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離奇自殺
女孩讓我想一下最簡單的一個原因,為什麼一條新的漁船會突然破碎?如果不是這條漁船本身就有暗病,怎麼會如此。另外還有一點,女孩讓我脫下身上穿著的這件祭祀童子的馬甲,讓我給撕爛馬甲里露出一大堆枯黃色的粉末。女孩告訴我這個是硫磺粉,在水中能夠發出一種人鼻子聞不到的氣味,而那個拉我沉到水下的東西是沒有視覺,所以就憑著我穿的這一件硫磺馬甲的氣味,才準確無誤的將我給抓住。
「這麼明顯,是有人故意借祭祀的幌子,害你在落水之後好被水下的東西給吃掉。」
女孩告訴我說,照這麼一個害我之人的手段看來,這人應該也不簡單。我有些害怕的問女孩,要怎麼做才好?
正當我跟女孩說話的時候,有個中年的光頭男人走過來,穿一身緊皮衣將自己包裹得嚴實,走來女孩面前恭敬的點頭:「小姐,沒事吧?」
女孩輕搖了下頭,光頭男人警惕的瞥了我一眼,手指著前邊不遠處,跟女孩說已經打聽好了消息,前面就是福澤村。
女孩嗯了聲,只說句讓我保重之後,就跟著光頭男人走離開。
我躺在地上再休歇了好一會兒,腦子裡迷糊糊的想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究竟是誰想害我?
還有女孩所說,資江河已經沒有了女龍王,只有一個吃了那麼多漁的東西,那東西到底是什麼?
我躺著休息的時候,聽到有不少人的喧鬧呼喊,原來是瘸著腿的父親領著村裡的人,沿著資江河邊在找尋我,當一眾人看到我平安無事後才安心,父親更是激動地一把抱住我,我看到他眼睛都紅了肯定流過淚,父親問我怎麼回事,為什麼漁船會沉下去?我就將事情給原封不動的說出,以及包括被那個女孩從水中救上來,父親聽了當即勃然大怒,一把就扯著村長高春林的衣領,嚇得高春林臉色大變的哆嗦,要不是村裡其他人攔著,父親的拳頭就要招呼到他身上。
父親怒斥高春林,為什麼要在祭祀的漁船動手腳,是不是故意想要害死我!
高春林驚魂未定哆嗦著,說這個祭祀儀式他只不過是負責出錢,但具體的操作舉辦並不是他,而是方道長所為,包括這祭祀漁船的安排,以及給我穿上有硫磺的馬甲!父親聽之又想找這方道長算賬,可這時候村裡人才發現,原本跟隨著一起找我的方道長,居然消失不見!
讓父親感到驚訝之餘,又是質問高春林這方道長的底細,才知曉原來這方道長是高春林從城裡街邊找來的一位「師傅」,本身就是孤身一人居無定所,想要找尋他更是無從查起。父親只能無奈的咽下這口惡氣,好在我人還平安無事,就算是萬幸中的萬幸。
不過有村裡人問我了,說我在資江河的水底下,有一個想害我的東西,以及還有那麼多魚的骸骨,這個事兒的存在,到底是不是真的?
有人認為這樣的說法太駭然,會是我一個小孩胡編亂造的謊話,村裡人幾乎都認為資江河裡住著女龍王,肯定不會有什麼東西興風作浪,一定是我小孩子什麼的不懂,漁船爛了掉水裡頭被給驚嚇過頭了。
父親讓我別理會村裡人的說法,這場祭祀儀式只能這麼潦草收場,回來家裡的我躺在床上,父親給我熬了些提神的薑湯,他不問我在水裡看到了什麼,反而是問那個救我的女孩子是誰?畢竟人家可是拚命相救,咱們總得要表示感謝才行,不能讓人家在背後說空。
我告訴父親說不知道這個女孩,以前從未有見過她的樣子。父親說像咱們福澤村這樣的小山村,窮鄉僻壤的鳥不拉屎少有不曉得的生人,而我碰到的這個女孩還有那個光頭男人,應該是外來的。聽他們談話中說及到了我們福澤村,父親猜測估計他們會來咱們村子,如果真有這個可能,到時候再來好好謝謝人家的救命之恩。
我還以為今天的這場祭祀結束,不會再有什麼風浪,可就在第二天整個村裡頭就炸開了鍋,昨天舉行祭祀儀式的方道長,當時是人不見了蹤影,不曾想今天一大早的就被人發現,他穿著一身道袍,竟然弔死在了村口邊的一顆大樹上!
