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二章 師父,我熱!
雪花紛飛,寒風砭骨,十一月的閻城,所有的一切都是銀裝素裹。
凰宮也不例外,放眼望去,一片純潔無瑕的銀白,美得讓人驚艷。
屋檐下的冰凌好似晶瑩剔透的水晶,樹梢上的雪球仿若清新淡雅的梨花,草葉上的白霜像極了翩翩起舞的冰蝶。
院子里,花兒大多謝了,倒是幾株紅梅開得正艷。
屋裡,地龍燒得正熱,桌案上,綠釉狻猊香爐里正飄著裊裊香煙。
隔著香霧,身著黑色龍袍的俊美男子正低著頭,認真批閱著奏摺。
御景走進來,恭敬稟報。
「啟稟皇上,弦王殿下來了。」
御景的話音剛落,一個白袍的男子就悠哉地進了屋。
「我說老二,你能不能別總這麼無聊,有事沒事就是批閱奏摺,外面正下雪呢,咋們去冰湖抓魚如何?」
溫弦一邊甩了甩腦袋上的雪花,一邊揶揄地笑望著寒簫。
寒簫涼涼地瞥了眼溫弦,將手中奏摺往他面前一丟。
「將這些都給我批了,我就陪你去抓魚。」
溫弦瞥了眼那堆積如山的摺子,忍不住抖了抖。
媽呀,這比他一年的公文還多。還好當初繼位的不是他,否則他非得悶死不可。
「還是算了吧,我這水平,哪會批什麼奏摺啊。」溫弦諂笑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既然你這麼忙,那我就找大師兄和陌殃一起去,到時候抓了大魚,咱們烤著吃。」
溫弦說著,轉身一溜煙地跑了。
看著溫弦的背影,寒簫無奈地搖了搖頭,重新埋頭苦幹。
自從十年前他登基之後,美好的日子就離他一去不復返了。
十年前,暖瑟成親之後,就退位了,理由是得專心研製續命丹,無心管理國事。
得,理由倒是說得過去,退就退吧,可是由誰繼位呢。
找溫弦,沒時間,理由得研究絕育果的解藥,這理由也充足,畢竟子嗣還是很重要的嘛。
好吧,找涼笙,直接一句沒興趣還不夠,還挺起了大肚子,又是一個理由充足的。
算來算去也就寒簫最合適了,他也沒興趣,可他沒理由啊。一沒有成親,二不要生孩子,三沒病沒災的。
寒簫不願意,端木雪就直接丟了個重磅炸彈。
要麼,找個人成親生娃,要麼,登基做皇帝。
悲催的,寒簫只能硬著頭皮做了皇帝。
可是,寒簫做了皇帝之後,端木雪並沒有因此就放過他,總是時不時地送上兩個美人,搞得寒簫不勝其煩。
今年端木雪更是給他下了最後通牒,若是他再不成親,那給他安排選妃,那到時候可不是選一個那麼簡單了。
一道凌厲的劍鋒飛來,寒簫眸光一凜,立刻後仰。
來人見一劍刺空,足尖輕點,又刺一劍。
看到那張粉嘟嘟的小臉,寒簫眸中閃過一抹笑意,雙指倏地夾住劍尖,手腕一翻,沐芯籮手中的長劍立刻飛了出去。
丟了武器,沐芯籮懊惱地嘟起小嘴,眨眨眼,舉起拳頭又砸了過去。
看著沐芯籮揮來的粉拳,寒簫眼裡的笑意更濃,直接伸出大掌包住小粉拳,隨手一拉,沐芯籮就不受控制地往寒簫懷裡撲去。
「咚」地一下,沐芯籮一下撲到寒簫懷裡,粉嫩的唇瓣也猛地貼上他性感的薄唇。
沐芯籮倏地瞪大眼睛,獃獃地望著寒簫的俊臉,腦中一片空白。
寒簫也瞬間呆了,他原本只是想逗逗她,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場景。
少女特有的清香縈繞鼻尖,唇上的嬌嫩和胸前的柔軟,讓寒簫腦袋「嗡」地一熱,不自覺地伸手摟緊沐芯籮的纖腰,在她慌張逃離的前一刻,噙.住她的唇瓣。
青澀的吻一發不可收拾,原本的淺嘗變成貪戀的深吻。
「嗯……」
沐芯籮徹底慌亂了,她想要逃,可是腦後的那隻大手根本不容許她逃離。
一顆心緊張地狂跳著,口中充斥著的墨竹味道,那她情不自禁地伸出小舌回應。
沐芯籮的舉動,無疑是火上澆油,青澀的吻瞬間變得炙熱無比,彷彿要將小人兒吞入腹中。
屋子裡的地龍燒得正熱,讓原本就不低的溫度瞬間又高漲了很多。
屋外,一個披著狐裘的貌美女子,提著一個錦盒走了過來。
「勞煩御統領幫我通報一下,我想見皇上。」
御景皺眉,一臉為難道,「不好意思陳姑娘,皇上現在不方便見客。」
聽到御景的話,陳芊雨臉色一冷,嫵媚的眸子輕轉,勾唇道,「我是奉了太女皇之命,來給皇上送補湯的,皇上一定會見我。」
說著,竟繞過御景,徑自往御書房裡去。
「誒,陳姑娘,你不能進去。」
御景大驚,立刻上前阻攔,可是已經來不及。
陳芊雨推開殿門,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場景。
寬大的龍椅上,一對絕色男女正忘我的擁吻著,好似天地間只剩彼此,那樣的忘情。
陳芊雨死死捏著手中的食盒,眼裡滿是嫉妒。
他不是冷若冰山嗎?
