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成金
議會。
艾薩克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法術波動，忍不住來到辦公室的陽台，看向法術波動發出的方向。
「那是艾勒花園方向吧？聽說今天麥格尼在舉辦聚會，怎麼搞出這麼大的動靜。」旁邊馬格奈也從辦公室來到陽台，對著艾薩克說。
「是麥格尼的法術波動，連法師塔的投影都動用了，她最近在研究什麼？」
馬格奈和麥格尼最近關於原子的交流挺頻繁，也知道她的研究方向，但卻搞不明白為什麼會動用這麼複雜的法術。
只能搖著頭道：「她應該在研究原子結構啊，但原子結構需要動用法師塔投影嗎？」
兩人都想不明白，也不好現在直接過去打攪，只能想著等到麥格尼的論文發表之後再去研究一下，究竟是什麼需要動用這麼龐大的法術。
好在沒有多久，法術波動就慢慢減弱，直至消散，也讓兩人鬆了口氣。
這看起來應該是一個法術實驗，但就算是傳奇法師，也不敢保證法術實驗一定不會出差錯。動用這麼龐大魔力的法術實驗一旦失控，不說一座城，毀掉幾條街道是輕輕鬆鬆。
……
麥格尼輕點了一下鉛板，鉛板立刻分裂成十幾塊，隨著她手指向前一擺，一片片的飛到在場的紫袍法師手中。
嘉一摘下眼前的鉛板，身邊沒有被分到鉛板的法師圍了過來，唐娜貼的嘉一更緊了一些，也探頭看著眼前摻雜著黃色的鉛板。
「這黃色的成分，莫不是...」
「黃金？」
旁邊的法師一句接著一句，他們雖然只是猜測，但這金黃的色澤實在太讓人熟悉，法師實驗中，除了魔法材料外，黃金和白銀是最常用的普通材料之一。
嘉一伸出右手小指，指甲一挑，纏繞的微型風刃將其中的金黃色成分挑出來一小粒，左手收起鉛板碎片，虛空勾勒出法陣，將金黃色顆粒放入其中。催動運轉，他身前出現一片恍若星空的圖案，上面有一道彷彿彩虹的虹光懸浮。
同一時間，相似的圖案在周圍一個個出現，讓整個大廳看起來都變得有些光怪陸離。
「這確實是黃金的星圖光譜。」嘉一確認了挑出來的「雜質」成分。
這是最新研究出來的檢測法陣，由麥格尼帶領數位紫袍法師構建改良，能夠根據不同的元素顯示相應的星圖和光譜，確認法陣之中元素類型。相比較傳統的根據物質密度、純凈度、理化性質等等來確定物質更加快速和精確，即使有雜質也不影響辨別。
「點石成金。」
開口的是沃麗絲，煉金製造委員會的委員長，同時也是《煉金製造》雜誌的主編，她的語氣帶著點虛音，仿若在夢中。
周圍都因為這句話沉默下來，一部分檢測法陣還在運轉，一部分在慢慢撤銷，映照的場中法師臉上有些陰晴不定。
一個年紀已經很大的法師似乎有些站立不穩，伸手扶住旁邊的同伴，無力卻又帶著期望的看著台上的麥格尼。
麥格尼沒有讓台下等太久，直接說道：「是的，這就是點石成金，真正的點金術，不會回退，也不是僅僅顏色性質接近，而是真真正正的金元素。利用大量的粒子進行轟擊，從鉛元素中轟出3個質子和8個中子，讓它變成了金元素。」
「嘩——」
底下一片嘩然，瞬間似乎成為了集市，每個人都想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反倒讓人根本聽不清說什麼。
唐娜對場中眾人的反應有些不知所以，貼近嘉一的耳邊問：「讓鉛變成黃金很難嗎？怎麼大家這麼激動？」
在普通人的眼中，法師似乎是無所不能的，點石成金，也是傳說中巫師和鍊金術士的基本操作，但事實上，鍊金術最初確實很大一部分確實是出於對黃金的追求而起源，但這一追求卻從未被實現過。
