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2)
「誰讓你睡的?」袁枚又說了一聲,神色中,已經帶了幾分厭惡。
他這才反應過來。袁枚,不喜歡別人碰他喜歡的東西。雖然,不知道這沙發算不算他喜歡的。
本能地從沙發上跳起,抱著抱枕歉意的笑。「呃,我見你一直沒有回來,就不小心睡著了。」
回答他的,是袁枚不耐的冷哼和他離去時,決絕的背影。
記憶中的這個人,好像從來就沒有溫柔地對待過自己。
沮喪地回房時,卻聽見袁枚用極其冷淡的聲音說:「若是再讓我發現,你在這裡睡,就滾出去吧。」
多狠的話啊。只因為,他睡了他新買的沙發。他便冷著臉說,滾出去吧。從那時開始,他便一直小心翼翼地,注意著袁枚的喜好。盡量地,不去觸碰他的雷區。可是,卻不想,這一天,還是到來了。
房遠神神叨叨的笑。這裡的東西,都是袁枚喜歡的,他珍惜著的,他真的忍心就這樣拋棄嗎?
小酒終於戰勝了花皮子,擦著一臉的口水,嫌惡的說:「死狗,若是下次你再這樣,你就將你燉了吃狗肉。」
花皮子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還以為是在誇它。搖著條尾巴雄糾糾氣昂昂的去房遠身邊坐下。
小酒嘰嘰咕咕了半天,這才在房遠的對面坐下。開口便說:「誒,哥們兒,你太不仗義了吧。看我被你家的惡犬欺負,你也不來幫我一把。」
房遠沒反應過來,愣愣地問道:「啊,你說什麼?」
小酒氣得摩拳擦掌的,想象中自己的手,正恰在某人的脖子上。惡狠狠地說:「你到底在想什麼,昨晚怎麼也不去上班。」
「昨晚啊。」房遠有些心不在焉:「昨晚,我累了。」
「累了?」小酒挑眉:「你知不知道,昨天我跟袁總回酒吧后,深圳那邊的合作公司,就打電話讓他過去誒。」
房遠依然渾渾噩噩的。「什麼?」
「本來是下午的飛機。但是袁總發現你的錢包沒帶,便親自開車去醫院等你。我還以為你們兩人會一起回來呢,誰知道,袁總一個人怒氣沖沖的回來了。」
袁枚,怒氣沖沖的?他為什麼要發怒?他又沒有做錯什麼?
他還記得,最後一次見到袁枚時,他伸出大拇指,朝他譏嘲而諷刺的笑。他都沒有生氣,袁枚在氣些什麼?
「你這個當事人都不清楚,我怎麼可能知道。」小酒沖他翻白眼。扭頭,便自動自發地,去冰箱內尋找吃的。
房遠忙尾隨著,跟了上去。隨口問道:「他說了些什麼?」
「還能說什麼?剛好琳達來找他,他便讓她來家裡幫忙行李了。」小酒搜出一罐啤酒,啪地一聲打開,仰頭就灌。舒爽的嘆道:「啊,太爽了。」
琳達應該就是跟袁枚一起回來的女孩子。他總是記不清楚那些女孩子的名字,頓了頓,房遠又問:「那他有沒跟琳達說些什麼?」
小酒又灌了一口啤酒,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便低頭繼續翻箱倒櫃:「你又不是不了解袁總,他跟琳達能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