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豹哥

「對了，葉老送來幾副藥材，讓我和老母雞放在一起燉，說這個藥效果不錯，你先去喝一點。」李春霞連忙拉著凌雲，走向廚房，此時廚房的高壓鍋燉了一鍋雞湯，李春霞打開后，一股熟悉的香味撲面而來。

那是半隻烏雞。

看著這個老舊的家，有些年頭的家電，父母的愛護，凌雲心頭無限的溫暖。

「哇，有雞湯喝啊。媽你好偏心啊，先喊哥哥，都不喊我。」王媛媛聞到了香味，也走進了廚房，故意皺著眉頭，不滿的說道。

「就你調皮，媽怎麼會少了你那份呢？來，你的在旁邊，你哥哥這裡面加了點中藥。」說著，李春霞打開了另外一鍋，給凌雲和王媛媛一人盛了一大碗。

「還是媽媽好。」王媛媛和凌雲兩人就站在廚房，端著保溫的雞湯喝了起來。

凌雲很想說，過了今夜，這先天性心臟病就好了。

這個藥材對自己沒用。

可看著母親那慈祥和藹的面孔，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老老實實的喝了一大碗。

「再喝一點。」李春霞看著瘦瘦弱弱的兒子，心疼的又給凌雲盛了一大碗，還把那一大塊雞腿也給夾了出來。

「凌雲，以後坐班車回來，不要騎車了，一下子要騎幾十公里，對身體不好。」李春霞看著凌雲喝著雞湯，臉帶笑容，叮囑道。

「沒事，騎車可以鍛煉身體，葉老都說沒問題，你總該相信他的話吧。」凌雲說道。

葉老是老街中醫館的老中醫了，也算的上凌雲的半個師傅。

葉老的中醫館很有名，他的醫術上過好幾次報紙，這一片生病基本不會去醫院，都去葉老的中醫館。

凌雲這些年的藥材也是葉老提供的，能夠保住這條小命，葉老的貢獻很大。

所以凌雲的父母對於葉老的醫術還是非常的信任的。現在聽到母親的嘮叨，凌雲只有搬出葉老的招牌了。

凌雲快速的喝完雞湯，招呼著媛媛，說道：「媛媛，走，我們先把東西送過去一趟。」

「好唻。」媛媛放下碗和凌雲兩人把院子中那特製的燒烤車給推了出來，然後在上面放上摺疊桌椅，推出屋子。

看著懂事的兒女，李春霞布滿皺紋的臉龐笑的是那麼自然。

有了凌雲和王媛媛的幫忙，燒烤攤很快就能開張，現在夏季，晚上涼風襲來，不少納涼的人，開始出來走動，也有三三兩兩認識的，湊人一桌，點幾個簡單的燒烤，來一箱冰啤酒，來慰藉和結束這辛勞的一天。

「王叔，張叔你們來了啊。」那會說要來喝酒的幾個鄰居也來了，王媛媛麻利的在前面張羅著。

「是凌雲哥哥，凌雲哥哥來了。」凌雲的出現很快便被一個眼尖的小丫頭隨著一聲呼喊，燒烤攤前很快便圍滿了一群十五、六歲的小女孩，一個個睜大著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凌雲俊秀的臉龐，幾個小丫頭有些羞澀地甜甜喊道：「凌雲哥哥，我要三個中翅！」

「我要四個……凌雲哥哥！」

「……」

這群小丫頭都是附近的，從小就和凌雲認識。

還有很多課程都是凌雲以前輔導的，看著這些人，凌雲笑著了下，熟練地將她們要的東西，一串一串地放到炭火堆的鐵架上，然後拿起油刷料瓶，仔細地調起味來。

這個場景很像以前，自己和一群人，在炭火下靠著肉。

不過那時，烤的肉都是奇異靈獸的肉，喝的酒是瓊漿玉液。

「咦，老爺爺你想吃什麼？」就在這時，下午的老者出現在這裡，不過此時他換了一套棕色的衣衫，神情也好了很多。王媛媛看到他，笑著問道。

「吆，丫頭是你啊。隨便來點就行，我不挑的，只要有這玩意，什麼下酒菜都行。」老者一看是王媛媛，轉頭又看到了正在燒烤的凌雲，笑了一下，舉著手中一個特質的酒壺。

這種酒壺比較容易攜帶，扁扁的，鋼製。

「好的。」媛媛就隨便給這老者來了一盤水煮花生，十來串烤肉。

菜上桌，老者自己急不可耐的灌了一口，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極為滿足。

半個小時過去了，七八張桌子基本滿了，一串串東西送上桌子，也不怎麼忙了，凌雲也注意到了那老者。

本來想上前，打個招呼，勸誡按照他的身體，還是不能喝酒的，不然不是白糟蹋了他下午渡入的靈氣了。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出現。

