我們的女兒,你起來看我們的女兒啊!」他悲痛地哭著。他被親人給拉走了,就這樣他的妻子永遠的離開了他,只留下一個小小的剛出生的女兒。那女兒名叫「江欣穎」,當小女孩的外婆風雪夜剛過來時,也在半途中受不了寒凍去世了。舅舅,舅媽們都叫她倒霉星,掃把星怎麼一出生就陪掉兩條人命。在她年少時,不小心看到路邊有一隻一動也不動的小貓,她走過去看一下,居然那隻貓吃了一隻被老鼠藥毒死的老鼠,而她被鄰居認為是兇手,她百般莫辨,說是被她詛咒而死的,而且別人還在後面說她的命怎麼那麼硬,應該要過繼給別人家去養的,但是江岸然不同意。

江欣穎上了一年級。老師給她安排在最後一張桌子,跟一個男生一起坐。那個男生是個調皮鬼,偷了前面一排人的書,當然這個小偷的罪名最後又落到江欣穎的頭上。她到底是招誰惹誰了怎麼那麼倒霉啊。她偷偷地跑離學校,故意鬧彆扭。被爺爺給找到了。

「欣穎,告訴爺爺,幹嘛不去上學呢?」江秋別爺爺是個老教授,不過一生沒有干過什麼輝煌歷史,所以退休之後就一直拿著微薄的薪水跟他們一家人過。

「爺爺,我真的是倒霉星嗎?」她哭花了臉蛋,鼻涕眼淚交叉比縱橫。

「不,是上天掉下一顆倒霉的星星!你永遠是一顆照亮我們家的小星星,才不是什麼掃把星呢?」爺爺總會這樣安慰她,然後她會笑著衝進他的懷抱裡頭。那時她才七歲。是的,她是江家的寶貝。

猶記得那十歲那年,她正在操場上玩踢鍵子,同學告知「江欣穎,你的爸爸死了!」當時她慌得丟下鍵子就往家裡沖,她看到爺爺難過掉下眼淚的情形。她沒有哭,至少在那時是沒有哭的,她在醫院看到發生車禍之後的爸爸,沒有笑容,五官扭曲,呈現淡黑色,表情很痛苦。在送走爸爸死後的第一天,舅媽,舅舅那些人來到她家,對她指手劃腳的,嘴裡還說「這個掃把星真的留不得啊,剋死奶奶,媽媽不說,現在連爸爸也都不放過!」她們氣不過才會這樣說的。她看著爺爺,爺爺沒有表情,或許他也是這樣認為的吧!

在送走爸爸的第三天,大家散去了。她獨自捧著爸爸的相片哭泣,這時她的眼淚才掉下來。「爸爸,你好殘忍,留下我跟爺爺兩個人,而且他們都說是我剋死你的,是這樣的嗎?」眼淚滴滴答答地掉下。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什麼也沒有做啊,看著親人們那個鄙視的眼神,她覺得自己真的是罪人,得不到任何的安慰,爺爺很安靜地坐在屋裡。後來她們家就搬到區外的一棟小樓房裡去了,是爸爸生前留下來的,兩室一廳,兩層,她們兩人住還很寬敞,也沒啥東西,簡單地搬了進去,從此這裡就是她家了。東郊路35號門。來到這裡沒有人知道她的過去,也沒有人再叫她掃把星或者是倒霉星了,大家只是笑咪咪地喊她為「欣穎」,大概爺爺也忘記了她是掃把星的事實了。

鄰居是一家很好相處的人。姓童,有一兒子跟她是同年,叫童謠,有點女孩子的名字,而且人也長得很秀麗。跟江欣穎是很要好的一對鄰居。

「欣穎,今天要去河邊釣魚,你要跟嗎?」童謠又在她家門外大聲地喊叫,穿著有些過短的短褲,大概是去年穿的吧!

「好啊!」她跳躍著走出門來「爺爺,我跟童謠出去了哦,你要好好看好家哦!」簡直就是跟一隻小狗說話的口氣。

「早去早回啊!」爺爺拿著蒲扇笑呵呵地走到門口。

「好的!」他們開心地招著手離開。日子一天天過去了,轉眼間,她已經長得亭亭玉立,話說十八姑娘一朵花。而她家的親戚也再也沒有來看望過他們爺倆個,或許這個世界上已經忘卻了有個江欣穎的存在了吧!