他不是不近女色嗎?
可他這到底又是在做什麼?
御景也是傻了眼,他伺候皇上已經十年,他還是第一次見皇上對一個女人這樣。
聽到異動,寒簫和沐芯籮終於清醒過來。
沐芯籮急急推開寒簫,俏臉通紅地站起身。
寒簫則是倏地抬眸,冷冷地望著門口的陳芊雨和御景。
「自己去領罰。」
「是。」
御景回神,立刻躬身退了下去。
走出御書房的御景並沒有先去領罰,而是先去了同心殿。
「你說皇上有女人了。」
端木雪震驚地瞪著御景,一臉激動,想到什麼,又皺眉道,「你沒看錯吧,不會把男人看成女人了吧。」
……不得不說太女皇的想象力還真是豐富。
御景紅著臉,垂眸道,「屬下絕對沒有看錯,是女人,就是沐大將軍的千金。」
「是芯籮啊。」
端木雪大喜,隨即又恍然大悟道,「我說那小子怎麼打死都不願成親呢,原來是在等人呢。」
算算年紀,芯籮那丫頭今年要及笄了吧,也到了能成親的年紀了。
不過這小子的眼光還不錯,芯籮那丫頭長得好,比起芷兒,笙兒她們也是一點不差,倒也配得上他。
「糟了,那陳姑娘的補湯,皇上有沒有喝?」
突然想到什麼,端木雪一臉緊張地望著御景。
補湯?
御景瞬間想到了陳芊雨手裡的食盒,「屬下出來的時候,皇上還沒喝。」
「走走走,快去御書房。」
兩人火急火燎地往御書房去了。
御書房。
陳芊雨立在門口半天,寒簫也沒理她,氣得她俏臉發白。
捏著拳,深吸了幾口氣,陳芊雨掩下眼底的難堪,一臉溫柔地上前。
「皇上,批閱奏摺累了吧,我燉了補湯,您快趁熱喝了吧。」
陳芊雨一邊溫婉地說著,一邊取出食盒中的湯碗,遞到寒簫面前。
不得不說這陳芊雨還真會睜眼說瞎話,完全忽略她剛剛看到的場景,硬是將寒簫剛剛的「不務正業」說成批閱奏摺。
還有那碗補湯,明明是端木雪讓她送來的,她卻說是自己燉的。
寒簫眉頭緊皺,面無表情地抬眸看了一眼陳芊雨。
完全忽略了寒簫眼底的厭惡,陳芊雨激動地一顆心狂跳起來。
她之前一直以為他不喜歡女人,現在知道他喜歡女人,她可是信心十足,她相信憑自己的魅力,一定能將他拿下。
陳芊雨嬌羞地紅著臉,身子故意前傾,露出一片雪白。
一旁的沐芯籮眼睛都看直了,氣呼呼地捏著拳頭瞪著陳芊雨。
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竟敢在她面前勾引師父。
沐芯籮一下移到寒簫面前,擋住陳芊雨如狼似虎的眼神。
「陳姑娘真是心靈手巧,我正好渴了呢?」
沐芯籮冷冷說完,不等陳芊雨反應,就直接捧起湯碗,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
「你……」
陳芊雨瞬間氣得頭頂生煙。
端木雪和御景衝進御書房,只看到沐芯籮抱著個空碗,打了個飽嗝。
端木雪一驚,想到什麼,眼底劃過一抹狡黠。
「陳姑娘走,我正好有事找你呢?」
曖昧地看了眼沐芯籮和寒簫,端木雪直接拉著不情不願的陳芊雨出了御書房。
一出御書房,端木雪就給了御景一個眼神,御景立刻會意,從懷裡摸出一把大鎖將殿門鎖好。
端木雪走了兩步,還是不放心地折了回來,給整個御書房下了個禁制,才偷笑著離開。
御書房裡,沐芯籮正氣鼓鼓地瞪著寒簫。
「你說,你和那女人到底什麼關係?」
沐芯籮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多酸,那氣哼哼的小模樣,活像那吃乾醋的小妻子。
看著沐芯籮微撅的小嘴,寒簫眸光一深,一把將她拉到懷裡,二話不說,直接吻了上去。
沐芯籮正氣著,沒想到寒簫又來親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伸手不樂意地推他,奈何力氣太小,完全沒有影響到那頭餓了許久的惡狼。
