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入宮
那「娘娘腔」把晴宜引薦給一位老婦人,那婦人看面容滄桑,雙眼卻又透露出不可忽視的精明。
晴宜和她對一眼后馬上躲閃目光,心想,這樣的姑姑、嬤嬤的可都是厲害角色,在宮裡察言觀色的,什麼人沒見過啊,不好對付。自己輕易也別得罪,可是為什麼平時在電視劇里看的內容跑到現實生活中來了啊?她憤憤不平。
「蔡姑姑,這姑娘就交給你了,她算是比較早來的了,你也明白。」說著那麼意味深長的瞟了那姑姑一眼,那叫「蔡姑姑」的立即領會了回道「明白,公公,請慢走。」隨即轉身來對著葉晴宜:「姑娘名叫什麼?」
「啊?」晴宜嚇得半天沒反應過來,心裡對她還是有懼怕的,心機深的人啊,立刻學著古人應有的語氣:「奴婢,奴婢葉晴宜。」她在心裡揣測古代宮婢是不是要這麼說話的。
那邊那姑姑很快便回了:「哦,那以後叫你小宜吧,葉姑娘,今天是宮女進宮的第一天,但由於你來的較早,不如還是先去看看你住的地方,也好收拾一下,等待其餘新晉宮女。」
「哦。」晴宜點頭,嘴上說,「好的。」心想,這宮女還得等,自己來得早還是錯了?可是武梅姐就這麼著急要把自己送出去啊,反轉一想,她可能也是想早來總比晚來強,最起碼禮數上不輸給別人。
到了住宿的地方,晴宜一看,這哪比得上將軍府啊。以前在韓府,自己不管怎麼說也是有單獨房間的,如今卻與貌似20幾人共住一個屋了,一個人的睡覺空間也就那麼小。轉念一想,還能怎麼辦,原來住的好不也是拜韓將軍夫婦所賜,一想自己是來報恩的,糟糕的心情就被調整了過來。
這邊宮外,一列人卻正在門外登記,——要進宮的宮女是要入冊的,她們在排隊。
隊伍中,一個身著粉色紗裙的女子格外醒目,她叫李曉柔,生在窮苦人家,費了幾番周折托做縣官的表舅允許自己進宮,才爭取來的進宮名額。當然也是報著靠到宮裡能有什麼機緣巧合讓自己當上貴人的想法才到宮裡來當宮女,要知道,宮女的可塑性可是很大的——通往各個道路,當然也通往冷宮和死亡。
一群女孩新湊到一起,本來女孩多的地方就是吵鬧,這下更熱鬧了,還是那個公公——李公公,厲聲喝道:「大家不要吵了,安靜點,這裡是皇宮不知道嗎?」
一聲厲喝把一群女孩子嚇得默不作聲,這其中卻有一個姑娘,別人都和周圍人打招呼、熟悉的時候她卻不作聲,她叫王霜兒,姿色也不遜色於李曉柔。
小柔一看,終於要進宮了,心中興奮莫名,她從小聽爹爹口裡所說的有關宮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幸運的話還可以當上娘娘,成為皇上的女人。到時候,還可以幫表舅謀得更好職位。她心中笑著,隨著李公公進入了內殿。
晴宜這邊在屋裡坐了半天了,心中憋屈,不平衡了,心想還是出去透透氣吧。看見屋外一直幹活的宮女,她想上前搭訕,逮住一個:「姐姐,你叫什麼?我是新來的宮女,叫葉晴宜。」她想主動示好。
誰料那老宮女冷冷的看她一眼,就又忙自己的去了。
糟了,宮中人當真如電視演的那樣冷漠,自己還怎麼活啊,她不斷打自己大腿,納悶為什麼沒有電視劇里穿越女主角的命運。
我要像晴川一樣八面玲瓏,討巧生活嗎?自己又不會;要像若曦那樣裝深沉博得阿哥們歡心嗎?那也得給個機會啊,這現在是在宮女呆的地方,哪輩子能見到皇上皇子啊?她憤憤不平,又不好表現出來,只得默默撅嘴以示抗議。
一隊宮女在李公公帶領下一會就來到了晴宜呆的地方,這裡叫靜梧院,是宮裡給新晉宮女們安排的地方。
晴宜正在生氣,看見又有大隊人馬過來了,不免警惕,端正一下儀錶,看到一眾美人,心裡就想:哇,這簡直是給皇上選妃嘛,這明朝當個丫鬟的人要不要這麼漂亮啊!再一看自己,不禁泄氣,自己這哪是絕世容貌啊,明明掉人堆里都找不著,更別說在這一眾美人堆里了。
「那小葉丫頭。」李公公怪聲怪氣的向她說,倒把她嚇了一跳,聽說過沒見過,她可是連泰國人妖都沒見過啊,這活生生的太監活像活標本!
「啊?叫我嗎?」她一愣,新來的一隊宮女們便都笑了起來,有些甚至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
晴宜一皺眉,唉,討厭,剛一誇你們,怎麼就這樣。
「不是叫你是叫誰呀?這裡還有姓葉的嗎?過來。」李公公能看出來是不高興了。
晴宜嚇壞了,忙:「哎呀,對不起。」連連道歉,要知道,這樣人可得罪不得啊。
李公公雖然很生氣,但顯然也沒有和她計較的心思,「快進隊伍里來,來,就站這吧。」他用手中帕子擦了擦嘴邊道。
「哎哎哎。」葉晴宜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討好他,生怕惹出什麼亂子。
李公公竟讓她打頭,站在隊伍第一位。他又厲聲喝住其餘的老宮女:「你們,先下去。」
「是,是,是。」她們紛紛答應。
她們退下的同時,那陣接待晴宜的姑姑走了過來,「交給我吧,李公公,您辛苦了。」
「這是什麼話,這是老奴分內的事,年年不都是我管嗎?」老太監呵呵笑出聲,晴宜卻覺得渾身一冷。
蔡姑姑站在眾人面前:「從今天起,你們就是大明宮的宮女了。」晴宜在底下想,怎麼搞得跟入學儀式似的啊,自己從小學、初中、高中到大學,這樣的講話聽的還少嗎?
聽她繼續說:「我不管你們之前是富貴人家的小姐,還是窮苦出身,到現在這些身份就都不作數了。你們要做的,就是伺候好宮裡的各位主子,不發生任何閃失。若是自己犯了什麼錯誤,那下場你們也是知道的。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相信也不用我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