德尚高中部,是社會名媛與公子聚集的學校,學習成績也不差一等級,都是市裡數一數二的。有錢人家的公子小姐都希望進入這個學校就讀,可是沒有辦法進個學校的門檻太高了,所以他們只有望而卻步的分兒,也有不少的有錢人士兵為了進來就讀不犧發大把的鈔票想要進來,卻是被這裡唯一嚴格的校長給禁足了。童謠是唯一例外進來的一位,因為他的學習夠可以,個性夠強悍,辦事夠俐落,這也是為什麼會免費讓他進來的原因。他在這裡是風雲學校的榜樣,那俊酷的模樣,不少女生為他摔碎了芳心。

德尚高中校門口。

遠遠地看到童謠出來,江欣穎就招起手來大喊「童謠,我在這裡!」手裡還拿了一根冰激凌,大概是天氣太熱的關係吧!手裡全部是融掉的奶油,好噁心!

「欣穎,你怎麼來了!」江欣穎的成績好差只能混個英才學校。

「等你一起回家啊!」理所當然的口氣。

「那個……」他指著她手裡的冰激凌說「是給我的嗎?」有些噁心耶。

「哦!」她慌張地看著手裡快要融掉的冰激凌「是啊,但是好象不能吃了!」有些懊惱。

「沒有關係!」他笑呵呵地拿起剩下的冰激凌吃掉「好好吃呢?」他們在一起上學放學有八年有餘了,彼此之間的地位也都確認好了。一路愉快地走回家。

「今天晚上還要補習嗎?」她的功課不好,老是要纏著他給她補習功課。

「要抽層考了,應該可以應付過去吧!」不好意思每次都會讓他補習。

「那,好好練習哦!」他進了他家的門,而她轉過身來進自己家的門。「爺爺,我回來了!」爺爺正在廚房裡頭忙。

「欣穎,回來了,爺爺給你一個好消息!」炸出一句話,反正爺爺的好消息一向都不是什麼好消息的,一天到晚回來都不知道有幾個好消息的,例如啊!家裡的小狗狗啊!今天病了,也是屬於好消息,或者是他發現了原來她家門前只有四盆花什麼之類的,早就已經不足為奇了。反正老人家有這些閑心也沒有關係啦!

「又是什麼好消息啊!」大熱天的爺爺居然把可愛的風扇關掉,說是要節省用電,因為現在只有爺爺一人的薪水,所以是遠遠不夠。「不會你把風扇弄壞了吧!」想也知道寶貝的爺爺沒有什麼驚奇發現,好消息只會讓她更加嘔血罷了。

「這回不是了!」爺爺這次很大方地把風扇開到最大對著她吹。「對於你來說絕對是個好消息!」故作神秘。

她沒有心思聽他在那裡亂吹牛,夾起一個肉丸子往嘴裡塞。到底爺爺說了什麼她也記不清楚了,只記得什麼湯家!

暑假時期,江欣穎為了能夠賺點零用錢就到餐廳處打工。很是辛苦,原來工作不是自己所想像的那麼簡單。而童謠則不用,每天在家裡吹著冷氣,複習功課,有的時候還會接她回家,有的時候呢?偶爾會送來一個貼心的便當!

星期天的下午,照常餐廳里特別多的人,欣穎手腳並用都忙不過來。這裡呼喊那裡喲喝的,一隻頭兩個頭,有時也會把飯菜送錯桌子,這是難免會發生的事情。好不容易挨到下班10點,她才拖著疲倦的身子回家,看到家門口亮著小小的澄黃燈,可以感覺到滿足,因為家裡還有人在等著她。她沒有被忽略掉,她開心地蹬著單車進去。大門是開著的,她牽著單車進裡屋放好,才到廚房找吃的東西,可是奇怪廳里坐了幾個人,都是她不認識的,她家已經好久沒有親友來訪了。

「呵呵,欣穎回來了!」爺爺笑呵呵地坐在最裡頭,旁邊坐了三位男人,說是男人,就是很有成熟韻味的男人,大熱天的穿個西裝打著領帶,套著皮鞋,不會是來要賬的吧!第一個念頭跑進她的腦海里。

「爺爺!」她跑過去抱住江秋別「你欠人家錢了嗎?」她比較擔心的是這個。

江秋別奇怪地看著她「沒有啊!」她看到他們幾個有來要賬了嗎?而且也不像嗎?最起碼人家沒有擺著一張撲克臉過來的嗎?

「那他們怎麼這樣逼你啊!」把他團團圍住。

「江小姐,可能你誤會了!」其中的一個溢出笑聲來,真是可愛,聯想力這麼豐富。

江欣穎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們「不是嗎?那你們幹嘛圍著爺爺啊!」還以為要對爺爺動粗呢?說完那三位男人全部捧著肚子大笑。

「笑夠了沒有?」有點生氣「那你們為了何事而來的」。

「我們在商談婚事的問題!」另外一員又出聲了。

「爺爺你要結婚!」她驚訝地轉過頭來看著爺爺,瞪大眼睛再次確定一遍,旁邊又響起大笑聲音。

「是你!」爺爺也開心地笑著,這個寶貝孫女。

「我!」我指著自己的鼻子,然後環視四周四雙眼睛,沒錯他們是說她呀!但是她什麼時候有過男朋友了嗎/而且剛讀完高中,連個男朋友也沒有!