看熱鬧的村裡人圍滿了現場,我跟在父親屁股後邊擠進人群,才看到昨天還好好的方道長,齜牙咧嘴瞪大雙眼一臉恐怖的模樣兒,弔死在這顆村口的歪脖子樹上!就在他弔死的樹底下地上,還用鮮血寫著一行血字:「我不該害龔復生,這是我罪有應得下場!」
看到這兒父親忍不住揚了口氣,村裡人都指責說方道長這是良心不安,差點兒就害死了我一條人命而自殺,也還算是有些良知。
對於這事兒村裡並未報警,而是由幾個膽子大的壯漢爬著梯子,將方道長的屍體給取下來蓋上白布。這位方道長孤身一人的流浪漢一般無家可歸,卻如今自殺在了咱們村裡頭,村裡的一些老人瞧見也挺可憐的,就提議說將他給埋在村外的空地里下葬,村裡人大多也都表示同意,可這時候卻有人發表了不同的意見:「他不能埋,只可火葬!」
說這話的並非是我們村裡的,而是一個長頭髮的女孩子,我瞬間來了精神兒,這女孩不正是昨天救我的那個么?她跟那個光頭男人,居然真的來了咱們村。只是這女孩的到來,卻是在插手方道長死的事讓人不解,村裡人紛紛議論這女孩,說什麼小孩子家家的可千萬不要亂說話,這農村裡頭死了人的,有哪個會火葬呢?
面對村裡人的質疑聲,女孩不卑不吭的說道:「這位道長雖死於農村,但卻在死之前怨氣極深,最好是燒掉他的屍體,才可避免一些麻煩事端。」
儘管女孩說的很認真,可村裡人卻都不相信她這麼一個黃毛丫頭,更是抬著方道長的屍體去了村外邊,直接就給挖坑埋葬了起來。
其他人無心過問這女孩,我就指著她告訴父親,說她就是昨天救我的人,父親見狀連忙帶著我上前打招呼,女孩看了我一眼兒很平淡,她旁邊所站的光頭男人,則較熱情的跟我父親說談著,我才得知這女孩跟光頭男人是來自城裡的漁產商人,來我們福澤村是想收購一些上好優質的干漁貨,本來應該昨天就進來村的,因為半路有點事情給耽誤,這不剛才來到咱們村門口邊,就給瞧碰到了方道長自殺的事情。
父親熱情的邀請這女孩二人去我們家做客,要對昨天救我之事表示感謝,可女孩卻是搖頭說這是小事情,不用我們謝謝什麼的禮儀。可光頭男人則連忙喊住她,說好不容易來了一趟這福澤村,想要在這裡收到質量好的干漁貨,那就得靜心下來慢慢找才是,至少也要找個地方落腳休息,才有這個精力呢。
父親聽了當即表示沒問題,可以入住來我們家裡只要不嫌棄,在光頭男人的一番勸說下,女孩才算點頭答應跟著我們走。
從交談中知曉,原來這個女孩有一個罕見的姓屠,叫屠千藝。那光頭男人叫屠正恭,是這個叫屠千藝女孩的叔叔。雖然他倆是叔侄關係,可這屠正恭卻管屠千藝叫「小姐」,對此屠正恭笑說是小時候叫慣了,現在都已經改不了口,無關緊要只是個稱呼。
我們走在路上回去,正好迎面碰到了一位拄拐走的老太太擦肩而過,女孩屠千藝稍停了下腳步問我跟父親,剛才那個老太太是什麼人?
我父親笑告訴她說,這是咱們村長高春林的老母親,老人家八十多歲的眼睛看不見,平時閑著就在村裡走動著。屠千藝聽了沒再說什麼,跟著我們回到了家。
然而,當走到門口還未進去,屠千藝眼中閃過一絲精芒,跟屠正恭兩人相互一對視,似乎看到有些什麼東西似的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