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執(2)
袁枚勾著唇,輕輕的笑。上翹的嘴角,充滿了嘲諷的味道。「你說呢?」
那女子傻傻的搖頭。
「自然是,打掉你肚子里的孩子。」
此話一出,不單是那女人,就連房遠,也愣住了。
「不,不好吧。」房遠張口結舌地,吐出這幾個字。
袁枚冷哼一聲,反問:「不捨得?」
「當然不是。」房遠飛快的辯解,抬頭,就望一雙黯沉的眸子中。背脊一僵,冷汗便冒了出來。
「那麼,現在就去。」乾淨利落地吐出這幾字,袁枚轉身就走。
房遠呆在原地不動。
而那個女人,似乎被嚇傻了。驚愕地長大了嘴巴,傻傻的看著轉身離去的袁枚。在門口,袁枚見房遠沒有跟上,笑著問:「你不會走路?」
「我,我不去。」房遠斬釘截鐵的搖頭拒絕。
「不去?」袁枚挑高了眉,眉宇之間,隱隱得透出冰寒之氣。
那女子瞧見袁枚兇狠的模樣,叫了一聲變態,便嗖地一下,躲在房遠的身後。抓著他的T恤,簌簌的發抖。
「小房子,你要救救我們的孩子。」那女子在他的身後,如是說。
氣溫,瞬間降至冰點。
而有人,卻偏偏毫無所覺。依然自顧自的說:「你說過的,要一輩子跟我在一起,你不能說話不算話的。」
房遠看見袁枚又笑開了。
袁枚是真的帥,每一次看著他笑,他都會被迷個七葷八素。他聽見,那個笑著的男子說:「房遠也說過,要一輩子守在我身邊的。」
猛地呆住,這一次,是房遠長大了嘴,傻愣愣的看著袁枚。
他是在,宣誓自己對他的所有權嗎?
不該有的狂喜,突然的在四肢百骸中瘋狂的攢動,他差一點,就忍不住笑起來了。又聽袁枚接著說:「你說,他是騙了我們之中的誰?」
女子也呆住了,抓著房遠衣服下擺的手,本能的一松。
「既然,你說這個孩子是他的。那麼,現在咱們就去醫院驗,不管是不是,都給我打掉。」
那女子驚恐地瞪大了雙眸,「你,你,你沒有權利這樣做。」
「我養的狗,在外面下了種,你說,我有沒有資格除了那野種?」袁枚偏著頭,看著女子輕輕的笑。
房遠的臉,卻在瞬間蒼白了下去。心中的狂喜,猶如被水淋過的火苗,熄了個乾乾淨淨。
原來,在袁枚的眼裡,自己不過是一條狗。
想要笑,卻莫名地覺得眼眶發澀。
沒事,沒事,說是狗,還抬舉了他呢。要知道,連狗都比他有骨氣。狗被打了,還會叫兩聲呢?
而自己……!哪怕是這樣,卻還固執地想要留在他的身邊。這樣的自己,不真的是,連狗都不如嗎?房遠苦笑。
袁枚的目光,狀似漫不經心。實際上,卻一直用餘光觀察著房遠。見他苦笑著搖頭,驀然地,便覺得煩躁不已。在外面闖了禍的人,有什麼資格,以一個弱者姿態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