「喂，老闆，今晚生意不錯嘛。」一個一頭黃毛，叼著個香煙的混混，帶著小弟走了過來，隨意坐著一個單獨客人的桌子上，一隻腿翹在桌子上，很囂張的對這凌雲的父親說道。

「吆，這不是豹哥嘛。」凌雲父親王兵一聽這個聲音，皺了一下眉頭，嘆了一口氣，不過很快轉換了一下笑臉，迎接上去。

這幾個人是附近的遊手好閒的小混混，也算是燒烤攤的老熟客了，隔三差五的過來吃東西。

說是熟客，但沒付過一次錢。

因為他們好像是跟著什麼挺有勢力的小幫派，負責收這一片的「治安費」。

說是治安費，其實就是變相的收取保護費。

「嗯，羊肉串，五花肉，羊腰子之類的先都來點。再來幾箱啤酒。」豹哥看著王兵的表情，還是比較滿意，他的幾個手下也都做下了。

「豹哥，我們不是來收錢的嗎？」其中一個小弟說道。

「你傻比啊，先吃飽了再說啊。」豹哥點了根煙，順手給這小弟一巴掌。

「對，對，還是豹哥英明。」

「老闆快點。」

幾個人又是抽煙，吐痰，大聲吆喝，這麼一鬧，一會就走了三四桌人。這些人明顯沒吃盡興。

本來一些路人準備過來吃飯，看到他們幾個也都走開了。

王兵雖然不高興，但很快一串串的魷魚、羊肉、雞腿之類的遞了出去，半個小時左右，他們到也解決了。

「老闆，來把帳結一下。」豹哥對著王兵喊道。

「哪能呢？豹哥你喜歡吃就行，怎麼能收你的錢。」王兵在一旁賠笑道。

這樣的場景，以前的凌雲不知道見過多少次了。

今天這幾個人如果吃完付錢就走，凌雲也就當沒看見，或者晚上跟著他們，單獨和他們「聊聊」。

「這怎麼行呢，規矩就是規矩。一萬。」豹哥笑了，豎起一根手指，說道。

「一萬？」王兵不解的說道。

雖然他們吃了不少，但是他們家的收費一向不高，最多也就兩百塊錢。

「豹哥，要不了那麼多，你客氣了，怎麼能向你收費呢。」王兵笑著說道。

凌雲對這些世俗也不太了解，同樣不解，這幾個人到底想幹嘛。

「你想太多了吧。我們豹哥的意思，是你給我們一萬。」豹哥沒說話，旁邊的小弟說道。

「什麼？」

「聽不懂嗎？一萬塊的治安費。」

「豹哥，我們都認識有兩年了，我在這裡擺攤也好幾年，從來沒說要交什麼治安費啊。」王兵從口袋中掏出一根香煙，遞給豹哥說道。

「老王，這麼幾年，你也算上道，我們以前經常吃你的喝你的，你沒收錢，我們也就不惹事。不過現在變了。我們山頭換人了，從今天開始這一家家都必須要交了，你也別讓我們為難。」豹哥說道。

「就是，剛才老街另外一頭的不懂事，已經給我們砸了。我們豹哥是覺得你人不錯，才和你好好說。你別給臉不要臉啊。」旁邊的幾個人說道。

「治安費，什麼叫治安費，你再惹事，我報警了啊。」王媛媛，氣鼓鼓的站在旁邊說道。

「哈哈，小姑娘，挺可愛啊，你報警啊。我們只是吃飯，條子憑什麼抓我們？」幾個人說道。

「就算進去了，一分鐘后我們就能出來，出來后的結果，你們懂的。」

幾個有恃無恐的說道。

「你們……。」王媛媛氣呼呼的，說不出來。

「這位小姑娘說的沒錯，治安費是什麼費用？老頭子從成立以來，還沒聽說過這項費用。華夏的治安，有著軍隊保護，你們幾個廢物有什麼用？」在旁邊喝酒的老者，站了起來，說道。

「老不死的，滾一邊去，別濺你一身血。」

「再廢話，對你不客氣。」幾個小混混，看著老者一副老弱的身形，輕蔑的說道。

「吆喝，老頭子我就是從血水屍山中走出來的。就這脾氣。」老者笑了一下，看著這幾個人繼續說道：「如果你們現在把錢付了，立馬滾蛋，你們打擾我喝酒的事情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