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長鞭
聽米姐這麼說，我心說明天夜裡還要上山去找真正的美女，哪有閑空陪你這小騷貨上夜班。
不過這話我可沒說出來，只是禮貌的對米姐笑笑，應付她一下。
米姐看我笑，還以為我動心了。
米姐用一雙媚眼看著我，說道：「黃山，只要你來，到時機器隨便你玩，姐姐還管你夜宵，困了，收銀台後面還有個小房間，裡面有床可以睡覺。」
米姐這是進一步來誘惑我。
我明白她話里的意思。
我來陪她上夜班的話，不但機器能隨便讓我玩，要是我願意，在那個小房間里，她也能隨便讓我玩。
我裝作沒聽懂，只是對她說我家裡沒人，夜裡我要看門。
米姐應該是箇中高手，雖然看上了我這個小學弟，又怕表現的太主動，會把我嚇跑，所以她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對我笑笑。
看米姐轉身進了網吧，我苦笑一聲，搖搖頭往村子走去。
米姐的作風，我是知道的。
她看上誰，千方百計也要弄上床，美其名曰女人也能玩男人。
附近的那些小帥哥，意志稍有不堅定，就被她給拉下水了。
我就怕她以後厚著臉皮，繼續來糾纏我，壞了我的名聲。
我真不喜歡米姐的放蕩做派，哪怕就算沒有冰山美人，我也不會跟她發生一點什麼。
我一路想著這些，慢悠悠向村裡走去。
剛出老街的時候，前面有個人站在路中間，擋住了去路。
兩邊是幽幽的樹林，不過老街的燈光還能照到這裡。
我借著燈光一看，來人身上穿著道袍。
看體型像徐道長，不過他臉上蒙著黑布，只有眼睛露出來。
看我站住了，徐道長張口就說，黃山是吧，你印堂發暗陰氣纏身，我看你是被女妖迷住了。
我說不可能的，我好得很。
徐道長嘰嘰歪歪說了一大堆，我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
原來許大愣去道觀里還香爐的時候，徐道長問他，你家大頭，按道理一下就能被骷髏拉進山洞裡，結果他能堅持到神仙出手，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許大愣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徐道長就說，大頭最近應該吃了什麼東西，奇怪的東西。
大頭喝過鰣魚湯之後，回家沒有瞞許大愣，許大愣就說，這小子喝過鰣魚的魚湯，然後又把鰣魚怎麼來的，跟徐道長講了。
徐道長說這就對了，就是那條鰣魚，讓大頭的力氣大了。
徐道長很精明，很快就明白那條鰣魚，並不是三個人一起在山上撿到的，所以這才找上了我，追問我鰣魚到底是怎麼來的。
我就說是我在山上撿到的。
徐道長說不對，肯定是別人給你的，那個人還是個女的。
我看看這個蒙著臉的徐道長，心說那晚你在骷髏的洞口，做事像旁門左道，現在還不敢用真面目示人，我憑什麼要相信你。
我就堅持說鰣魚是我在山上撿到的，不是任何人給我的。
「黃山，我看你小子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問你，你吃過鰣魚之後，又吃了人熊的手掌吧？」
我聽了心裡不禁咯噔一下。
袁老二看到羆掌后，還把門窗都給關上了，就連他下廚，也是偷偷進行的，袁老二肯定不會亂說，那徐道長是怎麼知道的。
徐道長眼珠子一轉，根據我的神色，就肯定我確實吃了。
「黃山，有件事，你爺爺肯定沒跟你說過吧，你常去的那個山頭，在半山腰有一眼暗泉，那眼暗泉在一個山洞的最深處，直通幾十裡外的老鱉潭。」
老鱉潭的傳說，我聽說過。
據說當年鬼子來了，修鐵路的時候，要填平老鱉潭，結果白天填滿石頭，經過一夜再去施工時，那些石頭全部不見了蹤影。
大家都說石頭是被潭裡的老鱉精，弄下水潭底下壘窩了。
鬼子不信，又把老鱉潭填滿了石頭，填完石頭還派人連夜看著。
結果第二天石頭不見了不說，留下的幾個哨兵也不見了。
鬼子又派來了一小隊人，查來查去也沒查到什麼，最後只好把鐵路改了道，繞開了老鱉潭。
反正這事之後，方圓百里的人都相信老鱉潭裡有老鱉精，就沒有幾個人，敢靠近老鱉潭了。