「是!」四口同聲。她被炸開了腦袋,沒有能力去思考任何的問題。

一大早起來,她就跑去園裡找爺爺,爺爺正在鬆土。

「我什麼時候說要結婚了!」她聽到湯家的名字,是前些日子爺爺說好消息中的湯家。

「那個,欣穎啊,一大早動氣不好!」爺爺不急不慢地鬆土。

「爺爺!」她大喊起來,「我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地賣掉!」是的,被賣給掉了,而且昨天晚上是商量結婚的事議,這麼說婚事已經定了,就在下個月的初五。

「那個……」江秋別突然不好意思起來「是我那天遇到老同學一時高興就打起賭來釣魚,沒有想到湯家那老頭比我釣的還要多出幾條!」什麼?為了一個口頭的賭約就把自己的孫女給賣掉了。

「爺爺,你太荒唐了!」氣、氣、氣。「這只是遊戲,不是嗎?怎麼可以當真呢?」

「其實湯小子也不錯啊,爺爺見過,你嫁過去不會受什麼委屈,爺爺可是幫你好好想過了呢?」什麼?連這點都打算好了。

「不行,我不嫁!」她跺著腳抗議「要嫁,你嫁給他的孫子好了!」對方都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是方是圓,是高是大,是肥是瘦都無所知。

「欣穎,你不能不顧爺爺啊!」江秋別在後頭拽住她的袖子,感覺好委屈。「爺爺難道還有賭什麼嗎?」就知道爺爺肯定不只這個了!唉,有這個寶貝的爺爺也不是件好事情啊!看著他吞吞吐吐地說不上話來。她急了起來「到底是什麼,你說啊!」

「我們雙打賭說你會不會嫁給湯家!」

「結果呢?你賭什麼了?」

「我賭你會嫁去湯家!」連頭都低下脖子上。

「爺爺,我會被你的賭注給害慘一輩子的!」

「那欣穎會嫁給湯家嗎?」江秋別露出一線希望。

「不會!」她決絕地說,她才不會誤了自己的一生呢?

「那爺爺會被罵龜孫子的!」什麼,都這麼老的人還這麼愛玩。「這麼想贏嗎?」她回過頭來頑皮地對著爺爺眨眼睛,想也知道這不是件好事情了。因為他的孫女他是最了解的啦!

「是!」有些心虛,其實他是看中了湯家那小子才這樣賭的。

「那就贏一把吧,到時你叫湯家爺爺龜孫子羅!」她輕快地跳出園子。

「什麼意思啊!」唉,還沒有問個清楚人已經不見蹤影了。

今天江欣穎請了一天假,頂了個大太陽來到湯唯集團,沒有辦法,爺爺告訴她,她將會嫁給這裡的總經理。叫湯祈恆,他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呢?爺爺說31歲,是個事業成功的男人,而且也有不少女性爭先搶奪的對象,為何是爭先搶奪還可以輪得到她呢?其中也有什麼陰謀吧!

她來到服務台。

「請問湯祈恆先生在嗎?」她指名道姓,全然不知道在這裡不可以這樣直呼其名的。

「小姐貴姓!」服務台的漂亮小姐看著這個土不啦嘰的小女子,大概還在發育期間吧!

「我是他的未婚妻!」反正都是要結婚的啦,這樣稱呼不奇怪吧!那位漂亮的小姐看著她,笑起來「小姐,你回去吧,他不會見你的,這裡天天都有幾個湯經理的未婚妻出現呢?」說完就不理她了,而且還像趕蒼蠅一樣拍打著叫她走遠點,簡直就是狗眼看人低嘛,她江欣穎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啊,就算小的時候也不會這般委屈啊!

「那個我真的是……」還沒有說完就被前來詢問的人擠到一邊去了「請問湯副理在嗎?」那人溫柔地問著。

「哦,是孫小姐啊!在呢?你直接上去吧!」那位剛剛擺起狗臉的漂亮小姐頓時像看到花兒的蜜蜂一樣。

「好的,謝謝你!」那位姓孫的小姐就轉身走人。等等,那個詢問的也是湯,這裡除了湯祈恆,還有幾個姓湯的呢?說不定她所找的人就是他叱?跟著她准沒錯,江欣穎樂呵呵地跟在後面。

電梯裡面。「小姐是去幾樓呢?」那位孫小姐客氣地問她。

「哦,隨便!」其實她也不知道要去幾樓,反正跟著你就行了,她在心裡默念著。孫小姐見過世面,這種奇怪的人她根本也沒有放在心裡。

看著她按了15樓,江欣穎熱絡地跟她說「你也到15樓啊,好巧,我也是!」好假啊!