起初只以為是一個小目標，最後卻成為了終極的追求。鍊石成金，或者說改變物質遠比想象中要困難。
嘉一低聲說道：「那些個不入流的法師所謂點石成金只是幻術而已，又或者只是煉出來的金色合金，並不是真正的黃金，你現在見到的，才是真正的鍊金術。」
雖然看麥格尼剛剛施法的動靜就知道想要真正的轉變物質並不容易，而且也不是將鉛板完全變成了黃金，只是有一小部分而已。
但有了第一步，以魔法的奇妙，後面改進則要容易許多。怕就怕連怎麼開頭都不知道。
麥格尼的目光找到嘉一，微笑道：「還要多謝嘉一法師發現放射性中的元素變化，極大的啟發了我才有了現在的粒子轟擊鍊金術。等到這門法術完善之後，元素周期表中剩下的元素可以直接通過法術合成出來，如此，現實中的物質在魔法之中將再無奧秘可言。
「這將是元素法術極大的一步，也會是魔法領域極大的一步，意味著原子和元素學派真正的完善確立，鑄牢根基，元素的大廈，將會越壘越高，期待大家與我一同建造這座元素的大廈。」
兩人相互致意，整個大廳的氣氛也逐漸熱烈，在原子結構被確立之前，元素學派的地位尷尬，遠不如力場學派和電磁學派基礎穩固，僅僅是突出一個歷史久遠。
從今天往後，這個局面將會被徹底改善，元素學派再也不是一座建立在海邊的沙堡。
麥格尼的演講結束之後，直接來到嘉一這邊：「原子的結構已經基本確認，算是完善了元素的根基，只是接下來的方向不知道又在什麼地方？」
她臉上還帶著一些剛剛演講時的興奮，卻又掩藏著一絲迷茫，彷彿走到山頂無法繼續，卻又觸摸不到天空的焦慮。
嘉一心裡一動，表面卻什麼都沒表現出來：「閣下是覺得原子的基礎已經足夠牢固，接下來很難有什麼突破性的內容了嗎？」
這並不是一個新的觀點，自從力學和電磁學派確立之後，這個觀點就開始萌發，特別是在嘉一完善了熱力學之後，相應的理論已經趨於成熟。
一切力學現象原則上都能夠從經典力學得到解釋，艾薩克的力學理論已經可以在太空布置衛星。馬格奈的電磁場理論也能夠解決電磁現象的分析，更是能夠進一步的闡述光的波動性問題。對於物質熱運動的宏觀規律和分子熱運動的微觀統計，也幾乎都可以囊括在嘉一的熱力學定律之中。
加上現在原子結構幾乎確認，關於物質的組成也似乎已經解決，在大部分法師的眼中，他們已經足夠深入到世界的本質，除了一些微小的問題，再難有什麼重大的突破，只能在相應的理論中修修補補。
至少，在力、電磁、能量和元素這幾個領域是這樣的，這些，就是組成世界的基礎。
當然，他們也只敢說已經窺見物質界女神的裙擺，不敢說詮盡魔法的奧秘。
「在元素這一塊，我確實覺得接下來能做的不多了，或許接下來就該研究對質子的分割了。」麥格尼看著嘉一，這個紫袍法師在莫沙徹掀起一陣陣的風暴，從熱到能量，再到元素，似乎連力場和電磁也有一些研究，近乎全能。
自從馬格奈之後，她再也沒有見過能夠和嘉一比肩的法師了。
「聽說你對能量還有研究，似乎是紫外災難那一塊的，還涉及到光的性質。」
「是的。」嘉一點頭，「目前還只是一個數學公式，將兩個數學公式聯合到一起，還缺乏實際的意義，對光的性質這一塊，我也有一些有益的補充。」
嘉一關於能量的不連續性和光的波粒二象性論文被艾薩克壓下來了，還沒有發表，但已經有一些風聲在傳出來了。
麥格尼忍不住露出狹促的笑容：「馬格奈可不是那麼好說服的，特別頑固，你想撬動光的波動說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