經常有老人，講這個故事。
所以這些我聽說過，但是我確實不知道，相隔幾十里的跑虎嶺，靠近村子的山頭的山腰有一眼暗泉，能連通老鱉潭的潭水。
看我默不出聲，徐道長接著說道：「龜鱉又叫駝龍，非常有靈氣，所以那潭水流到這邊，在暗泉旁邊形成了一個千年冰窟，要是有動物住在那個冰窟里，經常喝暗泉里的水，很容易就能成精，給你鰣魚的，應該就是個野雞精。」
聽徐道長這麼說，我就知道大頭把野雞的事也告訴了他。
「野雞精給了你鰣魚，又給你人熊的手掌，她這麼做，其實是想把你養成一個葯人，然後等你到了十八歲，就會吸光你的精血。」
我還是不相信這個神神秘秘的徐道長，感覺他另有目的。
我就試探他：「道長，按照你的意思，後面我該怎麼做？」
「我交給你一張符，你再上山的時候，貼到野雞精的面門上，我保證她立刻就會暈過去，然後你把她背到我道觀里，我把她的真身煉出來給你看。」
想想冰山美人的美貌，我心說這老道，肯定是起了色心。
我笑笑，隨口就將了徐道長一軍，對他說道：「道長，你可是道家高人，為什麼要讓我去冒險，你自己上山，把所謂的野雞精抓回道觀不就行了。」
徐道長被我這話，嗆的額頭都紅了，老臉實在掛不住了。
他吞吞吐吐的說，我十幾年前，著了別人的道，毀了臉面不說，法力也丟了不少，只有蒙面才敢出來，那個山上我輕易也不能去，所以才讓你去。
我哼了一聲，說徐道長，這個事情，改天咱們再商量吧。
我都說的這麼明白了，徐道長還是不讓開。
我並不怕他，他要是敢把我的事說出去，我就把他吃骷髏骨渣的事說出去。
我想了想，就說：「道長，你一個修道高人，那晚吃髒東西的骨渣，這個是為什麼？」
徐道長聽我這麼說，登時目露凶光，說你竟然敢跟蹤我。
我一害怕，本能的張開嘴，對他露出了自己的牙齒。
徐道長發紅的額頭，被我嚇得一下變黑了，轉身讓到了一邊。
我心說以前還以為你是個高人，沒想到跟山上的精怪還有山下的野狗一樣，也怕我的牙齒。
我大搖大擺的走在路中間，慢悠悠的從徐道長身邊經過。
沒想到這個老東西，還挺陰險。
他趁著我剛越過他背對著他時，突然在我後腦拍了一下。
我回頭一看，徐道長還指著我說：「倒！」
他說完之後，兩手叉腰站在那裡，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不過讓他失望了，我一點感覺也沒有，伸手在腦後一抓，原來他是在我腦後貼了一張道符。
我把道符撕成了碎片，扔到了夜風裡，然後繼續向前走。
我沒走兩步，這老東西又用鞭子甩過來，纏住了我脖子。
我本來以為他的道符都對付不了我，所以就有點大意了，沒想到他竟然還有長鞭這種武器。
長鞭黑乎乎的，盤在我脖子上，我張嘴去咬也夠不到。
長鞭上面的硬毛，像鋼針一般扎進我肉里。
我登時感覺渾身泄了勁，能打穿牆壁的拳頭，現在連攥都攥不起來。
這老東西用力一勒，我連舌頭都吐了出來。
「沒想到黃老頭的孫子，竟然也是個成精的怪物，道爺看在黃老頭那張老臉的面子上，今夜先放你一馬，不過你別以為你的牙厲害，道爺就怕了你，你想咬到我不容易，但是道爺想殺你，有幾百種方法。」
徐道長說到這裡，抖抖手把長鞭收回去，鬆開我的脖子。
我轉過身時，他已經兩手空空了。
我上下看看他，那根長鞭應該被他藏在了寬大的道袍里。
「今晚的事你不要告訴任何人，連你爺爺都不要說，不然我就讓這裡所有的人都知道，你這小孩其實是個妖怪。」徐道長說。
這時我脖子沒了束縛，晃晃胳膊，身上的力氣又回來了。
我就提起自己的拳頭，輕飄飄一拳打出去，就把路邊一棵碗口粗的枯樹，一拳打成了兩截。
困擾在我心裡多年的秘密，我去問爺爺，爺爺不告訴我。
我想去問冰山美人，又怕因此失去她，所以也沒敢開口。
既然這個老東西，知道我是怎麼回事，今夜我拚命，也要撬開他的牙，讓他把秘密說出來。
「說吧，我是什麼妖怪，你不說，今晚我不捶你死，也要咬死你，你有幾百種方法弄死我，我就這兩種方法，看誰的管用。」
看我動了殺機，徐道長不想跟我硬碰硬，後退兩步。
「年輕人的火氣，怎麼這麼大，我剛剛對你手下留情，饒你一命，這才過去一會兒，你就非要跟我拼出個死活。」
聽他這麼一說，我就笑了。