「是嗎?請問你找哪位呢?」15樓是湯偉恆的辦公室,那裡還有幾個秘書在那裡,難道她是來找其中的秘書的。

「哦,我找我的朋友!」小心應付才是「那你呢?」

「我是來找湯的!」她直接喊那男人為湯,那麼她們的關係一定不簡單,就說嘛,爺爺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地撿到寶了呢?

「湯是誰啊,是你的男友嗎?」不免會這樣想,不過她還是裝出單純的樣子,才不會讓人家懷疑嘛。

「不,他……」話還沒有說完電梯門就已經開了,她們倆步出電梯。江欣穎看到電視裡面才能看到的辦公室,「好漂亮哦!」夠金碧輝煌的,而且感覺好氣派,到底是大公司嘛。前頭的孫小姐笑呵呵地走進一道看起來很嚴肅的門。是那裡嗎?反正也不急,等孫小姐出來之後,她再進去也不遲啊!她就坐在休息室里等啊等啊!空調的聲音呼啦啦地轉動著。 瞌睡蟲慢慢進軍,她緩緩地閉上眼睛趴在椅子上縮成一團,找個合適的入睡方式,呼呼呼地睡覺去也!湯偉恆看著窗外的景,再看看手錶,已經19。10分了,家裡應該在用餐了吧!反正也趕不上了,就再忙會兒吧!這裡的秘書都下班了,也找不到人來拿資料,自己親自跑一趟也沒有什麼大不了!來到資料室,找到要找的資料合上門出來,經過走廊,聽到一聲咚的聲響,還以為是什麼東西掉了,但是看看手裡的資料都完好地放在手裡啊!接著又聽到一聲「嗚!」叫音,是從休息室里傳來的。因為好奇,他打開休息室里燈,看到地上蜷縮著一人,小小個的,圓圓的,一團肉在那裡蜷著,可能是因為空調太冷的關係。是個女孩,看得出來,骨架很小,她怎麼會在這裡,而且不是本公司的人?疑團一個一個冒出來。

他走到她眼前,用穿著皮革的腳去踢她,顯然她睡得太沉了,連掉下椅子來都不知道,天下還有這等好事情。他再次踢兩下,才見她有些蠕動,然後睜開咪唏咪唏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他。「你是誰啊!怎麼會在我家!」這個好看的男人是誰啊!怎麼用好奇的眼光看著她呢?五官鮮明,下巴尖毅,而且還有雙冷冷的眼睛,她有得罪過他嗎?幹嘛要擺出這副嘴臉出來啊!

當湯偉恆聽到這句話時,險些笑了出來,這個女子知不知道自己睡在哪裡啊!這麼寶!「你又是誰,怎麼會在這裡啊!」他提醒她,這裡是公司。她環視四周,接著她跳起來,沒有想到直接撞到他剛毅的下巴,害得他疼得用力捂住「你怎麼搞的!」這麼莽撞。

「對不起?」他肯定是這個公司的人吧!她現在才想起來,原來自己是來找人的,沒有想到在這裡睡著了。「我現在就出去!」她想落荒而逃,那個湯什麼的也肯定下班了,這時候找人是不對的。

「等等!」他手很長,她跨了幾步出去還會被撈回來。

「什麼事?」她心驚地看著他冷冷的眼睛。「這個!」他拎起她剛剛掉在地上的包包。

「謝謝!」還以為是什麼呢?「那個你認識湯祈恆嗎?」她還是會忍不住想要控究一下「其實我是來找他的,嘿嘿,沒有想到!」在這裡睡著了。

「他不在這裡,他在16樓!」他好心提醒,不過可能此刻哥哥已經下班了吧!本來他不是這麼熱心的人,但是看到她焦急的眼神時,他忍不住想要當一次熱心的人。

「他不在這裡!」難道是那個孫小姐搞錯了「明明就是這裡啊!」她喃喃道。

「你找他有事嗎?」再次雞婆起來,他忍不住咒罵起自己來。

「他在嗎?」看來這個人跟湯祈恆應該認識「你認識他,對不對!」

「他下班了!」哥哥是從來不加班的。

「哦!」她失望地低下頭來「那我下次再來找他好了,再見!」她拖著包包離開15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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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別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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