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條件

柴房「吱」得一聲，門被打開了，坐在裡面的孫龍飛抬起了頭。陽光從門口外面斜照了進來，當看到進來的人是小米的時候，他一臉驚訝地站了起來，久久看著小米道：「小米……」

小米沒有應他。從臉上流露出來的厭惡，絲毫沒有減退，她轉過頭來對蕭劍峰道：「峰兒，你先出去吧，我想跟他說兩句！」

蕭劍峰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孫龍飛，最後點了點頭，輕輕把掩上，走開了。

蕭劍峰一走，她馬上單刀直入地道：「你倒是挺聰明的嘛！利用曉雲對你的同情心混進蕭府來。」在她的眼裡，孫龍飛永遠都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的，怎麼可能會相信他進蕭府不是為了錢？

孫龍飛雙眉緊皺了起來，想了一下，才道：「小米，我知道你很恨我，恨我害死了瑤瑤，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難道你不相信我已經改變了嗎？」

「改變？」小米的聲音變得尖銳了起來，似乎多年的壓抑就要在這一刻爆發出來的一樣：「你以為你一句改變了就可以將之前的過去全部抹掉嗎？你一句改變了，能換回小姐的性命嗎？你去問問在天之靈的小姐她會不會相信你這句話？」

孫龍飛緊皺著眉頭，一聲不哼，任由小米去數落自己。

小米將過去的事情，一件一件說了出來，每一件事情都記憶猶新。末了，她道：「想要我接受現在的你，除非，這個太陽是打西邊升起的。」

字字句句，幾乎都是從牙縫裡迸出來的。牙齒因為憤怒而咬得咯咯直響。一想到當年小姐跳進井裡的時候，如果不是他放手的話，小姐根本就不會這樣死去。諸葛曉雲也就不會從小沒有娘了。

一切都是因為他，因為他貪財，為了霸佔林家的財產而將深愛著他的小姐棄於不顧。如果不是因為他貪財，小姐也不會就這樣死去。

都是他！都是他！這全都是他的錯！

小米氣得全身都瑟索著，臉上劃出了兩排晶瑩的淚水。

孫龍飛知道自己罪不可郝，低下頭一聲不哼。

最後，小米罵完了，也罵累了，抹了一下臉上的淚水道：「我問你，曉雲身上的盅毒，是不是你下的！」

孫龍飛連連搖了搖頭：「不是我，不是我！曉雲是我的女兒，我又怎麼會毒害她呢？我花了那麼多年才找到她，愛她都來不及又怎麼會害她呢？」

小米點了點頭：「好！這次，我就相信你一次，你放心，我會幫你澄清這件事，不過，完事之後你得給我馬上離開蕭府！」

「小米……這……」

孫龍飛還沒有說出來，小米馬上打斷了他的話：「你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孫龍飛再次皺起眉頭，一聲不哼。一想到要再次離開女兒，他的心就如刀割一般疼了起來。

思量了很久之後，他才道：「不行，這個條件，我絕對不可以答應了，我歷盡千辛，好不容易才找到她，怎麼可以就這樣離她而去呢？」

「你……」小米被他的固執氣得說不出話來，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沒有改變這個特點：「可是你應該知道，你留在她身邊的話，遲早會讓她知道你們之間的關係，難道，你希望她知道你就是害死她娘的兇手嗎？」

一番話再次讓孫龍飛無語了，沒錯，自己的確很希望她能早點認自己，可是又害怕她知道娘是怎麼死的后不原諒自己。

夾雜在這兩者之間，他內心矛盾極了。

小米接著道：「你要是真的希望她好的話，那麼就應該離她遠一點！」

是嗎？自己的離開，真的能給她帶來好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