沐芯籮倒也聰明,反抗不了,所幸也就不反抗了,直接伸手勾上他的脖子,生澀地回應他。
這一回應不要緊,一下就像是點燃了火種,瞬間一發不可收拾。
許久之後,寒簫才不舍地鬆開沐芯籮。
沐芯籮輕喘著趴在寒簫懷裡,再沒了一絲力氣。
「沒關係。」
「嗯?」
沐芯籮傻傻地抬眸,顯然已經忘了自己剛才問的問題。
看著沐芯籮那雙滿是情慾的眸子,寒簫又是一熱,強壓下心中的慾望,愛憐地在她唇上印上一吻。
「傻瓜,我和那個女人沒關係,只一心等著某人長大。」
看著寒簫那雙充滿愛意的眸子,沐芯籮就算再傻也明白,那個某人說的是她。
一瞬間便歡喜起來,那種滿足的感覺就好像是無意中得到了世間最珍貴的東西一般。
「我,我已經長大了。」
傻傻地冒出這麼一句,說完沐芯籮就後悔地想咬舌自盡。
看著沐芯籮懊惱的小模樣,寒簫唇角勾起一絲愉悅的笑容,伸手將她攬進懷裡。
「我知道,所以我不想再等了。」
沐芯籮眨眨眼,不明白寒簫的意思。
「芯兒,我們成親好嗎?」
寒簫看著沐芯籮,深邃的眸子里滿是認真。
巨大的驚喜砸到頭上,沐芯籮又傻了,好半晌才傻傻地點頭,「好。」
一個「好」字,讓寒簫高興得差點飛起來,可是還沒等他高興幾秒,就聽沐芯籮又道,「可是你是皇帝,以後會有三宮六院,我不想看到你和別的女人好。」
一想到那個陳芊雨,她的心裡就像是堵了塊石頭,難受死了。
寒簫眉心跳了跳,認真道,「沒有別的女人,就只有你。」
他要是想找別的女人,還會等到現在。
沐芯籮心裡一甜,大眼轉了轉又道,「我不喜歡住在宮裡。」
寒簫挑眉,「這好辦,再過幾個月我就陪你出去遊山玩水。」
「真的?」沐芯籮立刻歡喜地跳起來。
「當然是真的。」
寒簫輕笑,他也早就不想在這宮裡呆了。
「那好吧,那我們就成親吧,明天就成親。」
沐芯籮歡喜地重新撲到寒簫懷裡。
看著沐芯籮那天真的表情,寒簫眼裡滿是寵溺,捏了捏她的俏鼻,「你倒是比我還急。」
沐芯籮趴在寒簫懷裡,只覺得又熱又渴,不滿地抬眸,「師父,我好熱,你把地龍滅了吧。」
看著沐芯籮那通紅的俏臉,寒簫倏地皺眉,抬手附上她光潔的額頭。
「怎麼這麼燙?」
「我熱,好熱好熱。」
沐芯籮不滿地拉開自己的衣襟,瞬間露出白瓷般的雪頸。
寒簫眸光一沉,該死的,一定是那碗湯有問題。
「芯兒別怕,我帶你去找小四兒。」
寒簫直接打橫抱起沐芯籮,就疾步往外面去。
「砰。」
寒簫一腳踢向殿門,卻是沒開。
寒簫皺眉,又連續踢了幾腳。
聽到外面鎖鏈掉地的聲音,可殿門卻是依舊紋絲不動,寒簫表情瞬間凝重起來。
「師父,我熱。」
此刻,沐芯籮只覺得自己就快燒起來了,小臉一個勁地往寒簫胸前蹭,小手更是不規矩地滑進他的衣襟。
強壓下的情慾瞬間被挑起,寒簫眸光倏地變得幽黯無比。
「芯兒……」
低沉嘶啞的聲音里滿是隱忍。
嬌嫩的紅唇貼上他的,最後那一點意志力也瞬間坍塌。
不再猶豫地轉身,抱著她疾步往裡間的卧榻去。
「師父,我們明天就成親……」
「好,明天就成親……」
幾個月後,寒簫退位,理由是皇後有孕,心情鬱結,需要外出散心。
同心殿里,端木雪拿著寒簫的退位詔書,一臉憂心。
這死小子,芯兒有孕,不讓她好好在宮裡養胎,竟然還帶她出去遊玩,若是芯兒丫頭有事,看她不揍死他。
閻城外,沐芯籮一臉輕鬆地牽著寒簫。
「我們去哪啊?」
「隨便你。」
寒簫挑挑眉,一臉寵溺。
沐芯籮水眸輕轉,「那我們去落日之森吧,聽說那裡的靈獸最厲害。」
沐芯籮說著,直接撒開寒簫的手,高興地跑起來。
落日之森?
口味真重。
寒簫一頭黑線,瞥見前面的跑得飛快的沐芯籮,立刻又緊張起來。
「小心點,別忘了你懷孕了……」
寒簫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